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地連忙扶住了她:“娟娘,你怎麼出來了,大夫讓你好好在房間養病。”
黃娟卻一把推開了他,走到門口後,微微一福身子:“不知有道爺來,我們家怠慢了,還請道爺屋裡敘話。”
李滿地被推了一個踉蹌,卻一聲都不敢吭,眼睜睜地看着黃娟把道爺請到了聽堂屋。
白雪看着李文逸,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哥哥,我們不進去嗎?”
李文逸笑了一聲,現在進不進去的差別大嗎?反正一會肯定要叫他們進去,還不如現在進去爭取一個寬大處理。
屋裡面多出來了幾把椅子,也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找出來的,滿是灰塵不說,還甚是破舊,坐上面都是“咯吱”的聲音。
這位一看就是“世外高人”的道人就坐在主位上,摸着鬍子笑眯眯地看着衆人,似乎這裡是什麼凌霄寶殿,而不是破破爛爛的小屋。
“不知是從哪來的高人呢?”老太太一開口還是慣例的陰陽怪氣,眼神還不住的上下掃視這位道爺,就像是在明說:這是騙子吧?也不知道是哪來的騙子,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道爺摸了摸鬍子,並不搭話,竟根本沒把這老太太放在眼裡。
屋裡的氣氛一下有些尷尬了起來,黃娟卻彷彿毫無所感,只盯着道爺,一字一句地問道:“我原應有二子二女,該是子孫滿堂的命格是嗎?”
李滿地一驚,沒想到他們坐在門口的話都被她聽了去,他支支吾吾開口道:“娟娘,道爺也不是這個意思……”
“我要聽道爺親口說!”黃娟打斷了李滿地的話,聲音輕柔,但卻不容拒絕。
葉霜看了一眼黃娟,神色莫名,這個娟娘,看起來倒是已經絕望到極點了,難不成最後會是她下手嗎?不過不管是誰,葉霜一個看戲的都樂得自在。
只見道爺摸了摸鬍子,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對啊,真是可惜了。”
沒有誰比老太太更關心孫子的事情,一聽道爺這麼說,她急了:“道爺這話什麼意思,可惜什麼?意思是原本是有救的嗎?”
道爺瞥了一眼老太太,搖了搖腦袋:“然也,只是有你這老太太在,就算命中有再多的兒子也是白搭。”
老太太的臉上一下變得灰白起來,不敢置信地指着道爺,話音中滿是慌亂:“你…你的意思是,我的孫兒會死,都是因爲我?胡說八道!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我是最爲疼愛我的孫兒的,我怎麼會害死他呢?”
道爺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老太太,直言道:“你年輕的時候做的孽,難道你以爲真的不會找上你嗎?既然你讓他們痛苦萬分,他們自然要你感同身受。”
說罷,道爺冷哼一聲,一句話都不想和她多說,拂袖而去。
老太太聞言,像是想到什麼一般,頓時又驚又怕,想要開口問些什麼,可定睛一看,哪裡還有道爺的身影?
空無一人的院子裡,連院門都還完好無損的關着,那悅耳的鈴聲也消失不見,彷彿剛剛那位道爺不過是他們所有人的幻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