莫羽定定的看着眼前清秀好看的人，眸子裡閃着異樣的光。
吳子維點了點了頭，眼神裡滿是堅定。
不得不承認，莫羽動搖了。
現在的她不知道留在杜言身邊還有什麼什麼意義，當初吳子維跟自己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她放不下杜言，而現在，即便她在再怎麼不捨，似乎都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或許唯一能說服的就是合同還未到期吧。
早點結束對誰都好。
她想學自己喜歡的設計，她不想再過提心吊膽的生活，她想要新的開始，她想要忘掉給她溫暖同時讓她絕望的杜言。
吳子維似乎看穿了莫羽的心思。
“莫羽，跟我走吧。”說着，吳子維握住莫羽冰冷的手，眉頭微微擰起，滿眼期待的看着她。
莫羽，“……”
莫羽現在的心情就像是坐過山車般，忽高忽低，有些怪異的情感在心裡盤旋。
可是，她知道她現在沒有選擇了。
才二十二歲的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現在的她沒有任何的資本跟杜言談感情，談喜歡。現在，在她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了。
要麼跟着吳子維離開，要麼過回沒有杜言的生活。
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應該知道怎麼選了吧。
莫羽很現實。
她知道這可能是唯一可以改變自己的機會了。
她選了前者。
“嗯。我跟你走。”莫羽說着，垂下了眸子，儘量不讓吳子維看出自己眼底的那一抹無奈和失望。
“真的？”吳子維聽到莫羽的回答握着她的手加大了力度。他沒有想到莫羽會答應的這麼幹脆，可是眸子裡的光卻將他的激動和興奮全部顯露了出來。
“我們離開這裡吧。”莫羽擡眸，定定的看着吳子維。
“我會盡快安排的，你先回去做好準備吧。”吳子維說完，眸子異常的明亮，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般。
莫羽笑笑，可是不知爲何，心裡卻是不太開心得起來。
和吳子維道別後，莫羽回到家裡。
推開門，便看到杜言正黑着臉端坐在沙發上。
莫羽心裡暗自打了一個冷噤，輕手輕腳的進門，生怕打擾杜言。
不過杜言卻像沒看到莫羽般，垂這眸子看着手裡的文件，垂下來的劉海遮住眉頭，看上去矜貴冷漠。
想想也是，別說主動跟自己講話了，他現在連正眼都懶得瞧自己了。
莫羽埋下頭，嘴角扯出苦笑，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期待他走過來滿眼寵溺的揉自己的腦袋？還是期待他像往常一樣將自己輕輕擁入懷中？
可是不自覺的，從杜言面前走過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然後轉身打算走進自己的房間。
“等等。”杜言低沉的嗓音在背後響起，語氣裡聽不出任何的情感。
可是莫羽還是忍不住小小的激動了一把，轉過身，看向杜言。
“杜總，什麼事？”莫羽小心翼翼的開口，生怕自己再說錯什麼。
“莫羽，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合同還沒有到期，你現在所有的時間可都是我的。”杜言冷聲道，犀利的目光死死的鎖着莫羽。
莫羽輕笑，果然，自己的期待和激動只不過是自己自欺欺人而已，他可不會再多看自己一眼了。
“嗯。”莫羽哼了一聲，低下頭，沒有搭話，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可莫羽的這一個嗯卻是讓杜言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將手中的文件扔下，幾個快步走到莫羽跟前，居高臨下的睨着莫羽，眼球佈滿了血絲。
“原來你還知道啊？也不看看你自己做了什麼，誰允許你獨自出門的？”杜言咄咄逼人道，絲毫沒了往日的優雅和柔和，眸子中閃過一道鋒銳，似乎莫羽接下來說錯一句話，他就會將她凌遲一般。
其實，杜言早早回家就是想要跟莫羽和好的。
自從和莫羽鬧掰後，杜言每天在公司都是魂不守舍，整個人完全不在狀態。
可是，向來成熟穩重，處事面面俱到的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和莫羽的關係了。
他生氣，他憤怒，甚至是有些難過。
可是，他愛她。
只要是跟莫羽有關的事，他從來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害怕處理不好莫羽就會離開，害怕一不小心她就會溜走。
所以，他回家，打算跟莫羽好好談談，撇開所謂的地位和身份，因爲他相信莫羽，直覺告訴他，她對他還是有感情的。
一路上，他激動，甚至是有些緊張。
不過事情總是不會像計劃和想象中那麼順利，推開門，沒有莫羽的影子，查遍了家裡所有角落都沒有看到莫羽。
頓時，心頭一顫，如同被從頭到腳領了一盆涼水。
原本準備好的所有詞彙全被失望和隱隱的憤怒所取代。
“對不起。”莫羽埋着頭，很是小聲的說道，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氣勢。
這一句對不起包含了自己太多的情感。
“莫羽，在你眼裡我究竟算什麼，你一句對不起就能將我打發嗎？”杜言猩紅着眸子，像是快要發狂的猛獸，讓莫羽心裡一驚。
莫羽擡眸正對上杜言灼灼的目光，他的喉結滾動着，喘着粗氣。
可是莫羽仍舊什麼都說不出口。
她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決定，現在的她註定是接受不了他的感情的。
“你說話啊？！你爲什麼不說話？！莫羽，這樣的你還真是不值得我喜歡啊。”杜言說着，很是粗魯的一把捏住莫羽的下巴。
杜言的力度不大，可是莫羽卻是覺得疼的厲害。
杜言沒有辦法了，他對莫羽沒有一點點辦法，他覺得自己真的失控了，面對莫羽他就沒有了理智。
印象中的杜言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連一句重話都不會說的他竟是粗魯的對自己動起了手。
或許，他真的是恨透了自己吧。
莫羽這樣想着，明明心裡難受的厲害，可是卻是倔強的揚起了頭，嘴角蓄着笑，似乎，杜言這樣對自己越狠，自己心中的罪惡感就能減輕一些似的。
她欠杜言的太多太多了，估計自己一輩子都還不了。
如果杜言這樣做心裡會比較舒服的話，就由他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