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屏風,依舊能看到風夜玄倔強的身影。
就是這道身影,明明已經受了傷,分明連意識都有幾分不清醒了,卻依舊跪得筆直。
如此頑固!
她心裡一個氣悶,差點又要吐血。
崔嬤嬤急了,扶着她,回頭盯着屏風外那道身影,柔聲勸道:“王爺,你就給尊主說一句,以後……以後再不會讓楚千漓傷你了,可好?”
風夜玄一言不發,口腔裡全是血腥的味道,但一張臉,始終是沒有任何表情。
“王爺,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被楚千漓所傷,她不會心疼,心疼的是尊主呀!”
風夜玄還是不說話。
但藏在袖子裡的掌心,卻慢慢在收緊。
死女人傷了他,是不是真的絲毫不心疼?
她心裡,已經徹底沒有他了,是不是?
“王爺,你爲何非要如此固執?你就跟尊主說一句,你以後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了,可以嗎?”
“別人傷你,心裡可有半點負擔?你傷心難過甚至絕望,那人可是有一絲絲與你一樣的感同身受?”
“王爺,若是她心中真的有你,她豈會幫着其他男子聯手對付你?你想想啊!”
風夜玄閉上眼,脣角的血絲,終於忍不住,緩緩落下。
死女人心裡,沒有他。
她心裡,沒有他……
“王爺……”
“你不用勸他!這不肖子心裡只有……”
忽然,華容臉色一變,猛地站了起來。
她看到了什麼?
她無堅不摧,銳不可當的兒子,此時竟直挺挺地往地上倒去!
“玄兒!”
華容一把推開崔嬤嬤,衝了出去。
風夜玄已經倒在地上,雙目緊閉,脣角淌血,徹底昏過去了。
“王爺!”崔嬤嬤也是嚇了一跳!
沒想到,一整夜,他竟是在一直強忍着!
“王爺……鎏金……冷寂!冷寂!快叫鎏金過來,王爺暈倒了!快!”
……鎏金人根本就在外頭不遠處。
王爺回來的時候,他就看得出來,王爺臉色很不對勁。
但夫人在生氣,王爺被罰跪,他想進去,又被趕了出來,再擔心也是無可奈何。
怕就怕王爺會撐不住,所以,他一直守在外頭。
此時聽到房間裡的動靜,崔嬤嬤剛喚了聲,鎏金就將房門推開闖了進來。
風夜玄暈過去了,脣角一直在淌血。
“鎏金,他到底怎麼樣?這傷……不重啊!爲何會這樣?”
華容到底是個練武多年的人,兒子傷得如何,她心裡有數。
所以纔會明明看到兒子吐了兩次血,還讓他跪在地上受訓。
這傷,並沒有重到這地步!
可爲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
鎏金正在給風夜玄把脈。
他臉色凝重,很快就取出銀針,撕開風夜玄的衣襟,給他施針。
華容一臉不安:“鎏金,到底……”
“夫人,王爺傷了心,傷得很嚴重,他是被自己的真氣弄傷的,心脈受損,鬱結難舒,隨時都有性命之憂。”
“什麼?”
華容一聽,眼前一黑,差點倒了下去。
聞訊而來的風瑾睿正好看到她搖搖欲墜的身影,下的慌忙過去,想要扶她:“娘……”
“你滾!”華容此時,狠狠瞪着風瑾睿。
無處發泄的怨念,瞬間匯聚到他的身上:“你這個魔鬼!你不是本座的兒子!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永遠別讓我再看見你!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