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遠海知道這話的分量,不看僧面看佛面,靳家招惹不起。
“我會讓人準備好的。”
樑詩文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卻不得忍下。
玖兮痛快啊,補充說,“還有爺爺留給我的東西,也一併給我哦。”
解決完這事情以後,玖兮便打算回去,可她身後一直跟着有人。
玖兮回頭,“你不回去嗎?”
靳玖霜說,“我還不知道你住在哪。”
“我不住市裡。”
玖兮這麼說,是想勸退他,但是靳玖霜卻一笑,“那正好,我也不喜歡住這裡,我可以跟着你回去嗎?”
“......可以吧。”
靳玖霜有東西要收拾,沒跟着玖兮一起回去,他讓人送她回去,對於玖兮的拒絕,這人以一句‘我們如今這關係,倒不必太生分’回絕,這事是玖兮答應的,她也不好說什麼。
看着離開的車,靳玖霜俊臉冷如冰霜,吩咐林戚,“在那附近找個住的地方”
玖兮回去時,陳桂蘭就站在大門口,身後是毛胚房。
“媽!”
“哎,飯一直在鍋裡熱着,你洗洗手趕快吃飯。”
玖兮應下,她走在陳桂蘭身後,看到她有些跛的腳,默默移開視線,進了屋子,玖兮讓陳桂蘭坐下,她自己去盛飯。
趁着這一會,玖兮看了一下爺爺留給她的東西。
竟然是地契。
而且還是這小鎮上的。
爺爺他……很早就知道她不是唐家的血脈嗎,那爲什麼還對她那麼好。
玖兮收拾好心情,吃完飯後,她藉口出去一會。
陳桂蘭坐着緩解腿部的麻木。
沒過多久,何嬸來了。
“你家丫頭讓我來的,你也真是的,就算是等,好歹坐下,怎生的就站一天?”
陳桂蘭靦腆笑了笑。
從何嬸家裡出來後,玖兮並沒有回去,而是去了東頭陳家。
陳家支了一張牌桌。
“陳二,你小子行啊,房子也蓋了,兒子媳婦也娶了,咱們這方圓百里,爲了給兒子娶上媳婦,哪個不是拮据的十塊錢當一百塊花,就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陳二笑的滿臉褶子,“那是因爲我媽有個好閨女。”
牌友說,“就村頭那個未婚先孕的?”
“可不是,誰知道她當初爲什麼那麼值錢,那大老闆可大方了,就是在這待的時間短,要不然,我們不可能撈這麼點錢。”陳二後悔的說。
牌友漸漸起了心思,“你那妹子以前是挺好看的,不過,我聽說她那個女兒回來了,正年輕,以前還是個千金大小姐,要不......”
陳二最近手頭還真有點緊,正要點頭。
玖兮一腳踹開門,“你們好敢想啊!”
陳二登時回頭,“是你?”
他和牌友對視了一眼,然後起身,熱情的請人進來,“快進來,你這孩子,來就來了,怎麼還把舅舅家的門給踹壞了。”
說着,他就要上手去抓玖兮,這丫頭比她媽還好看,肯定能賣出一個更高的價錢。
玖兮脣角一勾,抓着陳二的手反手一折,一陣殺豬般的聲音響起,玖兮將人踹出去,隨後一步步走向牌友,“說的什麼啊,我也想聽聽。”
那牌友訕笑,“沒......沒說什麼......”
但是玖兮一轉身,他就拿起凳子去砸她。
玖兮眼神一凝,瞬間躲開,那牌友收不住的以一個狗啃地的姿勢趴向地面,門牙磕到了凳子腿上。
“媽的,一起上!”陳二還就不信了。
但是五分鐘後,便鼻青臉腫的站不起來了。
屋裡老太太聽見聲音從裡面跑出來,一見玖兮,就微微變了臉色,但立刻便謾罵出聲,“回來就鬧的家宅不得安寧,還不如死在外面,回來做什麼!”
“我不回來,誰來爲我媽討回公道。”玖兮拍了拍手,看向她,“從今天開始,往日的賬,我要一筆一筆的算。”
陳老太太面露不喜,“讀了點書,這就是你和我說話的態度,還沒有那個死丫頭會討人喜。”
她指的是唐雪。
玖兮不和她廢話,“我是來拿你們從我媽那裡搶走的那筆錢的。”
“什麼你的我的,那是陳家的錢。”陳老太太是一點也不願意拿出來。
玖兮指着陳二說,“他身上現在已經被我下了毒,可以傳染,你們要是不給......”
陳二臉色驀然一變,剛要嘲諷,忽然身體就紅腫起來。
“媽!”
陳老太太嚇壞了,呵斥陳二別過來,她還想長命百歲,看着玖兮的眼神能把她吃了,但還是老實將錢拿了出來。
玖兮笑着離開,“他沒中毒,不過是過敏而已。”
玖兮離開之後,陳老太太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陳二瘸着腿走到陳老太太的跟前。
“媽,那個賤丫頭到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我怎麼知道。”
陳老太太瞥了眼兒子的傷,越發的覺得得快點把那個賠錢貨解決掉。這剛回來就鬧得家裡雞飛狗跳的,以後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樣的事情呢。
要解決一個人還不容易,當初她那個女兒那麼驕傲,到最後不還是……現在也有的是辦法。
“你趁夜去問咱們村的那幾個說想娶媳婦兒的,只要他們出得起十萬聘禮,我這個孫女就可以嫁給他。”
陳二眼睛一亮,“這十萬是不是太少了?”
就連當初她那個媽也不止十萬呢。
陳老太太說,“先讓人把錢送過來,等過個幾年,我們再忽悠那死丫頭跟他離婚,到時候再給她找一家不就行了——快點去。”
陳二放心了,嘿嘿笑了兩聲之後馬上就去辦了。
他們村裡的光棍着實還不少,而對於陳桂蘭的女兒回來了這個消息,村裡人都知道,見過她女兒的,心裡癢癢多的很,就算一半臉被包着,但是另一半好啊,最關鍵的是,人家以前可是千金小姐,十萬也值了,狠狠心,咬咬牙,拿出這10萬塊就可以娶人了。
村裡頭辦婚事也不講什麼好日子,今兒定下來,明後兩天就能辦。
靳玖霜的車進村的那一天就聽到村裡頭吹吹打打,喇叭聲聽得他頭疼,心情也不好,嗓子跟着癢,然後就不停的咳嗽。
林戚可擔心死了。
他家主子這病從小看了多少大夫也沒有看好。
“爺,要不咱們回去吧?”
爲什麼好好的地方不住,到這犄角旮旯裡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