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衆人紛紛看過來。
安詩珊頓時覺得臉色羞得通紅,有種被施捨的感覺。
吳若溪偏偏還不放過她,繼續開了口:“不過,你可以讓你媽媽在給你約一次課,這樣你也能上課了!對了,你媽媽認識人嗎?要不要讓我媽給她介紹下渠道?”
安家落魄後,吳慕青身爲安太太就跟着跌了身份。
吳家對此不但不幫忙,反而還總是落井下石。
就比如此刻,吳若溪的話明明白白的告訴大家,吳慕青雖然曾經是吳家的女兒,可現在權利、人脈卻都不如吳家。
安詩珊攥住了拳頭,儘量讓自己做出一副淡定的模樣:“不用了,我本來對舞蹈也不是太熱衷……”
吳若溪撇嘴,“是麼?”
她視線掃過黃燦宇,像是在說安詩珊,又像是若有所指:“真是太可惜了。”
說完後,她又扭頭看向其餘的人。
卻見剛還圍着她打聽陶萄的人們,此刻都好奇的盯着蘇南卿看着,
女孩穿着簡單,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兒,就成了人羣裡的焦點。
吳若溪蹙起眉頭,她主動走過來,笑着牽住安詩珊的手,溫柔的開了口:“詩珊,這位是?”
安詩珊壓下剛剛的窘迫和尷尬,大方的介紹道:“這是我大姑的女兒蘇南卿。”
吳若溪就詫異的開了口,嗓門有點高:“啊?原來你就是那位呀?這身材完全看不出來是生過孩子的!”
一句“生過孩子的”,讓其餘幾人都驚訝起來。
吳若溪則捂住了嘴巴,歉疚的看向兩個人:“對,對不起,我一時心直口快,南卿姐,你不會介意的吧?”
未婚先孕,在外人看來是一件很不檢點的事兒,一般情況下,親人即便是不幫忙隱瞞,也不會這麼大張旗鼓的。
這個吳若溪,一上來就說了這種話,讓衆人的眼神瞬間變了味。
蘇南卿能聽到不遠處有人在小聲議論:“嘖,看着挺清純的,沒想到孩子都生了。”
“這樣的人,來咱們這裡跳舞幹什麼?難道還想勾搭別人麼?”
安詩珊皺起眉頭,站在蘇南卿面前:“若溪,你別亂說話。南卿姐只是來學跳舞的!”
吳若溪垂下眸,笑了:“那她有舞伴嗎?”
安詩珊看向其餘的人。
來這裡跳舞的人大都是時間不定的,舞伴也不固定,所以原本想着南卿姐這麼漂亮,想找個舞伴還是很容易的。
可吳若溪剛剛那話,明顯讓大家都排斥起來。
她正要說什麼,蘇南卿笑了:“詩珊,不用了,我看着你跳就行了。”
安詩珊:“南卿姐,你……”
蘇南卿垂眸:“真不用。”
安詩珊知道,這時候再勸慰會起到相反的效果。她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舞蹈老師來了,大家男男女女分好隊,跳了起來。
蘇南卿閒着無聊,靠在旁邊的牆壁上,邊玩手機,眼角餘光看着安詩珊。
出乎意料的,黃燦宇竟然跳的還不錯。
國標舞本身就是男女跳動,尤其是男人,如果力量不錯,帶動着女孩子跳舞,是很帶勁的。
黃燦宇應該是專業的,摟着安詩珊的腰,兩人跳的非常亮眼,漸漸就成了房間裡這羣人的中心位。
跳舞時,安詩珊也一直看着蘇南卿。
她忽然開了口:“燦宇,你等會兒帶着南卿姐跳一支舞吧?”
黃燦宇有些不樂意:“我剛就想說了,她這種未婚先孕的人,私生活很不檢點的,姍姍,你應該離她遠點。”
安詩珊繃住了臉色:“你又不瞭解南卿姐的爲人,不知道她的過去,你憑什麼這麼說?”
黃燦宇皺起眉頭:“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但她好像沒跳過舞,我是專業的,帶她可能不合適。”
他垂着眉,明顯不樂意。
一曲跳完,安詩珊扔下黃燦宇,去了蘇南卿那邊。
旁邊的吳若溪看到後,攥住了拳頭。
她的舞伴雖然也不錯,可跟黃燦宇還是不能比。
安詩珊明明跳的不如她,被黃燦宇帶着,竟然比她還好了!
吳若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她眯起了眼睛,忽然間朝着黃燦宇走過去……
安詩珊脾氣好,性格開朗。
雖然覺得黃燦宇說話難聽,但不瞭解表姐的情況,誤會也正常,所以她自我開解了一會兒後,決定給黃燦宇說清楚南卿姐的原因。
她不是私生活混亂,是被人騙了。
可剛轉身,卻見黃燦宇和吳若溪一起朝着她走過來
兩個人舉止親暱,讓安詩珊皺起了眉頭。
黃燦宇似乎也有點尷尬,但還是硬着頭皮開了口:“詩珊,下一支舞,我跟若溪跳。”
安詩珊瞪大了眼睛:“什麼?”
吳若溪笑了,挽住了黃燦宇的胳膊:“詩珊,不好意思啊,我的舞伴跟我不太搭,我想着燦宇是咱們班跳舞最好的,我們一起跳,還可以讓陶萄老師指點他一下,互惠互利嘛!你不會介意的吧?”
安詩珊氣的手都在發抖。
她眼圈發紅的看着黃燦宇。
讓他陪表姐跳一曲,他不願意。可現在竟然陪吳若溪?
他明明知道,吳若溪和她不合!總是找機會打壓她!
安詩珊喉間都有些哽咽,覺得自己被人揹叛了:“黃燦宇,你確定要這麼做?”
黃燦宇低聲開了口:“你也知道,我學的舞蹈專業,要參加國際國標比賽的,如果能讓陶萄老師指點一番,肯定會有大收穫!”
安詩珊攥緊了拳頭:“黃燦宇,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要麼跟我跳舞,要麼分手,那你找誰跳舞,都隨你的便!”
黃燦宇皺起了眉頭,開了口:“詩珊,你太任性了!”
吳若溪也淡淡開了口:“安詩珊,我只是讓燦宇陪我跳支舞,你就要死要活的,你怎麼能耽誤燦宇呢?”
她譏諷一笑:“你們安家請不來陶萄,還不允許我幫他嗎?但凡你能把人請到,給燦宇指點一番,他也不會選擇跟我跳舞!”
安詩珊臉色發白,強忍淚水。
這時,一道極度冷漠的聲音傳來:“誰說安家請不來陶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