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爲了給小實更好的成長空間。
等到小實十歲了,知道了善惡,有了自己的想法,最起碼是能夠保護自己了,再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可這些話,亦云舒是不會說的。
她只冷冰冰的開了口:“你結婚的話,就會有很多麻煩事,我不想管,也懶得管。更何況,你今年才25歲,正是衝動的時候,指不定是被外面的狐狸精給迷惑了,等到了三十歲,你如果還喜歡她,就再結婚也不遲!”
霍均曜驀地攥住了拳頭。
狐狸精?
她就是這麼看待他看中的女兒的嗎?
霍均曜冷笑了一下:“說得好像這麼多年,你管過我似得。既然一直都沒管,那麼就別管了。”
他垂下了眸子,遮掩住黝黑眼神裡的寒意,眼角淚痣散發着與亦云舒一模一樣的冷和疏離:“更何況,我已經大了,不用你管了。”
留下這話,他對蘇小果伸出了手:“小實,我們走。”
蘇小果看了看漂亮祖母,又看向了爸爸。
想到剛剛漂亮祖母罵人的話,就遲疑的看向了霍均曜,最後掙脫了亦云舒的懷抱,走到了霍均曜面前。
霍均曜彎腰,將她抱起,接着恭敬的開了口:“如果沒有別的事兒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亦云舒沒說話。
霍均曜就又道:“還有,如果將來我結婚了,我會帶着她來看你。你會喜歡她的,當然,你也可以不喜歡,因爲你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人,不是嗎?”
留下這麼一句話,霍均曜轉身離開。
等車子的聲音消失在門口處後,劉媽走向了亦云舒,忍不住顫抖着嗓音:“太太,您,您這是何必呢?這些年,您和少爺的關係好不容易緩和了些,怎麼又吵架了……”
亦云舒卻深深吐出一口氣:“這樣,也挺好的。”
劉媽一愣。
亦云舒看向了天空:“他跟我關係越不好,不就越是不會給他帶去麻煩嗎?”
劉媽又是嘆了口氣,然後詢問:“那我們去調查下那個蘇南卿嗎?”
亦云舒搖了搖頭:“不用。”
劉媽一愣。
亦云舒滿是躊躇的開了口:“他看中的女人,不會是個不好的。更何況,我們就算調查了,也沒用了。他這性格,還跟小時候一樣,認準了什麼,就不會回頭了。”
劉媽見她說的憐憫,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她上前一步,按住了亦云舒的肩膀:“太太,這些年,苦了你了。”
“苦什麼,都是母親,爲了孩子,值了。”
亦云舒嘴裡這麼說着,站了起來,走向了花房。
劉媽站在門外,靜靜地看着花房中。
太太就是這樣,越是難過,看着就越是平靜,她每次心煩的時候,都喜歡澆花。
那盆墨蘭已經澆了兩次了,可她一點也沒察覺。
-
回霍家的路上,霍均曜越想越是憤怒,越是生氣。
多年前,亦云舒和父親發生婚變。
當時爺爺非常憤怒,把父親趕出了家門,留下了亦云舒和他。
他不知道誰對誰錯,那時候年紀小,可長大後少時的痕跡都已經被抹除了,根本也查不出來了。
而且,亦云舒和父親都說,是亦云舒不愛父親了。
她用自己威脅了父親和爺爺,爺爺留下自己,就要趕走父親,留下父親,她就帶着自己離開霍家。
那時候爺爺對只有五歲,卻已經測出智商超羣的他給予厚望,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他和亦云舒。
長大後,他才發現,其實婚姻中或許沒有絕對的對錯,況且這些年,父親和另外一個女人共度餘生,而母親卻在這個小別墅裡孤獨終老。
無論母親是對是錯,他都不計較。
可他不能理解的是,父親走了,母親爲什麼也要走。
不是說會留下來嗎?
他小時候去找亦云舒,她每次都是冷冰冰的,甚至是厭棄的,他來了沒多久,亦云舒就趕他走。
在亦云舒的身上,他感受不到半分母愛。
霍均曜想到這裡,垂下了眸子,嘆了口氣。
母親再也不好,也是母親。
所以,這一切的錯肯定不能算到她的頭上,那麼就只能算到始作俑者身上了。
想到這裡,他拿起手機,給景行撥打了一個電話:“我不希望在京都,再看到那個嚴醫生。”
景行先是稍稍一愣,可接着反應過來,明白了什麼,回答:“是!”
掛了電話後,霍均曜的心情這才舒暢了一些。
接着,他就想到亦云舒說的結婚這件事情上,蘇小姐是個不婚主義者,這點很麻煩。
他要怎麼騙着那個女人,跟他領個證?
沉思着,車子已經駛入了霍家莊園。
剛進去,管家走了過來:“先生,老夫人讓您去一趟。”
霍均曜:??
今天這是怎麼了?
一個兩個的都找他?
他詢問:“發生了什麼?”
管家垂着頭:“霍辰榮少爺在太夫人那裡。”
肯定是又說了什麼不好的話。
既然這樣,就別讓小果去了,免得給孩子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霍均曜讓人帶小果回去,這纔去了老夫人房間。
剛進門,霍均曜就喊了一聲:“祖母。”
老夫人皺着眉頭,聲音都在顫抖:“均曜,聽說你找了一個已經生過小孩的女人?你,你怎麼這麼糊塗!那樣的人,怎麼配得上你!”
霍均曜垂着眸,看了霍辰榮一眼,“聽說?”
霍辰榮頓時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樣:“大哥,我這也是爲了你好,外面的女人多得是,京都名媛們個個都想着嫁給你,你怎麼就偏偏被那麼一個女人魅惑了呢?她可是生過一個孩子的,這種二手女人,你也要?”
霍均曜眸子裡迸發出厲色:“不巧,我也有個孩子,那我是不是也是二手男人?”
霍辰榮頓時笑了:“大哥,您別開玩笑,男人和女人怎麼能一樣……更何況,你要是娶了她,豈不是讓霍家被人笑話?說是撿了別人的破鞋?而且,還要幫她養和別的男人的女兒……”
霍均曜嗤笑:“誰說是在幫她養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