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漓依舊站得筆直。
倒是跪在一旁的秦柳煙看着她，忽然間，淚眼婆娑。
“小七，是娘……是孃的錯！都是孃的錯！小七，是娘害了你！”
楚千漓冷眼看着她：“且慢，你只是太傅大人的一房妾室，並非我娘。”
一個繼母，也好意思在她面前，自稱是娘？
秦柳煙還在催淚，哭得淒涼幽怨的。
倒是楚洪濤忍不住了，怒道：“不孝女，你看清楚，她就是你娘！你真真正正的娘！”
“你說什麼？”楚千漓眸色一沉，盯着楚洪濤：“說清楚！”
這一聲低吼，聲音不大，可那震懾力，竟讓楚洪濤下意識，想要後退兩步。
不僅是他，就是在場其他人，也實實在在，被這丫頭的氣勢給震撼到了！
爲何，竟覺得她纔有一種王者的氣勢？
這氣勢，甚至幾乎要將龍椅上的皇上給壓下去一頭？
不知過了多久，皇上忽然臉色一沉，怒道：“放肆！”
慶公公立即責罵了起來：“大膽楚千漓，你果然是個野蠻無禮的瘋丫頭，對自己的親爹，竟是如此態度！”
“呵！一個想要趁着王爺出事，想要將我弄死的男人，有什麼資格當我的爹？”
楚千漓冷冷的眸掃了過去，目光在楚洪濤身上一掃，也快也落在了國公夫人的身上。
國公夫人背脊骨一挺，莫名感受到那股壓力。
整個人，一下子涼颼颼的。
她捂着胸口，假裝氣悶。
太后也是老人家，一看就憐憫了起來，忙道：“快給夫人賜座！”
“是，太后！”
下頭的小太監立即搬來椅子，讓國公夫人坐下休息。
楚洪濤往前一步，這次不看楚千漓，只對着皇上，直挺挺跪了下去。
“皇上，臣管教無方，纔會讓府中的人做出此等錯事！都是臣的錯，還請皇上賜罪！”
一直不說話的楚懷玉此時也跪了下來，跪在父親的身旁。
她抱着楚洪濤的袖子，看着皇上和太后，淚眼汪汪。
“都是臣女的錯，和爹爹無關，求皇上太后開恩，爹爹身子不好，所有的錯過，臣女願一力承擔！”
太后心腸軟，看到如此善良孝順的女孩兒，哪裡能不喜歡？
她忙道：“怎麼會是你的錯？你纔是整件事的受害者。難得你有如此孝心，哀家實在是被你感動了。”
謹嬤嬤看到太后如此喜歡楚懷玉，便立即下去，親自要將楚懷玉扶起。
不料楚懷玉搖了搖頭，啞聲道：“爹爹跪着，當女兒的豈能站得安心？爹爹要跪，懷玉就陪着爹爹跪。”
這話，聲音不大不小，溫溫婉婉的，好像沒什麼力量。
但卻如同一把一把刀子，一下子，刺入了每個人的心。
這才叫女兒！
這纔是身爲女兒該有的態度！
反觀楚千漓，不僅不理會下跪的父親，甚至，還出言頂撞！
此等惡劣的態度，此等劣質的女子，竟然成了他們皇家的人！
若他朝玄王爺有機會登基，這女人，豈不是要成爲皇后？
她哪裡有母儀天下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