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脫了衣服
簡晏的語氣雖淡,但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溫宜輕笑一聲,緩緩說道:“爲你改命可以,除了一千萬,還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當然,是在你力所能及的範圍內。”
雖說目標一致,但溫宜扮演的可是要破壞男女主感情的大綠茶,書中最重要的女配,難保簡晏將來不會對她採取一些危險舉動。
總歸當下的形勢不由她,倒不如藉此給自己的善終增加一個籌碼。
簡晏的目光冰冷而淡漠,不管眼前這一齣戲碼是這女人自導自演爲了獲取他的信任,還是她真的想逃走,對他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否真的是那類人,真的有渡過這一劫數的能力。
這條命於他而言可有可無,世間無趣,殘生無念。
但他還有一些事情要做,故而這個劫數,必須渡過去。
“可以。”簡晏答應了。
溫宜低眸淺笑,“把衣服脫了。”
簡晏眉頭輕蹙,看着她不語。
溫宜輕嘆口氣,“我要畫咒。”
簡晏眸色微涼,“你在戲弄我?”
溫宜挑眉,“這話怎麼說?”
一旁簡方見少爺面色微慍,開口說道:“相師改命,無不慎重之極,講究良辰吉日,講究因地制宜,你這樣隨隨便便畫個咒就想要渡劫數,是不是太草率了?”
簡方就差說她是騙子了,還是個沒有技術含量的騙子,連個排場都不講。
他自幼跟隨少爺,見過‘凝聚血珠’的過程,場面隆重,氣氛嚴肅,只是提前準備就需要半年之久,哪裡會像現在這樣如同兒戲,畫個咒就能渡劫?
簡方是爲數不多知道少爺情況的人,少爺這個劫數一直都是老太爺老夫人的心頭患,重金尋了多少能人異士才讓少爺平安到現在,如今更是遍地尋找大師,來助少爺渡劫數。
他是絕對不信大街上隨便一個村姑就是傳說中的大師,這是不知道從哪裡知曉了這類人的存在,打着幌子來騙錢的。
溫宜神色變得古怪,忍了忍沒忍住,說道:“良辰吉日?你是要改命還是娶妻?”
簡方的嘴抿成一條直線。
“我們管這叫命時,至於因地制宜,你想說的是盤龍吧。”溫宜好似沒看到簡方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繼續說道:“需要我藉助到命時和盤龍的時候比較少,至少現在這種情況不需要。”
簡方嘴角一抽,看她一臉平靜,沒有過分誇張也沒有一臉倨傲,卻明擺着一副‘這種小場面,不需要那麼麻煩’的自信模樣,倒是挺能唬人的。
而溫宜若不是初來乍真的缺錢,她可能真的沒有太多耐心解釋這麼多,隔行如隔山,她解釋了對方也未必懂。
“我時間有限。”溫宜看向簡晏。
簡方自認爲見識過真正的相師改命,還要再說什麼,卻被簡晏攔下。
簡晏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一排扣上,幾下便將黑色襯衫解開,寬肩窄腰,露出結實的胸膛,肌肉線條清晰,輪廓分明,一絲絲贅肉都沒有。
他一言不發背轉身體,露出光潔的後背。
看不出來,簡晏看上去清瘦,身材卻相當不錯。
周圍的人包括簡方在內,均是眼觀鼻鼻觀心,對於矜貴的公子爺來說,當衆脫衣多少有些不雅,好在他們是自己人,只能也必須當做沒看到。
溫宜收斂心神,指尖輕落,臉上肅穆莊嚴,眸如璀璨星辰,蔥根般的手指行雲流水,在簡晏背部輕輕流轉,速度卻極快,連貫自然,貫穿始終。
指尖頓在簡晏脊椎尾骨處停下,隨後收回手指。
簡晏在感覺到背部的微涼時,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
從小到大,因爲性格使然,他都沒有和人如此接觸過,更不要說是異性。
簡晏扣上釦子,淡漠帥氣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不自在。
簡方嘴角緊繃,這小村姑根本就是隨手而畫,少爺背上什麼都沒有。
“多問一句,該如何驗證這咒管用不管用?”簡方問道。
溫宜看了他一眼,“應劫的時候不就知道了。”
簡方:“……”
他都多餘問這一句。
溫宜自是知道簡方這話的試探之意,轉頭對簡晏說道:“近期不要往東南方向走,不要自己開車,會一定程度減少你的死亡率,若是你想看背後的咒,可以藉助鏡子。”
說着她向四周看了一眼,“我可以走了嗎?”
簡晏定定看了這女人一眼,隨後擡眼掃向周圍,圍堵的人立刻讓出一條路,隨後他語氣淡淡,慢悠悠地說道:“我脾氣不太好,忍耐力有限,你最好對你的言行負責。”
威脅和警告的意味非常明顯。
溫宜面色不變,彎了彎脣角,“還是控制下你的脾氣吧,不然你未來的路難走。”
這話是隨口而出。
但永遠不要小看相師隨口而出的話,通常這些話都是最準的。
溫宜向着人羣外走去,走了幾步停下來,回身說道:“哦對了,應劫之前不要洗澡。”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簡方小心翼翼地看了少爺的臉色一眼,總覺得他今晚被騙了,從頭到尾都透露着一種荒唐感。
“盯緊了她。”簡晏留下一句,轉身離開。
他並不信家裡找來的那些大師,那些人眼底的慾望太明顯,讓人生厭。
至於這個女人,他也不信,但不妨礙嘗試一下。
溫宜離開了查了賬上的兩百萬,雖然不多,但足夠她近期花銷了。
走進一棟老舊小區,上了三樓便聽到爭吵聲。
本身這種老舊小區隔音就不好,裡邊的人音量又大,門還未關嚴,站在門口聽得非常清楚。
這是她回來的時間,這是故意讓她聽到的。
“我不同意她住進來!”一個女音生氣地喊道,聲音尖細。
緊隨而後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我就煩你們家那些窮親戚,我這一天到晚掙錢有多辛苦你不知道?我又不是搞慈善的,這麼大人了,住人家家裡邊算怎麼回事!”
“就是,那麼大人了,自己沒手沒腳?憑什麼住在我們家?她父母死絕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咱家又不欠她的!”
一聲低喝傳來,“橙橙,怎麼說話呢!”
後邊的聲音稍微低了一下,隨後男音又響起,儘管他不嚷不喊,但天生大嗓門。
“我不管啊,你要讓她住進來,你就自己出去掙錢去。”
“溫宜說了要給生活費的。”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響起,聽起來沒什麼底氣。
“給生活費就完了?房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