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熊苦笑道:“聽起來還真疼。”
“疼就老老實實告訴我,刀捅進你心窩子,一了百了,你不用吃苦頭,我還能少點事,在這廢廠隨便挖個坑把你埋了,咱們都皆大歡喜。”光頭佬知道自己恐嚇成功。
林熊卻反問道:“如果我說了,你不如放了我?”
“啪!”光頭佬一巴掌拍上林熊的面頰,捏了捏他的臉,光頭佬手勁巨力,林熊面部變得通紅。
“放?你這撲街仔是個聰明人,既然都抓來了?怎麼會放掉你?聰明人不多廢話,痛快死和難受死選一個。”光頭佬反問。
“哇,你們鴻港人都這麼心狠手辣嗎?要是你一刀一刀把我切成人肉碎片,萬一什麼都問不出來,範大佬豈不是要拿你們泄憤?說起泄憤,我肚子有點疼,還真想找個地方泄糞。”林熊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說着半生不熟的鴻港腔。
“頂你個肺啊叉燒!莫學我說話!我做事這麼多年,一刀一刀切開的嘴有很多,比你嘴硬的更甚,最後還不是哭爹喊娘向我求饒,你個撲街仔裝模作樣,我看看到底是你嘴硬還是我刀硬,爲了讓你死的乾淨明白,告訴你,背後拿你的可不是範大佬,範大佬背後的人叫我們拿你,上天后靈魂可別找我們滋事,都是聽上面搵工。”光頭佬說完撿了一塊石頭,雙手磨他那把鴻港殖民時期爺爺流傳下的刀具。
林熊聽光頭佬所說,內心明瞭些許:“哦?範熱熱背後還有他人?”
楊冪在一旁聽得眼淚直流,可是嘴被抹布堵住,她哭着對光頭佬搖頭,希望能夠放過林熊。
後面一羣人叫囂道:“大鎶!搵快點啵!弟兄們等不及了,等着嚐嚐嫩妞!”
“很快啦!等我咪玩嘎!佢們嚐鮮!”光頭佬和後面幾人笑着吵鬧。
“放她離開,我把知道的一切告知你們。”林熊眼神非常堅定。
光頭佬搖搖頭,似乎司空見慣這種人:“等我切完,保證暢快淋漓講出一切!”手上刀子狠狠切向林熊肩胛骨。
砰砰!
就在光頭佬的刀尖切進林熊肩膀那一刻,廢棄的工廠大門接二連三被五輛麪包車撞開,汽車大燈照亮昏暗的工廠,工廠裡衆人臉色一變,立馬盯向來車方向。
“誰黎?!”光頭佬朝着麪包車喝問,麪包車的光亮照向他,光頭佬看不清對面,用手擋住眼睛繼續喝問:“報上名號!”
麪包車門打開,林熊心心念的五叔從車上走下,他手裡提着一根棒球棍,大燈照耀着五叔高大的身影,五叔一邊向前一邊拍打手中棒球棍,其它麪包車裡也紛紛下人。
“我是來帶走林小哥和楊小姐的,以和爲貴,不想傷人。”五叔滿面笑意的朝光頭佬走過來。
“帶人走?問問我的名號再帶人冇遲!”
“你是?”五叔覺得眼前人江湖味十足,充滿上世紀港臺片風格。
“鴻港沙田區白眼啦,應該聽過?識相的話滾慨勒!”光頭佬叫出自己花名。
五叔聽說白眼的名號,皺皺眉頭,不知道林熊爲什麼會惹上這種人。
白眼是鴻港沙田區的雞頭,目前經營着桃色生意,只是在這之前,聽說白眼幫人走私,販賣人口,打打殺殺從不眨眼,是十折不扣的江湖人士。
“倒是聽說過,可惜這裡不是鴻港。”五叔微微一笑,卻也沒有退縮,這裡又不是鴻港,哪裡輪到這些人放肆。
“不繫鴻港,都知啊!那又如何?我白眼會怕?”白眼光頭佬朝兩邊兄弟揮揮手,兄弟們拿着刀靠過來。
五叔笑了笑:“不是鴻港,就要按申海市規矩走。”
光頭佬怒罵:“蒲你老母,本地幫會太沒禮貌!”
“那我就客氣一點,請你將那位少年和小姐交給我,我規規矩矩把人帶走,給你足夠的禮貌。”五叔對白眼客客氣氣的說。
“蒲你妹!大鎶!幹他!混跡沙田這麼多年!還沒人敢這麼招呼我們!內陸的撲街們全是軟骨頭,比一比見見我們真本事,把你們統統斃在這!”白眼後方的弟兄們凶神惡煞的吆喝。
五叔掂掂手上鐵棍,他眼神陰冷的望着囂張的鴻港人,側頭對綁在椅子上的林熊道:“林先生,這些鴻港人與你有仇?”
“無冤無仇。”林熊搖搖頭。
“林先生與你有仇?”五叔又指了指白眼問?
“冇仇!替大佬做事,管他有仇冇仇。”白眼輕蔑的盯着五叔,眼前的內陸的人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沒經歷過血腥打殺的內陸人,和綿羊一樣溫馴,他手下這些弟兄經歷風風雨雨,一人頂的上十個內陸人。
“怎樣?要開片?”白眼把玩祖輩留下來的刀具,慢悠悠踱步到五叔面前,食指在五叔寬闊的胸膛上點點,足有挑釁意味。
五叔身後的人見五叔被挑釁,提着鐵棍想要上前給白眼一個教訓,五叔伸手將自己人阻止在原地。
“白眼,我是來要人的,不是和你鬥毆。”五叔向着能夠平和解決此事,最好還是平和解決。
可是白眼根本沒有要和本地人和平解決的意思,他指了指手中刀具:“正話冇講清,我窩了一肚火,開完片我好返工!”
“看來這架你是一定要打了!”五叔笑了笑問:“一起上?”
“一起上?夾手夾腳又怎樣?穿西裝打呔?手拿棍棍有用嗎?食屎啦你!屎忽鬼!”白眼怒氣衝衝的大罵,他就是要罵的五叔先動手,只有對手沉不住氣了,己方足夠冷靜才能在羣毆中穩勝一籌。
五叔卻毫不在意的笑笑,白眼的任何話都沒觸怒五叔。
林熊一直觀望好戲,見白眼一直慫恿五叔先出手,他朝白眼喊道:“光頭哥!話裡話外都嚷着幹仗,怎麼又不動手?是不是其實見到五叔害怕了,不敢單打獨鬥?”
單打獨鬥,白眼未必打的過五叔,畢竟五叔是連續三界的拳皇。
白眼冷笑着回覆林熊:“講笑?這種病貓?單打?打贏了才丟臉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