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段正天走出病房,葉風纔是湊到何惜鳳身邊,低聲道:“鳳姐,我看段警官這裡沒什麼問題了,不如先回香榭軒吧,還有許多事情等着您處理。”
“我想再在這裡呆一會。”何惜鳳目光直直地盯在病牀之上,頭也不回道。哥哥的死對她來說,是一生最大的打擊,如今情同姐妹的最好朋友受了重傷,不由也是心中發酸,直想一直在這裡陪伴,等待段冰醒來。
葉風臉上肌肉稍一抽動,退開身子,老闆不走,自己只得在旁等待了。不經意間也是瞥到牀邊女人似乎含淚的眼眸,暗歎女人無論外表如何,內心還是還是太過多愁善感。即便如何惜鳳這般叱吒商場,領導數百人精英團隊的企業老總也逃不出女人與生俱來的軟弱一面。
百無聊賴之下,也是觀察起這特護病房的佈置來,不得不說,總醫院的硬件條件着實不錯,至少這間屋子已經達到星級賓館的水準,回想一下,曾經在醫院病房中執行任務時的情形,那些各國政要富豪恐怕也就是這樣的水平。
就算段冰是T市特警大隊隊長.:這種地方,稍微一想,便聯繫帶剛纔那個看似就不是凡人的老者,看來以前真還小看了段冰這個女人。沒想到她也算是大家閨秀,不過其修養確也差了點,比之她那個沉穩冷靜的父親簡直是天上地下。
忽而,手機鈴聲響起,本是安靜的房間中頓是有了絲聲響。何惜鳳秀眉微皺。迅速地掏出手機,馬上按下靜音鍵。掃視一眼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後,緩緩站起身子,示意葉風繼續在此等待,才推門出了病房。
葉風看了眼已然關起的房門,旋即收回目光,轉頭之際。卻突然發現牀上女人的身子竟然蠕動兩下,一隻細手竟然伸出被子之外。
真是個好動的女人。受了這麼重地傷,還是不能安靜下來。葉風無奈的一笑,邁步到了牀邊,輕輕抓起那隻胳膊,掀開被子放了回去。只是是擡起頭之後。纔看到兩道疑惑地目光射向自己的臉龐,不由也是微微一愣,與之對視起來。那隻還未來得及抽出被子的手掌也是停頓下來。
段冰在中槍之時,便想到了死亡,昏迷之中,更是猶如進入個美妙的幻境一般,享受着升至天堂的快樂,不過在麻醉藥效消失之後,才感覺到身體的疼痛,刺激之下,緩緩睜開眼睛。一瞥之下,立時判斷出這是醫院,而且還有個男人正在細心地照顧自己,不過久未經光亮的眼睛還不能適應環境,僅從輪廓上看出是個年輕男子,至於相貌,還是一片空白。腦中極力搜尋着是否有這一號人物,卻也沒有個結果。
只是在視力恢復正常後,才立時認出那個仍舊觸碰着自己手地男人竟然就是葉風那個流氓加混蛋。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兩個男人讓段冰印象深刻,一個是父親,一個便是他了。
腦中“轟”地一聲,不自覺地想要後撤身體,卻被掙痛的傷口阻止住,渾身上下竟然毫無力氣,也只有手臂能夠微微揮動一下,身體正常時,也不是眼前男子的對手,如今傷重,更是沒有一絲反抗的機會。
悲憤加無奈,眼中也是閃過幾多淚花,圍着眼眶打着轉,遲遲沒有落下。
回神之後的葉風頓是發現手還插到被子裡,隱約中還有絲溫暖地觸感,慌亂把手抽出,乾笑兩聲道:“段警官,你醒了啊,別誤會,千萬別誤會,我剛纔只是”
思考半天,也沒想出該如何解釋,即便對方沒有說話,也知道這次的誤會大了,輕薄一個重傷的女人,這事要是傳出去,恐怕再也無法於市混下去了,這姐姐可是英雄,可是爲了人民而受傷地優秀警察,怎麼算來,她的話也是可信度更高,真想不出她恢復健康後會實施什麼樣的殘忍報復。
接完電話開門回到病房的何惜鳳立時看到這對正相顧無言,“深情”對視的男女,呆愣一下後,馬上快步到了牀邊,撫摸着牀上女人的額頭,興奮道:“冰冰,你終於醒了,擔心死我了。”
不過那女人的眼神卻仍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背後的男人,連眨都不眨一下,仿似入定一般。不由也是暗暗懷疑起此二人的關係,只是知道他倆認識,沒想到這對男女之間竟然還存在曖昧關係,就連自己這個好姐妹都被無視了。
如果段冰的腦子沒出問題的話,那隻能說明比之自己,她更重視葉風,一個在死亡邊緣徘徊而回的人總是對自己再爲在意的人念念不忘,不捨目光。
良久之後,段冰才把目光轉向正在一臉古怪地看着自己的何惜鳳,眼淚終是不受控制地流下,宣泄着心中的委屈和不能反抗的無奈。張了幾張嘴,也是沒有說出話來。
這番舉動在何惜鳳看來卻是大難之後的喜極而泣,不過她剛剛度過危險期,需要靜養,不能過於激動,所以也便輕聲地安慰了幾句,讓段冰躺好休息,
不過那女人仍是倔強地把頭偏向一遍,凝視着已然退到門邊的葉風,何惜鳳微微嘆了口氣,才起身出了房間,同時示意葉風一同出來。
待得到了電梯中,葉風纔是鬆了口氣,正色道:“鳳姐,剛纔是誰的電話?”
何惜鳳上下打量着身旁的男人,卻根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最終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反問道:“葉風,你和段冰到底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