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重新審視那個巧妙的誘導。
其實很簡單,但我們都因爲想要破案急不可待的心裡,而疏忽了誘導中最關鍵的部分。
沒錯。那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的誘導。
......
隨着熱氣球緩緩地上升到最高點,這個案件的真相也逐漸水落石出了。現在只需要,找一個時機。
去解決它。解開困擾小馳的心結。
也算,經過了一個月的波折,給了小馳一個比較好的交待吧。
天空中的煙火似乎也快綻放完畢了。
“親愛的你去哪呀?”依帆充滿好奇的眼神盯着我。
“有點事噢。”我微笑着迴應。
“演出就快結束了啊。一會兒你要是不見了誰送我回家啊...”
“放心吧。演出結束前,我就能回來。”
“到底是什麼事呢?讓你連這麼精彩的熱氣球演出都不看了?”依帆嘟了嘟嘴。
“哈,一個老朋友而已。”我拍了拍她的胳膊,“很快的,彆着急啊。”
“切....你纔多大啊...”
“哈哈...總之就是找個人啦。你在這等着我噢。”
“嗯!記得演出結束前一定要回來啊。”
“絕對按時到達!”
好在依帆沒有想象中那樣一直追問。
我貓下身子,悄悄地穿過觀衆席。現在觀衆的視線全部集中在天空,應該沒人看到我。我迅速地穿過一排排座位,來到後臺。
去見見那個男人,把該說的事都說一說....
呵。但願他還沒有逃跑吧....
.......
晚9點。
林洋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這一個月來,他頭一次感覺到如此的輕鬆。
那個男人走了。馬戲團也重新開張了。而那件所謂的事故,似乎也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一切纏身的麻煩事都解決了。接下來,只需要好好經營馬戲團就行了。至少在他們下一次來之前.....
是不會有其他的事了。
今晚的熱氣球表演馬上就要結束了。
充滿噩夢的高空之旅....也許這樣對小馳不太好吧....
說起來,今天一天都忘到那裡去看看了。
不過那裡是一個封閉的地下室,應該不會出太大的事的....
林洋擡起頭,仰望着遠處綻放的煙花。
真希望這樣的高空的噩夢越來越少....
.......
“您也很喜歡看煙花啊。”
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很熟悉的聲音。林洋瞬間愣住了。
“看起來今晚的熱氣球表演比上一次還要成功呢。”
“那你還你不去看錶演麼?來後臺做什麼?”林洋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轉過頭。
........
看起來林洋的表情還是沒有什麼異樣。
“今天畢竟是馬戲團重新開張的第一天,我想來後臺看看您啊。”我微笑着說道。
“是嗎?那還真是謝謝了。”林洋晃動着龐大的身軀開始在房間裡踱步,“不過,小子,你應該是有其他事吧?”
“.....”我嚥了咽口水。這傢伙似乎...早就猜到了我會來?不應該吧...
“你是不是還想問那一起熱氣球爆炸的事故啊?”林洋問道。
他用了“事故”這個詞。
“在此之前,先給您說一件事吧。”我說道。
“什麼事?”
“馬戲團的地下室....您常去嗎?”
林洋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這個舉動被我清楚地看在眼裡。
“不經常去啊...怎麼了?”他的表情明顯有些僵硬。
說實話,他的反應挺出乎我的意料的。因爲在我的推理中,林洋應該不會是....
“您爲什麼不經常去看看呢?”我先接過他的話,“如果您去看一看,說不定就能發現一個虛弱的女孩躺在那裡拼盡全力地求生啊。”
他的嘴角再一次抽搐了一下。
“這話....什麼意思?”林洋的話都有些結巴了。
“先向您道個歉。昨天晚上我們沒有經過您的允許就私自闖入了馬戲團的地下室。因爲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我說道。
“噢?究竟有什麼要緊事?”
他看起來應該是在裝糊塗。
“意料之中的事。我們在那密不透風又黑又暗的地下室中,找到了被人綁住昏迷不醒的小馳。”
“小馳?”林洋聽到這話後張大了嘴,“爲什麼會在那裡?”
這貨實在太胖了,身體上實在看不出什麼內心動搖的變化....而臉上表情又那麼自然....估計都剋制住嘴角抽動的衝動了....
“之前我們不是還很奇怪小馳究竟跑哪去了這麼長時間都不露面嗎?現在答案很清楚了。她是被綁架了。”我緊緊地盯着林洋的臉。
“綁架?!” 他的臉終於又有一絲不自然的抽動,“誰?爲啥要綁架小馳?”
“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微笑着將身子輕輕往後靠在了門框上,“就得先說說那起所謂的熱氣球爆炸事故了。”
“.....”林洋的表情凝重了下來。
......
窗外,一道道亮光不停地閃耀,將黑暗的天空照的透亮。
那是真相之光。
.......
“您知道勢能**嗎?”我問道。
“從來沒聽說過。”
“這是一種到達指定高度就會爆炸的,由重力勢能來啓動的**。安放在緩緩升高的熱氣球裡....剛好合適呢。”我微微地冷笑了一聲。
“....你的意思是,那晚熱氣球爆炸,其實是被安放了**?”林洋板着臉問道。
“是這個意思。”
“呵,你搞錯了吧小子。”林洋突然笑了幾聲,“你不是也在場嗎?那個刑警已經說了,這是一起煙花事故。”
“他那麼說有他的理由。現在我可以告訴您,那位刑警後來,也同意了**的說法。”
“!..”林洋明顯吃了一驚。
“那麼您也理解了吧?那晚用作試飛的熱氣球裡面被人安裝了**。當熱氣球到達鬼樓頂部時,正好到達**的指定高度,從而爆炸,從而將裡面的雪楊炸死...”
“喂,你以爲**是想放就放的?”林洋將雙手插到兜裡,“我們在進行試飛前對熱氣球進行了檢查。而且那三個觀衆也親自檢查過了,根本沒有所謂的**。”
“您似乎一直想將這件事定性爲事故啊。”我輕輕推了推眼鏡,微笑道,“就像....是在幫兇手說話一樣!”
“你!”林洋瞪大了眼睛,驚恐的向後倒退了一步。
......
窗外的煙火還沒有結束。
敞亮的天空映照着這間充滿冷魄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