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萄的身體幾乎在顫抖:“我父親怎麼了?他當年也是被污衊的,他如今走到這一步,都是被逼的!”
剛還在埋怨着,可別人說起來,她還是忍不住維護着。
大伯母嘆了口氣:“你別這麼排斥我們,我們是綿綿的爺爺奶奶,不會害她的。”
幾乎是這話剛剛落下,門口處就傳來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不用你們擔心。”
接着,蘇君彥大步走了進來。
向來笑面虎的人此刻臉上沒有微笑,眼神很冷的看着面前的兩個人:“你們也不算是綿綿的爺爺奶奶。”
大伯母和大伯父看到蘇君彥,神色竟然露出幾分慌亂。
大伯母嘆了口氣:“君彥,你不能這麼說……”
蘇君彥挑眉:“我五歲那年,你們不是說了嗎?不要我這個兒子了!跟我斷絕關係!當時還要把我趕出蘇家的……如果不是三叔,我現在怕是已經餓死了吧?”
大伯父頓時怒喝道:“你怎麼跟我們說話的?無論怎麼樣,我們也是你生身父母!”
蘇君彥哧的一下笑了,語氣裡帶着隱隱的嘲諷:“生身父母?”
這話讓大伯母和大伯父都閉上了嘴巴。
蘇南卿看着他們。
雖然早就聽蘇六提起過蘇君彥和大房的父母關係不好,可也沒想到不好到這種程度。
他們到底對蘇君彥做了什麼,讓蘇君彥這麼排斥他們,還反諷生身父母這句話?
是在說,親生的都不如蘇葉收養他對他好?
她正在想着,就聽到大伯母開了口:“蘇君彥,你別不知好歹,如果不是我們,你根本沒有今天!更不可能繼承蘇家!”
蘇君彥笑了:“我繼承蘇家,是三叔同意的,不是你們。”
大伯母和大伯父語噎。
蘇君彥眯起了狐狸眼,“如果你們不想讓我發火,就請離開,過你們的日子,永遠也別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
這威脅的話,讓大伯父一噎,哼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大伯母深呼吸了一口氣:“你以爲我願意多管你的閒事嗎?你是不知道現在外面那麼多人,有多少人都在私底下看不起你娶的這個女人的!大家都說,今天她就連來送她出嫁的長輩都沒有!這場婚禮,就是一場笑話!”
留下這話,她揚起了頭:“雖然你不認我們了,可是這樣的婚禮我是不會參加的,我不可能找一個父親是罪犯的兒媳婦!告辭!”
蘇南卿伸長了脖子,就看到她不知道和大伯父說了點什麼,兩個人竟然真的離開了婚禮現場。
身爲親生父母,連兒子的婚禮都不參加?
也真是奇葩。
蘇南卿皺起了眉頭。
蘇君彥已經走到陶萄身後,扶住了她的肩膀。
陶萄的身體還在顫抖着,眼神裡更是蘊藏着悲傷,她忽然開了口:“是不是我讓你丟臉了。”
蘇君彥急忙開了口:“怎麼會?別亂說,放心,婚禮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
陶萄:“……可他們私下裡說閒話……”
蘇君彥冷笑:“知道他們爲什麼只敢私底下說嗎?”
陶萄:“爲什麼?”
“因爲他們不敢當着我的面說!”蘇君彥氣質冷冽,說話的態度更是嚴肅:“誰敢在我面前說你的不是?又怎麼敢在你面前亂說,他們就不怕蘇太太生氣了,讓他們天涼破產嗎?”
“噗~”
陶萄被鬨笑了。
蘇君彥證準備再說點什麼,門被人推開,霍均曜大步走了進來,今天的他是作爲伴郎出現在這裡的。
他站在蘇君彥身邊,緩緩道:“劉叔不幹了。”
劉叔是幾個人在京都找的很有名望的中年男人,想要讓他在今天送陶萄出嫁。
畢竟沒有父親送嫁,婚禮會顯得很不完整。
可怎麼會突然不幹了?
蘇君彥凝眉:“怎麼回事?”
霍均曜看向了陶萄,嘆了口氣:“外面那些人說的話不太好,被劉叔聽到了,他氣走了。”
說完後,他繃住了下巴:“可惜我沒有什麼可靠的長輩,主要是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只有十分鐘了。”
蘇君彥也攥緊了拳頭。
就在幾人都不知道臨時請誰過來時,蘇南卿嗓音徐徐開了口:“我送!”
兩人齊刷刷看向了她。
蘇南卿走到陶萄身邊,“本來你們請劉叔來,我和陶萄就是不贊同的,而我是陶萄唯一的閨蜜,她出嫁,我來送!以後,我就是陶萄的孃家人!”
“……”
房間裡沉默了一下。
半響後,蘇君彥一拳定音:“好!”
他看向了陶萄,笑了:“本來找劉叔,就是掩耳盜鈴,也沒辦法堵住那些人的嘴巴,既然這樣,我們何必受制於人?今天是你我的婚禮,我只想讓最親近的人來見證我們的愛情!”
陶萄眼圈紅了,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
婚禮開始。
休息室打開後,蘇南卿扶着陶萄站在了門口處,在那裡會有一個紅毯,通往高臺,與蘇君彥會和。
兩個人剛一出來,周圍就嗡的一下響起了議論聲:
“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沒有人送嫁?”
“父親越獄了唄,當然沒有人了!”
“這樣的婚禮,也太奇怪了吧?”
“是啊……而且聽說,陶萄的嫁妝都沒有,她爸爸就給了她一張銀行卡,裡面能有多少現金!”
“門不當戶不對啊!陶萄上輩子走了狗屎運吧,能夠嫁給蘇先生!”
“說句實話,趙慧妍雖然不咋地,可到底是趙家金尊玉貴養大的千金大小姐,當初和蘇先生訂婚的時候,趙家可是給了足足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呢!這麼比起來,陶萄真是太可憐了……”
“……”
衆多議論聲傳進了陶萄的耳中。
陶萄攥住了拳頭。
她看向了前方的那個紅毯,忽然想起了穆赫卡爾。
那個男人粗狂,卻心細。
雖然知道他越獄逃走了,可陶萄還是想要把婚禮現場錄下來,以後給他看。
她深吸了一口氣。
知道嫁給蘇君彥,沒有相應的社會地位和與蘇家抗衡的孃家力量,她未來的日子會很難過。
可她卻不懼怕。
她伸出了手,一隻厚重溫熱的大手握住了她。
陶萄一愣。
南卿的手什麼時候這麼粗糙了?
這麼想着,她扭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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