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年輕的王妃忽然微笑起來:“那麼,你準備在那一個月,將誰帶到你的帳蓬裡去呢?”
年輕的王妃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說不出的嬌黠的笑,她望着珠玲花的飛紅起來的臉,貼着她的耳根,輕輕地說道:“是不是準備把鐵裡木拐到你的帳蓬裡去啊……”
充滿戲謔的話,使珠玲花的臉,驀地飛紅起來,她望着整張臉都貼着自己的耳背的年輕的王妃,被她的呵出來的熱氣癢得躲了開去,一邊躲,一邊還害羞地笑道:“王妃,珠玲花還在侍候您呢,哪能將誰帶到珠玲花的帳蓬裡去呢?”
“再說了,即便是我想,鐵裡木也不一定肯的呢……”要知道,鐵裡木可是個難得一見的漢子呢,並不是自己想,就可以將他拐走的吧,這最起碼,也得他同意啊……
“那不要緊,你看上了鐵裡木,我就放你的假……”聽得出珠玲花的心裡有着說不出的扭怩,年輕的王妃打趣起來:“喲,我還想將你許配給鐵裡木呢……”
“可是,看你這樣子,是明顯的不願意了吧——那……”年輕的王妃忽然做了個十分遺憾的表情,她聳聳肩,然後攤開雙手,裝出一副不無遺憾的樣子,彷彿是十分惋惜地說了句:“真可惜啊……看來,我得將別家的姑娘許給鐵裡木了……”
“嘎?”這下,珠玲花一下子傻了眼了——要知道,在這個牧場裡,喜歡鐵裡木的人,可真的不少,而鐵裡木又憑什麼看得上自己呢?
自己既沒有拉姬漂亮,也沒有她家裡有錢啊……
“傻瓜……”王妃點了點珠玲花的額頭,笑道:“怎麼樣,後悔了嗎?不過,現在後悔還不晚,我啊,就將你許給他,然後,看着您結婚辦喜事……”
其實,說實話,王妃的有些話,珠玲花聽得並不是十分的明白。比如說什麼:“結婚啊”比如說什麼“放假”啊……
而這個王妃,總是能時不時地冒出一句這樣的話來,令人摸不着頭腦。可是,珠玲花卻能清楚地知道王妃的意思。所以,這時間長了,她倒也能習慣了。
在這個牧場裡,丫頭可以說是不計其數,能派珠玲花來侍候王妃,除了她是在這裡長大的,而且手腳勤快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她在小的時候,她家的帳蓬裡來了一位據說是中原人的,在她家裡,住了大約一年多的時間,也就是那時,年紀非常小的珠玲花,學會了說中原話。所以,當端木陽說要找一個會說中原話的人來侍候王妃時,珠玲花就被找來了。
當然了,在端木陽的帳蓬裡,有無數個熟悉和通曉中原話的人。而端木陽至所以沒有派他們去,那一則是因爲那些是男子居多,若是女子,也都是幾個心機比較深沉的人。
而年輕的王妃,也是個十分聰明的女子,若是你想在她的面前玩什麼花招,那麼,除了自取其辱,就是自尋晦氣。所以,想到了這一層之後,端木陽就派了相對單純的珠玲花而來,也就是想到了物以類聚,還有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的道理。
而他,更是想要這個年輕的,單純的女孩兒,來將王妃的心裡的戒心放下,然後,纔可以更好地和他相處。
而珠玲花本來就是個單純善良的姑娘,不過半月的時間,她就已和王妃相處的相當的好了。
“王妃,您真的要將珠玲花許給鐵裡木嗎?”大漠上的女兒,對於愛情有一種近乎執着的追求,而且,她們也是坦誠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絕對不會欺騙自己,所以,聽了王妃的話,珠玲花雖然覺得害羞,可是,還是問了出來——要知道,王妃的決定,可是關係到她的以後的一生的幸福的啊……
“是啊,昨天晚上,我問過端木陽了,他說任我作主……”年輕的王妃笑夠了,又開始拖着下頜,揪然不樂起來。
唉,說不出爲什麼,只要一想起息自己竟然被端木陽那個小子佔了便宜,便覺得心裡彷彿吃了只蒼蠅一般的難受……
唉……
恨恨地搖了搖頭,將心裡的怕有的不快,還有不悅全部都趕走,年輕的王妃忽然轉開了心思,她微微地笑了笑,問珠玲花:“珠玲花啊,怎麼這一兩天沒有看到鐵裡木呢?那小子去忙什麼去了?”
“珠玲花也不知道呢……”珠玲花一邊將髒的衣服收起來,一邊搖頭:“我也有兩天沒有看到他了呢……”
是啊,以前呢,一天之中,總能看到他一、兩次,可是,自從昨天他去找了索索木之後,珠玲花就再也沒有看到他了——莫不是他知道了王妃要將自己許給他,所以就偷偷地跑掉了吧……
可是,自己昨天還看到他的阿媽在奶場裡呢……
少女的臉上,漸漸地浮上了一層的陰去,她垂下頭去,開始有些心不在焉一般。那麼,自己是不是要過去找一下他,看看他究竟在做什麼呢?
“沒有看到?沒有看到就去找啊……”年輕的王妃一聽到鐵裡木不見了,下意識地說道:“牧場就這麼大一點,你還怕他跑到天邊去啊?”
“嗯,那,過一會兒,王妃吃了早飯,珠玲花就去看看鐵裡木,究竟跑到哪裡去了……”
珠玲花一邊說,一邊想着,以往的這個時候,鐵裡木應該是在馬棚裡刷馬呢?還是在喂第二道草料呢?
“嗯,你去看看,看到了,順便將他帶過來,因爲我想問問他,心裡面是不是有你,同不同意娶你……”年輕的王妃扭了一下腰,只覺得全身痠痛。想來是昨晚被那個端木陽折騰得久了,現在渾身上下,都是散了架一般的難受……
TNND,這牀上運動,還真不是人做的活兒,她還沒有動呢,就累成了這個樣子……
看來,以後得戒掉了。
當珠玲花和王妃在說着鐵裡木的時候,鐵裡木正在從一個黑暗的地方,慢慢地醒來。
四周都是黑暗,伸手不見五指。而他的手和腳,都被人緊緊地綁住了。彷彿是被吊了起來,然後倒掛在什麼地方。
全身,都是散了架一般的疼痛,痛得他幾乎呼吸都艱難起來。
醒來的頭,依舊是昏的,鐵裡木狠狠地甩了甩,這才慢慢地清查過來。眼睛,漸漸地習慣了黑暗。鐵裡木擡起頭來,這纔開始四顧。
厚厚的帳蓬,將所有的光線全部都隔絕。整個空間,都是一種奇異的黑。帳蓬之外,有人走過的聲音。鐵裡木想要呼救,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發不出聲音來。
他的嘴巴被人用爛布塞住了,將可能發出哪怕是一絲聲音的可能,都統統地扼殺了。而他的身體,正因爲掙扎,而變得左右搖擺,似乎綁着他的手背的繩子,更加的勒手起來。
微微地嘆了口氣,鐵裡木頓時覺得氣餒起來——他已經兩天沒有進門了,也不知道阿媽是否擔心,還有珠玲花那裡,也不知道她和王妃怎麼樣了……
再想起事情的來龍去脈,鐵路里木的心裡就彷彿是有一把火在燒——昨天,就在昨天,他在阿媽擠奶的地方幫手時,那個索索木來了。他是來喊鐵裡木去拿藥的,因爲他沒有騎馬,自然也沒有將藥放在藥包裡。
於是,心裡並沒有懷疑的鐵裡木,就聽話地隨着索索木回到了他的帳蓬,然後,趁着鐵裡木去低頭拿藥的時候,索索木用事先準備好的棒子打暈了鐵裡木。最後,把他吊在了帳蓬上。自己就出去了。
半夜三更的時候,索索木曾經回過來一次,口裡卻連連地說着“晦氣”,原來,他本來是潛入到了王妃的帳蓬附近,想去看個究竟的,誰知道,偏偏三殿下在她的帳蓬裡,所以,索索只好兩手空空地回來了——
要知道,索索木並不是個笨人。相反的是,他的腦袋瓜子還十分的聰明。本來,鐵裡木喜歡珠玲花,他也是知道的。所以,將藥給珠玲花的時候,他就不是十分的放心。
後來,鐵裡木來了,說是珠玲共將藥灑了,索索木一聽,就知道鐵裡木在撒謊——要知道,索索木可是經常在三殿下的帳蓬裡走來走去的人,珠玲花他也曾經無數次地看到過。
他知道,珠玲花是個做事非常小心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將藥灑了呢?再說了,珠玲花煎藥的地方,離馬棚十萬八千里,而王妃的帳蓬周圍,又是不給閒雜人等打擾的地方,所以,鐵裡木說藥灑了,索索木怎麼會相信呢?
於是,他騎着馬來到了王妃的帳蓬,卻聽到珠玲花陪着王妃出去散步去了。試問一下,三殿下交待早上喝的藥,珠玲花哪有膽子拖到晚上呢?於是,索索木就斷定,這事兒,一定是鐵裡木欺騙了自己,原因就是不想讓珠玲花在王妃出事之後,被連累。
想到這裡,索索木就乾脆地來了一個一不做,二不休,先將鐵裡木綁了起來,然後自己潛到了珠玲花的帳蓬周圍,想要侍機下手,然後呢,將藥下在藥碗裡——這一粒藥,則是太子殿下的客家給的,說是隻有一粒,就可以擁有比他的忘憂草更大的功效。若是索索木將這事兒辦成了,太子殿下先前許給他的金子,會全部地給他……
索索木聽了,心裡又開始開心起來,想將這藥下了,然後拿回屬於自己的,滿屋子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