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裡別說水草,全都是屍體和骨頭,看樣子真的死了不少人,那麼這怨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誒呀,這手也太酸了,根本就不行,鬼新娘,你給我等着,等我出去了,第一個就找你報仇。”
花夢雨邊幹活邊嘟囔着,她捅的手都酸了,還是沒出去,這裡就像是個可軟可硬的盒子,捅不破又割不破的。
此時的花夢雨還不知道月軒公子離她越來越近了。
就在此時,她手上發燙。
“嗯?怎麼回事?”花夢雨摸着手,一掀開衣服,發現是手上的符咒發燙。
“符咒發燙,難道是月大哥來找我了?”
花夢雨驚喜的說道。
而外面的月軒公子憑着手上的符咒,來到了河流底。
看着這一片漆黑,月軒公子不自覺的皺着眉頭。
隨後拿出了天雷鏡。
施法行動。
“轟隆隆!”
天雷鏡發出天雷,將這河底的水流給攪得天翻地覆的。
花夢雨坐在的地方也動搖起來,一陣晃動。
“誒誒誒,怎麼回事?月大哥,是你嗎?我在這兒,月大哥——”
花夢雨放聲大喊。
“月大哥!月大哥!”
月軒公子在外面,手持天雷鏡,想要破了這裡的幻境,從他進來開始,他就發現了,這裡隱藏着一個巨大的幻境,很精緻,不是平常人可以設下的。
“月大哥……月大哥……”
突然,隱隱約約的傳出了花夢雨的聲音,月軒公子一凌,仔細的去聽聲音傳來的方向。
“月大哥,我在這兒!”
月軒公子聽到聲音,迅速的朝着那個方向趕去。
一路上天雷滾滾,河底的水流自動從他身旁退開。
“月大哥……月大哥……”月軒公子來到地方後,聽到的聲音更加的清晰。
“夢雨,你在這裡嗎?”月軒公子沉聲喊道。
花夢雨猛然聽到月軒公子的聲音,驚訝的跳起來。“月大哥!”
月軒公子聽到了花夢雨的聲音,便開始動手了。
“後退些。”
花夢雨聽到了,連連後退。
月軒公子拿出劍。
“咻!”一劍斷開,眼前的黑水被一劍劈開。
花夢雨的身影豁然出現在他面前。
“月大哥……”被關在這黑黑的地方久了,花夢雨猛然看到了月軒公子,眼睛一下子沒忍住,閃着淚花。
可那片空間被斬開,周圍的水流一下子朝她涌過來。
“哈——咕嚕咕嚕——”花夢雨閃躲不急,一大口水喝進嘴裡,把她給嗆的翻白眼。
月軒公子連忙游到她身旁,一把將她攬在懷裡,極力朝上面游去。
到了岸上,花夢雨不斷的咳嗽,月軒公子在她胸口處一點,水就從肚子裡吐了出來。
“咳咳咳——”
“好些沒?”月軒公子問道。
“咳,沒、沒事了。”花夢雨急忙擺手。
“你遇到了什麼,見到了誰?”月軒公子沉聲問道。
“我來到這邊後,遇到了一個紅衣新娘,然後進入了一個幻境,看到了那位新娘的遭遇,才發現那位新娘死的很冤……”
花夢雨將她在幻境裡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了他,還將她寫下來的紙張都交給月軒公子看。
月軒公子看完後,臉色不是很好。
“我之前從阿婆那裡瞭解過,這裡的城池之所以會變成如今這樣,就是因爲怨妖的殺人,纔會變成這樣,所有來過這裡的人都死了,每隔十天還要送兩個童男童女過來,才能平息怨妖的怨氣,底下那個幻境絕不是一個平常女子能設置的,這裡還有別人。”
月軒公子也將自己得到的信息告訴她。
“怨妖,那我見到的紅衣新娘就是怨妖。”
“應該是。”
“那我們想要解決這裡的事情就是解決這個怨妖,就沒問題了,可這會怨妖怨氣很大,我們也不能直接殺了她啊,再說了,她是以怨氣成長的,除非她沒有了怨氣可以吸,不然我們殺不死她啊?”
花夢雨苦惱的說道,從死屍修成妖,這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紅衣新娘已經死了,是因爲看見了家人慘死再加上自己被冤枉而死。
所以纔會那麼大的怨氣,這麼多年過去,她殺了那麼多人,怨氣日漸增大,實力也越來越強。
若是簡單去殺她,就算這個時候死了,那麼百年之後呢,千年之後呢,還會復生的,到時候恐怕她的怨氣會更大。
這樣一來,他們的動作只會加強怨妖的怨氣,根本得不到有效的解決。
“從最開始的來看,怨氣就是那些村民對她的冤枉,然後是家人的慘死,最後或許就是新郎的不作爲,自始至終都沒出面,這些東西加起來,造就了現在的她。”
月軒公子扶着花夢雨站起來。
“話是這麼說,但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去找源頭呢?”
新郎一家還活不活着難說,就說當初的那幾家人,還有沒有人在就不好說了。
“自作孽不可活,若不是當初他們那樣做,怎麼會有現在的後果。”
月軒公子倒是一點都不同情他們,從新娘中的記憶可以看出,當初明明不是新娘的錯,結果他們不去找那個罪魁禍首的錯,反而將一個受害者當成了發泄的出口。
害死一個還不夠,非要將她的家人都給逼上絕路,如今他們的後人全都陷入這種痛苦中,全都是他們自己作的孽。
“雖說是這樣,可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錯,要報復就報復那些傷害過他們的人好了,有一些是無辜的,不該承擔他們沒有犯過的錯。”
有一些村民是有錯,但也有一些村民沒有錯,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傷害過她本人,後來也沒有傷害過她的家人,但如今卻要受到這樣的傷害,後人全都死了,現在連自己都戰戰兢兢。
難怪這城中都是一些老人,還有幾個小孩,年輕力壯的都死光了,哪還有人能生孩子啊,時間再久一點,這城池就要空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是一體,雖然沒動手,但他們也沒有阻止,旁邊,本就是一種罪。”
有的時候漠視比動手更加的惡毒,要麼動手動得徹底,要麼就徹底的遠離,一邊想看熱鬧,一邊又想抽離自身,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花夢雨聽完後,沉默的低下頭,她知道月軒公子說的有道理,只是有時候看到的,和心裡想的,腦子裡承受的都不一樣。
“你想的也沒錯,我們幫他們解決這個問題,也是我們行善了,後來的事我們就管不着了,你永遠也無法幫人一輩子。”
月軒公子看花夢雨這麼難過,想辦法安慰了一句。“我知道是這麼回事,可看着城中那麼多的老人,他們都沒多少年活頭了,如今連一個後人都沒有,這其中或許也有好人,他們的下場不應該和那些做壞事的人一樣。”
花夢雨沒有那麼脆弱,只是心裡有時候反應不過來,畢竟她從小都沒有經歷過這些,但她的抗壓能力還是很強的,能很快的調整過來情緒。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阿婆家,問清楚那個新郎官的家在哪裡,搞清楚那個新郎爲什麼沒出現。”
兩人烘乾了衣服,便回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