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宴也沒有多管閒事的意思,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在京城也是混賬名聲。
“小糰子,我們去那邊看看書。”
兩個人從旁邊繞過去,準備去看千字文。
胡廣文隨意一瞥,餘光瞧見陸晚棠,立刻轉過頭。
“你給我站住,小丫頭,你踩到我的玉佩了!”
胡廣文一臉高傲地擋住陸晚棠的去路。
這麼好看的小丫頭,帶回去做個下人也不錯,省得朋友們到家裡來玩,看到的都是那些醜東西。
聞言,陸晚棠低頭看向腳下,並沒有什麼玉佩。
“我沒有踩到,你不要訛人!”
這種事情,她見多了!
“呦,還挺厲害,我說你踩了就是踩了,我這玉佩……”
胡廣文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葉景宴一拳砸到了地上,他四腳朝天躺在地上,屁股摔在了碎玉上,咯得生疼。
“你,你敢打我!”
胡廣文看着葉景宴,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在整個倉河鎮,都沒有人敢招惹他。
這個小子是哪裡來的,竟然敢對他下這麼重的手。
“打你怎麼了?”
葉景宴走上前去,一腳踩在胡廣文的胸口上,然後彎起膝蓋,微微彎下身子,將胳膊抵在膝蓋上,冷眼看着胡廣文。
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把主意打到陸晚棠身上。
葉景宴到底是世子,通身的氣勢擺在那裡。胡廣文就算再怎麼狂妄,也是個孩子,當即就被嚇哭了起來。
“我要讓……讓我爹,殺了你!”
從來沒有人敢得罪他,他爹可是胡真善。
“有本事你不要走,你給我等着,我一定要讓我爹殺了你!”
葉景宴把腳拿開,胡廣文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着葉景宴不停地叫囂着。
“你們這些人給我等着,我要讓我爹把你們都教訓一頓!”
胡廣文一邊喊,一邊往外面跑。
衆人聞言,哪裡還敢看熱鬧,一鬨而散。
當然,也有幾個不畏懼胡家權勢的人。雖然他們沒有辦法對付胡家,但是胡家也不會輕易來招惹他們。
書店掌櫃見到這情況,嘆了口氣,他就是個開小店的,實在是得罪不起這些人物。
不過這一次,他卻不怎麼害怕。
單看這小少爺通身的氣質,就知道不是尋常人。看來,胡廣文這一次是踢到硬釘子了。
“對不起,連累你們了。”
孟雲謙走到葉景宴和陸晚棠面前,眼裡滿是歉意。
“你們快走吧,他要教訓,就教訓我一個。”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一想到家中年邁多病的奶奶,他心裡還是一陣害怕和絕望。
“沒事,這什麼破爛東西,丟在街上都沒有人要。”葉景宴說着,隨便踢了一塊玉佩,眼裡帶着嫌棄。
這種成色的玉,他的府上都看不見。
聽到這話,孟雲謙驚訝擡起頭,對於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不管是什麼樣的玉佩,都很值錢。
“你不要害怕,葉景宴特別厲害!那個大壞蛋,葉景宴一隻手可以打五個呢。”
陸晚棠走到葉景宴身邊,看着那孟雲謙安慰了一句。
葉景宴聽到這話,臉上露出笑容,眼裡帶上了一抹得意,小糰子誇他呢。原來在小糰子心裡面,他這麼厲害呀。
“那個大壞蛋,真是太壞了!”
陸晚棠想想就覺得生氣,剛纔她根本就沒有踩到什麼碎玉。
“可是,他父親是胡真善。”想到胡真善,孟雲謙心裡面再次升起絕望。
胡家的酒樓,不只是倉河鎮有,主要還是在縣城。
聽說,他和縣令關係很好。
真要是鬧到了縣衙去,那他們就完了。
縣城和鎮子距離並不遠,也就半個鐘頭的路。
原本也沒有倉河鎮這個地方,後來一場旱災過後,有些人搬到這裡面住,漸漸就形成了一個小鎮子。
鎮子上有個衙門,但是是由縣城統一管理的。
真要是鬧到了衙門去,他們絕對落不得好。
“別害怕,區區一個縣令,算得了什麼。”
葉景宴嗤笑一聲,就連府城的府尹,他都沒有放在眼裡,更不要說什麼縣令了。
不知爲何,聽到這話,孟雲謙總覺得心裡面安定了一些。
“謝謝你們。”
說着,他就要跪下給葉景宴磕頭。他沒有那麼高傲,對於胡廣文那種人,他不願意屈服,但是對於葉景宴和陸晚棠這樣的人,他很感激。
見狀,葉景宴連忙攔住他。
“你這是做什麼,我和那傢伙可不一樣。”
說完這話,他還小心看了陸晚棠一眼,生怕她覺得自己是個仗勢欺人的人。
很快,胡廣文就帶着一羣人回到了書店,身邊還跟着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胡廣文是胡真善最小的兒子,也是他最疼愛的一個。
得知小兒子被人揍了,他二話不說就跟着過來。
進了書店,他昂着頭眯着眼睛在屋子裡面掃視一眼。
“是哪個混蛋欺負我兒子!”
“你怎麼不問問你兒子做了什麼好事!”陸晚棠聽到這話,立刻就不願意了。
明明是胡廣文不對在先,葉景宴那根本就不是欺負他。
“小丫頭,這沒你說話的份兒!”
胡真善看着陸晚棠,冷哼一聲,一個奶娃娃,他還沒有放在眼裡。
實際上,從進到書店裡面,他就注意到葉景宴和陸晚棠兩個人了。畢竟,這兩個孩子實在是太出衆。
真正讓他忌憚的,是葉景宴,陸晚棠雖然也不凡,但是看起來沒有什麼太大的威脅。
“你說什麼?”
葉景宴擋在陸晚棠面前,冷眼看着胡真善,眼神裡面滿是冷意。
敢說小糰子,他要讓胡家的酒樓從縣城消失!
“爹,就是他打的我!”
胡廣文站在胡真善面前,伸手指着葉景宴,眼裡面滿是怨毒。他長這麼大,從來沒被人這麼欺負過。
“纔不是呢,是你欺負人!”
陸晚棠氣鼓鼓地看着胡家人,眼裡都快要噴出火來了。
“小糰子,交給我。”葉景宴輕輕彎下身子,小聲叮囑了一句,然後拉着陸晚棠的手將她藏在身後。
“就是我打的他,怎麼樣?聽他說要讓你殺了我,怎麼着,這個縣城是姓胡了?”
葉景宴說着,輕笑一聲,眼神裡滿是涼意,看得人心驚。
“小少爺,這打人有些不合適吧。”
胡真善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起來倒是很和藹。
“不合適又怎麼樣,打了就是打了,你是要把我抓起來,還是要殺了我?”
葉景宴越淡定,胡真善心裡面就越是打鼓。
按理說,這小鎮子上不可能有什麼大人物。可是他做生意這麼多年,也有點眼力見兒,知道眼前這個小少年絕對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