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人和葉風的目的明顯不同,似乎並不是簡簡單單的跟蹤那麼簡單,開始時還和前面的田剛俊長保持一定距離,但轉入一條偏僻小巷後,便加快的腳步,幾秒鐘後就悄無聲息地到了田剛俊長身後,沒有任何預兆地發動了襲擊。
對於這位不甚專業的仁兄,葉風很是同情,依照自己對田剛俊長的瞭解,這麼近的距離,他不可能察覺不到。
果然,在那人出拳的同時,田剛俊長也動了。輕輕偏過頭,隨即轉身,與此同時,一腳飛出,踢向身後的偷襲者。根本沒給對方留下一點一滴的反應時間。
出乎意料的是,那名偷襲者彷彿早就猜到田剛俊長會有如此動作,身體側轉,輕而易舉地躲了過去,繼而發動了第二輪攻擊。
葉風馬上警覺起來,事情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隱身於拐角處,細細觀察起來。讓葉風沒有想到的,那名偷襲者的功夫竟然不遜於田剛俊長,兩人糾纏四五分鐘竟然不分勝負,這讓人不得不開始懷疑剛纔那哥們兒是不是故意暴露。
“砰”,兩拳相碰,雙方各自退後三步,相對而立,小巷中暫時恢復了平靜。
“你是什麼人?”田剛俊長不無好奇地望着身前之人,整身黑衣包裹,甚至連臉都遮住大半,僅露出一雙黑色眸子,閃動着的讓人不寒而慄的冷峻目光。現在R國黑道是一家獨大的形勢,紫川家族控制了絕大多數高手,能夠和自己拼上數十招而不落下風的人用手指頭都可以數出來,他實在想不出對方的身份。
那人哈哈一笑,開口也是標準的R語:“你殺人好像從來不問姓名的。”
“我沒想殺你!”微微一愣後,田剛俊長開口道。
“難得。”那人稍稍點了點頭,沉聲道:“你老大要見你。”
“我老大?”
“就是紫川康介!”
直到那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巷子。葉風也沒有搞清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樣地關係。不過從那人地語氣上來看。他似乎並不隸屬於紫川家族。否則不可能直呼紫川家主地名字。另外還有一點。那人地聲音有些熟悉。
因爲清楚那兩人都是高手。葉風剛纔沒有一直觀看兩人地打鬥。故而自始至終沒有看到那人地正面相貌。如此更加增加了他地好奇心。再有。兩人已經說明是要去見紫川康介。他倒真想見識下幾月前敢於進入華夏地紫川少主。想罷之後。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遠遠跟上了那兩人。
距離不算太遠。十幾分鍾後。那兩人已經停到了一處小院前。在如此偏僻之地見人。必要機密之事。自澤尻糾夫那裡。葉風已然瞭解到現在紫川家族處於新舊交替期。忍殺組組長田剛信長是“前朝”叛變者。不可能得到完全信任。而田剛俊長不同。他在紫川康介未上位前就跟隨左右。相比之下。與紫川康介地關係近了不少。如有秘密任務。相信他是最佳地執行者。
葉風本想跟隨入內一探究竟。但是在接近那間小院後。驟然發現在小院周圍佈滿暗哨。而且敏感地職業嗅覺告訴他。那些暗哨俱都實力不凡。在不驚擾他們地前提下進入小院。勢必登天還難。這也難怪。紫川康介貴爲紫川家族地新任掌舵者。手下掌握着聲名赫赫地忍殺組。他出現地地方不可能沒有人保護。爲免打草驚蛇。葉風選擇了不遠處地一棟廢棄地民房。登上其頂觀察着小院內地情況。
院子很小。中間種了些花草。便沒有了太多地空閒地方。花草修剪整齊。看來是常有人護理。至於房門則是緊緊閉着。窗簾也拉着。根本看不到裡面地情況。紫川康介就在這小屋內。這讓葉風心中有些興奮。上次如果不是因爲老爹大意。派了些實力稍差地人去圍堵紫川康介。紫川康介恐怕已經將性命留在了華夏。至於那些暗哨則是隱藏得很好。從現在地角度觀看。根本發現不了人地蹤影。但是葉風卻不會懷疑他們地存在。
就在葉風考慮如何才能接近那處地方時。那扇木門輕輕打開,一條黑色身影從內閃出。正是剛纔跟蹤田剛俊長之人,那人出門之後掃視一下週邊的情況繼而出了院子,由於相隔甚遠,雖然看到正面,但還是很難辨認,唯獨覺得這個身影肯定在某地見過。
僅在轉瞬間之葉風就做出了選擇,儘管這所房子裡還有個大人物,但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是很跟蹤甚至得到有價值信息的,他周圍的保護力量實在太過嚴密,與其等在這裡做無用功,不如跟在那個神秘人,或許會有其他發現。打定主意之後,葉風悄無聲息跳下屋頂,繞過紫川康介的保衛勢力,沿着另外一條小巷跟上了那個神秘人。
而就在葉風放棄地小屋之內,田剛俊長垂手而立,靜靜地聽着“老大”訓話。
紫川康介依舊是那副寵辱不驚的泰然神態,不過心中卻不如表面上如此平靜。雖然這幾天影風停止了行動讓整個紫川家族鬆了一口氣,但是他隱約覺得暫時的平靜很有可能意味之後的抗風暴雨。對於習慣於搞暗殺活動的紫川家族,被人暗殺還是史無前例的第一次,故而在應對上也無多少成熟的經驗。今天的外快掙得很輕鬆吧!”紫川康介語氣多是一種調侃的味道。對於田剛俊長拋頭露面去參加所謂地商業活動他並不反對,畢竟人都是要有物質追求的,不過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了始終以仇恨爲生存動力的田剛俊長身上,他還是感到有些意外。或許是自己最近沒有安排任務給他,才使得他閒的發慌,去參加那麼低級的活動,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作爲資產家族頂尖打手的田剛俊長去參加所謂的R國武術交流會實際上時對紫川家族實力的一種侮辱。
“還好。”田剛俊長沒有解釋什麼,他和紫川康介地主僕關係也是建立在平等地交易之上,並不存在紫川家族內部那種盲目崇拜式的無條件服從,紫川康介不干預自己地私事,而自己也會在關鍵時刻爲其所用。
紫川康介微微點了點頭,旋即從桌上拿起一個刻着長刀標誌的胸章,邊緣處似乎還殘留着一點凝固了的暗紅色液體,把玩許久之後緩緩開口,“十幾年了,你還是放不下,那幾個人不過都是二十歲上下,和那件事沒有任何關係,你又何必將他們通通殺掉呢?”
“因爲他們選錯了幫會。”這時的對話根本沒有主僕應該有的味道,反倒是田剛俊長更像老大。
“唉,算了。”紫川康介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我對你的過去不感興趣,只希望你以後做事矜持一些,畢竟你的身份不再是殺手,而我的門客,很多事情不會算到你的頭上,但是我卻脫不掉干係。剛纔那幾個人的屍體我已經派人處理掉了,也知會了他們老大,應該不會再有麻煩了。”
田剛俊長沉默不語,這算是他對於紫川康介的尊重。想要改變他一貫的做事風格那簡直是難上加難。特別是在這件事上,他絕對不會改變分毫。不得不承認時間會抹殺一些東西,其中這些年他已經逐漸把那件事那個人淡忘,但是今天突發的一幕卻讓他驟然回憶起當初同樣的一幕,再加上那個讓他刻骨銘心的長刀標準,最終讓他沒有任何猶豫地見義勇爲了一次。
以紫川康介的年齡,十幾年前關於田剛俊長的事情他不應該知道,但是以紫川家主的身份,很多事情他必須通過其他資料去了解。看田剛俊長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之中,紫川康介暫時停止了談話。
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當他的女人在他面前被人侵犯,而他卻無力抗爭時,這種恥辱感紮根於內心一生一世,永不磨滅。而田剛俊長就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十四年前,那時的田剛俊長不過才十七八歲,由於忍殺組後備人員選拔落選,他終日沉迷於酒精之中,直到一個女人的出現,才改變了他的一生,然而這個女人在激活了一個少年墮落的心後,最終卻以及其悲慘的方式結束了生命,以致於讓田剛俊長抱憾終生。相信今天的事情就是因爲勾起了他的回憶才搞得那麼嚴重。
紫川康介不是個喜歡竊人**的人,但是掌握**在很多情況下更容易去控制對方,所以他不得不的違背意願的打探。正是因爲掌握了這些,田剛俊長也能重返紫川,甘於受自己支配。
足足過了十分鐘,紫川康介才田剛俊長拉回到現實之中,作爲自己費勁心力才網絡到的高手,田剛俊長是該到發揮作用的時候了,這是自己今天找他的主要原因。
“你覺得剛纔帶你來的人身手任何?”
“很強!”作爲一個自負自傲之人,田剛俊長很少給別人這樣高的評價。
紫川康介微微一笑,那人確實很強,自己之前就已見識過了。倘若那人沒有足以讓自己刮目相看的本事,自己又怎麼能甘心和他所代表的力量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