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魚珹,爲什麼他也會陸世那一套,可以隔空傳音?
每一次他的出現,都不禁讓妶玥又想念一次陸世,想要暫時遺忘躲個清淨都不成。
不過他說的沒錯,天界之中人人都知道靈小兔乃是廣寒宮極爲罕見的靈寵,自打她百年試煉之後,茸茸的大名已經傳遍了整個天界。
如今讓她把龍女送回去,就等於羊入虎口。
可靈蛇呢?
自打見過魚珹的真面目後,就再也不現身了,也不知道到底在搞什麼鬼。
妶玥深深嘆了口氣,總這麼把龍女帶在身邊也不是個辦法。
龍女是龍宮的人,如果把她送回去,龍王一定會想盡辦法醫治好她,絕不會想自己這樣束手無策。
她已經耽誤了龍女三年,決不能再這麼耽誤下去了。
思及此,她忽然明眸一閃,想到一個極好的辦法。
妶玥揚起脣角,對着空氣道了一聲:“魚珹,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不做!”
對方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她,不禁讓她覺得這景象似曾相識。
也是,魚珹善於洞察人心,她心中所想,他全都知道。
所以想要讓魚珹把龍女送回去的事情,怕是行不通了。
可是……
他不是一直想要龍珠嗎?
這點小事爲何也要拒絕她,難不成他害怕天界之人?
妶玥有些想不明白,思索地樣子很是認真。
緊緊皺起的小眉頭不知被一股什麼怪力給舒展開來,驚訝之時便聽到了魚珹的迴應。
“別皺眉,除了去龍宮,二師父什麼都可以跟你交易。”
“油嘴滑舌,我信你個鬼!”
妶玥自打認識他,就對他沒什麼好印象,如今除了救了他們,並安置了一處暫時看來還算安穩的地方之外,就再沒什麼優點。
別說,這樣的相識,還真與陸世那傢伙……
糟了,又來了。
妶玥深吸一口氣,索性什麼都不想,只顧地回到房間好好地睡上一覺。
重獲自由,怎麼也算是件好事,一切總會有辦法的。
才睡了沒多久,只聽到外面吵吵嚷嚷,惹得她心中煩悶。
喚了兩聲鬱憐的名字,卻始終都沒有迴應。
怕是有什麼事發生,妶玥連忙衝到了門外。
纔剛一走到院子,就見鬱憐正站在院門口被一個小男孩兒霸道地拉扯着。
“別跟小爺我廢話,今日就輪到你們這邊場的第七處了。”
聽聞青丘的邊場一共分爲七處,散佈在各個方向的最邊緣,只有青丘當中地位最卑賤的,纔會住到這種地方。
如果遇到了災難,他們第一個承受,沒人幫助。
而那些身份高貴,或是姿色靚麗的狐族大多居住在中央物質最豐富的地方。
本就已經被排擠到這個地方了,這孩子竟還要來抓人,妶玥有些不悅地走了上去。
“哪裡來的小屁孩兒,敢在這裡撒野?”
小男孩兒聽到這話,瞪直碩大的雙眼回眸看着她,上下打量一番,才揚着脖子問道:“你是何人?小爺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你?”
說起來,那孩子才過妶玥的膝蓋,話還都有些說不利索,氣勢卻是十足。
妶玥雙手環抱在胸前,悠悠然走上前去,拉住鬱憐被他抓緊的手,一把拽了回來,將她拽到自己的身後。
“我啊,我是你祖宗!”
小男孩兒聽到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頭上一撮頭髮也立起來了,兩條小腿竄的老高。
“放肆!你居然敢對小爺無禮,小爺我這就收拾了你。”
說罷,他便直直衝着妶玥撞了過來。
妶玥一個靈巧閃身,只見他直接就撲在了地上,摔得一臉灰。
“呸呸呸!”他吐掉嘴裡的灰塵,小手指向她,“你別動,有種你別躲。”
妶玥瞧着鬱憐一臉畏懼地樣子,實在有些搞不明白。
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怕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
“行,我不躲,你過來啊!”
妶玥挑釁着他。
小男孩兒一身狼狽再次衝向妶玥,只是這一次,他在身後偷偷用手做了個訣,直接將妶玥定在了原地,滿臉勢在必得的樣子。
妶玥看了看周身被壓制住的身體,淡淡一笑。
小孩兒衝了上來,比上次的力還要更大。
馬上就要撞在妶玥身上的時候,只見她的身子突然消失在了原地,變成了一片空氣。
他又一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這一次,比上次還要慘,門牙都活動了,小手也都擦出了血。
妶玥咯咯地笑着,這笑聲卻被一陣哇哇地哭聲給掩蓋掉了。
男孩兒就那樣趴在地上,不起來也不動彈,張着大嘴就“啊啊”的哭着,絲毫沒有掩飾,半點不怕丟臉。
妶玥聽得有些心煩,擡手掏了掏耳朵。
瞧着鬱憐匆匆上前,想要去扶他,還被他給聳到了一邊,真是有趣。
“鬱憐姐姐,這小屁孩兒到底是什麼人?要哭出去哭,在咱們這兒哭算怎麼回事?不如咱們把他扔出去吧!”
話音一落,小男孩兒撲棱一下就坐起了身,髒髒地小手抹了一把眼淚道:“誰敢?我可是青丘狐帝的小公子,你要是敢把我扔出去,我就叫我爹爹來收拾你。”
青丘狐帝的小公子?
怪不得這麼跋扈!
若是此時龍女醒着,他們兩個絕對可以比拼一下,看看到底誰更霸道!
顏星本以爲妶玥聽到他的身份會嚇得魂飛魄散,沒想到她就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淡淡的……
“行,青丘貴族都住在中場,你來這兒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妶玥聳了聳肩。
在她的眼裡,青丘狐帝的小公子,這也算是身份?
龍王的獨女她都沒有放在眼裡,小公子又算什麼。
她二話不說,上前拎起他的脖領,直接將他丟到了門外。
丟出了老遠。
“清靜了。”妶玥拍了拍手,像是擺脫了一件麻煩。
可片刻不到,那孩子竟又推開大門,自己闖了進來。
“小爺我不走,若是不能把你打敗,小爺永遠都不走了。”
這孩子的執拗,讓她想起了一個人。
那人在兒時,也是這般受了委屈也要咬着牙忍着,不爲自己出一口氣誓不罷休。
妶玥笑了,俯身逗他:“你留下幹什麼?做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