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鋪子正好是個麪館,李文逸給兩人一人點了一碗麪,等面上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忍不住問了起來:“爹怎麼了?怎麼是那副樣子?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一樣。”
葉霜有些驚訝,該說不愧是父子嗎?李文逸總結的真的是相當到位:“爹決定要搬來縣城了,以後我們一家人就又要住在一起了,哥哥不開心嗎?”
“開心啊,當然開心,可是怎麼突然改了主意了?那天不還一副絕對不要搬來縣城的模樣嗎?”李文逸只是好奇,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霜看着剛剛端上來的面,熱氣騰騰飄香四溢:“哥哥,咱們吃完再說,這個事情一兩句說不明白。”
李文逸也只能閉上嘴,畢竟面對這位小祖宗,能告訴他原委就已經不錯了,再要求多了,他怕是連開口的資格都要沒有了。
不過兩人吃完飯,李文逸就又到了該去衙門忙公務的時辰了,他可不放心把葉霜這麼小的一個孩子獨自留下,所以便帶着她去了衙門,反正她也不是頭一回去了。
一進那個小房間,裡面已經開始辦公的馬仁才擡頭便笑了起來:“霜兒妹妹來了。”
“馬哥哥。”葉霜也笑眯眯的迴應。
李文逸把她放在椅子上,自己則坐在她對面:“現在可以說了嗎?”
葉霜撇了撇嘴,只能把原委慢慢說了出來,而且重點突出了那羣土匪有多麼溫和有禮,他們都不是來搶糧食,而是來借糧食。
可即使她說的再輕描淡寫,李文逸還是怒了,他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面色鐵青,臉色鐵青連青筋都出來了:“世道就算再艱難,熬過這幾天朝廷總會有糧下來,可竟然敢做土匪行徑,而且還敢打劫糧食?”
馬仁才聽完之後,雖然也是沉着一張臉,但是他還有些許理智:“借還是劫,不好分辨,這事要是沒人喊冤,我們怕是無能爲力。”
這事的確是這麼個道理,只是村子裡的人他知道,頻繁的亂世已經讓這些村民嚇破了膽,再加上村子裡有仙人庇佑,根本不會亂跑。
所以要是能過得去,就絕對不會有人來敲鼓喊冤,而那土匪頭子怕也是瞭解到這一點,纔沒有把糧食都劫走。
甚至還留下他家一半的糧食,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高擡貴手,鬆一鬆也就過去了。
一想到這個,李文逸心裡就像梗了一塊石頭,咽不下去吐不出來,又難受又噁心。
馬仁才表示理解,只是這個事還真沒辦法弄,若那寨子在李文逸治下還什麼都好說,偏偏還不是。
這就表明,李文逸可以通知領縣的縣令處理這件事,但是絕對不能自行處理,尤其是像他這種手握駐軍的縣令,一舉一動都要小心,萬一被別人抓住一個小辮子,往輕了說都會是一個抄家滅族之罪。
想要打匪,只能用駐軍,但是駐軍不到萬一不可能聽從他的命令,所以這匪徒,說來說去都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