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鬆靈當時就懵了,於是停住了想要下樓的腳步,繼續看着。
接着就見樑禹霖臉上露出了她從未見過的柔情,主動逗着那名婦人說話。
她見過的他,從來都是溫雅中帶着清冷疏離的。
可他竟然會這般對待其他的女人,這怎麼可以。
她的目光就一路尾隨兩人,更發現樑禹霖對待那婦人特別的與衆不同。
看對方的眼神更是不正常,彷彿帶着幾分纏綿寵溺。
這讓她非常的接受不了。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她纔回神。
然後讓人去查。
這才知道那婦人竟然是時卿落的婆婆孔月蘭,一個有着三個兒女的下堂和離棄婦。
也查到不久前羿王被追殺,就是這個孔氏救的。
難怪羿王對待孔氏不一般。
但阮鬆靈接受不了單了那麼多年的樑禹霖,會看上其他女人。
她一直覺得不但樑禹霖在自己心裡是唯一特殊的存在,她自己也應該是他心裡的白月光。
所以她對孔氏嫉恨上了。
今天就是故意來找茬的,順便看看這棄婦狐狸精到底有什麼本事,能勾得樑禹霖那般態度。
看孔氏的模樣,長得雖然還不錯,但也就那樣,並不是什麼國色天香的絕色美人,怎麼就入了樑禹霖的眼。
她越看孔氏越不順眼,冷着臉開口道:“本宮還沒讓你起身,你怎麼就起了,實在是沒禮數。”
蕭母一進門就感覺到了這個錦王妃對自己非常不喜,而且還帶着一種敵意。
要是換成從前,被一個王妃這般開口教訓,她肯定會緊張害怕無措。
可現在兒子和兒媳婦卻給了她底氣。
兒媳婦說了,誰要是想打她的臉,她就打回去,不用擔心後果。
也因此蕭母淡淡地開口道:“我對王妃行了禮,反而是你故意不讓我起身,這纔是沒禮數吧?”
阮鬆靈沒想到孔氏竟然膽子那麼大,敢這般回嘴。
“好大的膽子,一個村婦也敢在本宮面前稱我,還出言頂撞。”
接着她吩咐,“來人,給本宮掌嘴,讓她知道尊卑!”
心想着孔氏也是個蠢貨,一來就讓她抓到把柄,找藉口讓人扇耳光出氣。
蕭母挑眉,“錦王妃好大的威風,雖然你遠在北疆,可消息應該也不至於這般滯後吧?”
“我雖然是一名村婦,可也是皇上親封的南溪鄉君,更沒有犯錯,可不是你隨便讓丫鬟就能打的。”
她被封鄉君沒多久,就被皇后宣進宮見過一面。
皇后纔是真正的端莊雍容大氣,對她都很有禮客氣,而不像是這個錦王妃,一副像是全天下就她身份最厲害,眼睛長在頭頂的模樣。
果然能養出珍郡主那樣的女兒,錦王妃這個當孃的也讓人好討厭。
阮鬆靈被反駁的臉色鐵青。
之前她查孔氏的時候,確實知道對方被皇帝封了鄉君。
但她卻沒有放在心上,只覺得要收拾這樣一個村婦輕輕鬆鬆。
誰曾想對方膽子這麼大,一而再的頂撞自己。
“本宮是王妃,品級上比你大,本宮說掌嘴就掌嘴,你不服氣也給本宮憋着。”
她冷冷的掃了掃帶來的丫鬟,“還愣着幹什麼,去掌嘴。”
那丫鬟立即快步走上前,擡手就朝着蕭母的臉扇去。
不過還沒扇到蕭母臉上,就被抓住了胳膊。
蕭母冷着臉看向阮鬆靈,“這裡可不是北城錦王府,不是錦王妃你囂張跋扈的地方。”
“我要是有錯,那也是皇后娘娘教訓,還輪不到你來。”
這錦王妃還真是欺人太甚,不過她也不怕對方。
提起皇后,阮鬆靈的臉色也冷了冷。
她原本以爲錦王能當上皇帝,所以對曾經還是太子妃的皇后很是看不上眼,見面也沒有給對方面子。
誰曾想最後卻是太子登基,她看不上的女人當了皇后。
加上花側妃那張和皇后很相似的臉,都傳言錦王喜歡的人其實是皇后,一直都惦記着,纔會找花側妃當替身。
這讓她就更加不爽了,錦王的心裡明明只愛她一個。
所以她特別的反感皇后,更覺得膈應。
對花側妃這樣一個替身,也時常的找茬收拾。
這會對孔氏更反感到了極點,對跟來的侍衛吩咐,“孔氏以下犯上,給本宮拿下。”
現在嘴硬頂撞她,等帶回去,看她怎麼收拾這個狐狸精。
侍衛已經習慣了王妃的性子,於是毫不猶豫的就上前要去抓蕭母。
蕭母可不是以前任由人欺負的性子。
兒媳婦說,如果對上身份比自己高的人,對方要是太過分,正面剛沒辦法,那就最好利用輿論和其他有利因素束縛對方,不能再下手。
最好是讓大家站在自己的一方,先敗壞了對方的名聲再說。
她腦子裡突然想起了曾經,兒媳婦帶她去吳家,看蕭老太太怎麼弄臭吳家名聲的。
於是在侍衛還未近身,她就毫不猶豫的跑出了門。
還伸手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疼得眼淚汪汪,然後又快步跑出了縣衙。
一跑出去,她就喊道:“錦王妃要殺人滅口啊!”
這一幕,也讓原本站在外面,正準備進去幫忙的蕭寒崢和樑禹霖都愣住了。
蕭寒崢很快反應過來,孃親這一招絕對是小媳婦教的。
他也就停住了要進去的腳步,轉身追了出去。
樑禹竣沒想到孔氏會這麼反擊,突然來這麼一出。
這樣一來,不但能激起民憤,讓錦王妃沒法再讓人抓她打她,還給錦王妃潑了一盆髒水。
讓百姓們知道,錦王妃有多囂張跋扈和無理取鬧,站在她這邊對錦王妃施壓。
不然按照身份來看,她還真是比較難反擊錦王妃。
他看上的女人就是機智。
他也快步追了出去。
果然,蕭母這一喊,正在縣衙附近和縣衙裡的人都紛紛跑了過來。
衙役忍不住問:“老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百姓們也認識蕭母,知道她是縣令大人的母親。
而且對蕭母印象很好,她之前帶着女兒在縣城裡施粥過好幾次,幫扶過寡居老人和孤兒。
蕭母紅着眼圈,柔弱的道:“錦王妃生氣她女兒被大鵝咬了,我兒媳婦沒在,她就來找我報復。”
然後抹了一把淚,“不但讓丫鬟要扇我的耳光,還要讓侍衛抓我,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