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早上...
“天氣應該會很冷啊,”方大律師一蹬腳,下牀來到廚房,先從櫥櫃裡拿出咖啡,把電爐接上,對他而言,清晨一杯熱咖啡是所有律師職業者的操守啊。當他在舒坦的沙發上盡情的享受過咖啡的餘味後,他又瀟灑地走向臥室,在衣櫃裡翻找上週花了幾個小時纔買到的西服,值得幸運的是西服在,但是...裡面珍藏的名牌手錶消失了。
下一秒他似乎有所覺悟一般,往最底下的櫃子裡一抽,只見裡面空無一物。他下意識地飛奔到臥室的窗子,彎腰仔細檢查,沒有多大的驚喜和意外,玻璃上有一道很明顯被劃過的痕跡,那一刻,他的表情僵硬了,好像是要破產的節奏,在他臉上彈奏出一曲有趣的樂譜。
3個小時後。
“唉,也就是說老闆家裡昨晚不幸被盜了。所有名牌手錶不翼而飛。”職員兼秘書的程小雨拿着事先準備好的文件對正對面的方唐鏡說。
“哎,真尼瑪倒黴倒到家了,你說哥我住一二層被偷我也不說什麼,可現在哥哥我住的是本市繁華商業街的頂樓啊,這都能出事,最近是不是踩到黃金了。”看樣子方律師一直對這事耿耿於懷,的確,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大清早把趙信叫過來了。
“頂樓比底層來的安全這樣的想法,其實如果你們這麼認爲,就大錯特錯了。”趙信淡淡的給予自己的意見。貌似這話會引起很多富豪的恐慌。
“爲什麼?”跟程小雨驚愕的表情不一樣,方律師直接發出雷鳴般的聲音!
“通往屋頂的門是最常用的鎖,那些都是一撬就開的便宜貨,從屋頂用繩子下來的話,幾乎下面接近住戶的陽臺和窗戶全都不在話下。”
“那我還能怎麼樣?”
“首先,要增強窗戶的防盜功能,”說着,趙信從包裡拿出公司的產品介紹書,“除了輔助鎖以外,還要安裝這種感應器或者在玻璃上貼上防盜膜什麼的都很有效。”
“唉?你是在搞推銷麼?”方律師很鬱悶。
趙信好像沒聽到他話一樣繼續說:“接下來要提高警惕的,還數門口的安全,門鎖最少也要是兩個,“說着他把說明書翻開一頁繼續,“如果可以的話,像這樣,裝上三個。”
“開什麼國際玩笑,老子開個門還要三把鑰匙,我可不幹這傻瓜的事。”
“你可以申請都用同一個鎖芯,這樣的話用同一把鑰匙就能打開了,而對於小偷來說,他需要花上三倍的工夫:最簡單的方法是先關上上下兩個鎖,中間不鎖,但是中間鎖開鎖的方向要和上下兩個相反,這樣的話,就算小偷開了三個鎖,最中間的那個鎖反倒會被鎖上,門是打不開的。”趙信一口氣分析道.
“原來如此啊,真不愧是職業開鎖,造鎖都這麼複雜。”程小雨誇獎道。
“還有下面,”趙信又翻開說明書,“如果不是以劫財爲主,是劫色的話...”
“那個就不用了吧,總之,把這屋子給我弄得最安全,多少錢我都給。”
“明白了,差不多50萬就能搞定了。”
“你妹,50萬!我看你纔是來劫財的”方律師瞪大了雙眼。
“跟你那些名貴的手錶相比,不過就是九牛一毛,好了,我有事先走了。”
“關於上次那個案子的報酬,我像跟你說一下。”程小雨跟上趙信的腳步說道,“因爲這個生意有點特殊,完美事務所主要還是負責企業糾紛,我也不是很瞭解當中的價格。”
“哦,不用了。”
“可是不給會...”
“那個跟公司業務是兩碼事,是我自己樂意幫助的...”
“不,就算你這麼說,我們...”
“這樣好了,以後我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就麻煩你們了。”
方律師看着這單子大聲宣讀:“50萬的鎖啊。”
而當日下午,在精鷹律師事務所正在進行着一份合同簽署。
“那麼接下來,我們來修訂下專利實施權的範圍...”
“這就爲您擬定合同。這樣子您看看...”
方律師望着對面遞過來的手腕,上面有一塊似曾相識的手錶,“那個手錶?”
“哦,剛買的?”
“在哪買的,什麼時候買的?”方律師追問道。一手想要抓過這隻手臂。不過很快就被程小雨給攔了下來,她用手肘推了推,搖了搖頭,表示這裡可是公事辦公處。
從辦公室出來之後,方律師不管是在外面,公司裡,還是其他公共場合,都會莫名其妙的看上別人的手錶,在他眼裡每個人都像賊。
“滴滴滴...”程小雨的手機鈴聲響了。
趙信似乎有事找她,程小雨和方律師一起來到律師事務所接待大廳。
“趙信同志,等了很久吧?”程小雨略表歉意的半鞠躬。
“不好意思突然叫你。”趙信從沙發上站起來。
“今天又什麼事嗎?”
“是關於昨天的報酬問題。”
“我就知道,這小子來肯定沒什麼好事,那你痛快點,要多少。報酬這方面,我們肯定會滿足你。”方唐鏡很不耐煩了。
“那就現在給吧,不過我不是要錢,只是幫我這個朋友一個忙。”大家看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這個人,有點像農民工的感覺,殘忍的時光歲月折磨着他的臉,40多歲的樣子卻讓人感覺到50出頭了。“其實前不久,曾成的的侄子去世了。”好像是延續了趙信的沉默,這位曾成一言不發的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死因是煤炭燃燒造成的一氧化碳中毒。”
“煤炭?”
“貼滿膠帶的房間裡燒了煤炭。遺體裡面也檢查出了安眠藥的成分。”
“也就是說,這是自殺事件了。”程小雨小心的做着筆記。
“不對,曾成不同意這是自殺。”
程小雨眼睛一轉,等待曾成這般想的依據。
“小川是個視自己妹妹如命的好孩子,他不可能留下小雪一個人自己先死的。他也沒有理由去自殺。”曾成說話很輕,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聽完他完整的複述。
“很遺憾,以此爲根據,還是缺乏說服力的。”方律師勉強一笑,感覺很不以爲然。
“那兩個孩子三年前就是失去了母親,小雪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小川了。”
“母親死了?”
“他們的母親叫曾柔,是我姐姐。父親早在小雪出生不久,就出了車禍。姐姐幾年後又和一個叫趙康哲的中學老師結了婚。三年後,自己就病死了。趙康哲之後就收養了這2個孩子。最近趙康哲聯繫我,說想跟我談談小川閉門不出的事情,我就去了他們家...”
曾成的思緒慢慢回到了4天前的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