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和程小雨跟在四空大師的後面,越過不大的客廳上到二樓,打開一間小房子的門,四空大師站在門口久久沒有進門,他的眼睛也溼潤了,當日他就是在這個位置目睹龍凌雲抱着鶯菲的屍體痛哭的樣子。
“前面就是鶯菲倒地的地方…”四空大師值的那個位置是靠書架的空地,趙信走過去,時而躺在地上,彷彿屍體是自己似的,時而站起身拿起放大鏡勘察着窗檐有沒有被破壞,最後在房間裡看了半天后嘆氣地走到走廊處,那是一邊外接的窗臺。趙信打開一扇窗子,伸出頭看左看右,看上看下,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我知道屋子裡還有人。”四空大師等在原地,對趙信說。
趙信回過頭,有點匪夷所思地看着老和尚。
“那天鶯菲回來的時候,他就在這個房子裡頭藏着。”
“爲什麼您會知道…”程小雨走近他。
“因爲鶯菲進屋的時候還在跟同學用手機打電話,她同學說聽到電話裡有人在亂搜東西的聲音,當時鶯菲只是說了一聲-等等,我去看看怎麼回事。但她沒有掛電話,所以可以聽到他們的吵鬧聲,之後電話馬上就被掛斷了。”
“那警方給出的死亡時間是多久?”趙信放下手頭的工作也過來。
“12點半。”
“所以也跟回家的時間吻合。”程小雨翻開筆記,上面寫着鶯菲回家的時間是12點半左右。
“但是,龍凌雲是在1點半,在大師趕到的2點之間有足足半個小時,估計這就是龍凌雲被當作嫌疑人的原因。”趙信慢慢思考着。
“那爲什麼不立刻報警呢?”程小雨很奇怪當中的時間差。
“誰知道。”趙信攤開手錶示我怎麼會知道。
“將近有一小時。”四空大師說,“從遇害到報警有一小時。警方懷疑也正常,但是你們不在場都不知道當時龍凌雲發現女兒被害的時候已經是精神恍惚,痛不欲生了,這說到底本來就是很殘忍的事情。”
“有件事情我想冒昧問一下大師您。”趙信挽着窗戶。
“請問!”
“丟失的金條本來藏在什麼地方?”
“請跟我來。”四空大師帶領着他們走到隔壁,在一個冰箱的後面找到了一個暗門,順手打開裡面早已是空無一物。
“這麼一個空間,有多少金條藏在裡面?”程小雨比較了一下大小。
“30根。”
“哇!那得有多重啊!”
“小雨,你別驚訝,一根一千克,30跟剛好30千克。”
“哦,還有,”四空大師指着陽臺的衣架說,“洗衣服用的繩子和網袋都消失了,所以警方推測是用來搬運金條了。
“照我看來,這麼多金條至少價值幾千萬吧,謀財害命也不是沒可能嘛。”程小雨估摸着價錢,“但是要順利搬運30根金條光靠網袋很難全身而退吧。”
“所以我們要考慮的是除了正大門,是否還有其他離開屋子的出路!”趙信分析着,“首先從果園可以目測到的是正大門和旁邊的走廊,況且兩處都是反鎖的,所以窗戶應該是很可靠的,因爲全部上了鎖的。”
“也不是全部。”四空大師摸了摸鬍鬚。
“嗯?”程小雨不理解爲什麼這麼說。
“有扇窗戶是開着的。”
“那兇手肯定是從那邊逃跑的,也就是說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密室啊!”程小雨說着說着自己都笑了。
“不對小雨,”趙信表情很凝重,“就是沒上鎖的那扇窗戶,也能成爲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