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之浩夾在中間最是爲難,先前已經答應了女兒任其爲之,孰料弄成了現在這種情況,而另一邊的葉風也是他不想得罪的,想要解圍,卻不知如何開口,只能一手端着那杯酒,一手靜靜地擦汗。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沒有權利要別人如何,”簫曉一如方纔的冷靜,看着有些難堪地葉風道:“今天請你到這裡吃這個飯並不是我的本意,我想我們之間沒有多少話說,之所以還是這樣做了,完全是受人所託,有人很關心你現在情況,包括冷月找到沒有,你們之間和好沒有等等很多問題,希望你能在最短的時間給我解答,我好回覆。”
葉風點點頭,他確實沒想到簫曉會出現這裡,假如知道,他根本不會來這裡,雖然到目前爲止自己的身份還未暴露,但是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出問題,和誰見面就意味着給誰帶去危險,不過既然已經見了,他也不想再逃避,冷月的出走確實太突然,自己需要給那些不知情的人一個解釋,思忖片刻之後,緩緩道:“我想我能猜出到底是誰關心我現在的情況,你代我感謝她,我現在很好,雖然我不喜歡這個城市,但是這個城市裡有我想要找的人,至於冷月的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她在這裡,所以我會在這裡等下去,直到她出現爲止。這樣的回答,你還滿意嗎?”
“我沒有什麼滿意不滿意,我只是負責傳達。”簫曉面色陰沉,冷冷道:“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你們可以好好享受這頓大餐了,再見!”
無論是簫之浩還是葉風都沒有想到事情就這麼簡單,直到簫曉拎着那個雙肩包出了包間的門才都反應過來。
簫之浩表情有些尷尬,趕忙站起身,向葉風說了一下便追出門外。
望着這一桌子的飯菜,葉風一點胃口都沒有,緩緩站起身。來到窗前。輕輕拉開了窗簾一角,看着外面京都夜晚的街景,忙碌的人們或步行或藉助代步工具匆匆行走了路上,顯示了這個地方地生活節奏,曾幾何時,自己也體會這種上班族的生活,每晚下班後總是最最輕鬆愜意的時間,但是現在。他不在擁有那種生活,至少在最近一段時間內不會擁有,雖然自己來到R國的數天中事情比較順利。但是不代表會一直順利下來,越來越大的壓力已經讓他的心有些疲憊了,最重要的是,自那次冷月聯繫了二哥徐進。自己就再沒有她地消息了,茫茫然石沉大海。
簫之浩並沒有在外邊呆太長時間。不大工夫便又進了雅間。表情和剛纔有了些變化,似是魂不守舍。連招呼都差點忘記打。
葉風重新迴歸了座位,望了眼簫之浩。不禁嘆了口氣。自己沒有做父親地經驗,但是卻見過很多父親,每一個父親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得快樂,幸福,所以簫之浩如今的心情他是理解的。
“簫曉還說了些什麼?”葉風有些好奇,今天的簫曉和以往有很大不同。
簫之浩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拿過酒瓶。爲自己滿滿斟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他一直認爲女兒還沒有長大。還是一個自己可以完全掌握控制地孩子。甚至有時候想要以工具地形式來利用他與葉風地關係。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並不瞭解女兒。她心中所想地事情自己完全不知道。
從一個父親地角度來講。他不應該用卑躬屈膝地態度對待葉風。這種卑躬屈膝無非是爲了能夠讓葉風歡心。以達到自己地個人目地。但是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即使不利用這種關係。一樣可以過得很好。因爲他有一個好女兒。敢於給予自己承諾地女兒。
“葉風。或許我一直都錯地。”簫之浩表情傷感。兀自轉着空空地酒杯。“你應該早就覺出了。我一直在討好你。沒錯。這些全部都是因爲你地身份。你地家庭背景。雖然我是簫氏家族財產地繼承者。但是我是一個沒有才能地人。而現在我大哥地女兒。我地侄女簫雨掌握了整個集團地管理權。所以我沒有信心再去奪取財產。但是你地出現讓我有了希望。或許是一廂情願吧。我一直希望你能簫曉能有更近一步地發展。假若我有了一個上將地孫子做女婿。那麼我在爭奪財產上一定會重新站到有利位置。這種想法是不是很可笑。唉。我就是個這麼俗這麼自私地人。”
葉風很驚訝。驚訝於簫之浩能夠說出心中地想法。簫之浩每次討好自己請自己吃飯。他都會考慮。這個男人到底有何企圖。只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在對方地解釋下終於是明白了。地確。簫之浩地想法很天真。
“你現在發現這種願望不能實現了。我有未婚妻了。所以坦白了。”
“不是這個原因。”簫之浩無奈地笑了笑道:“按照我地性格。即使知道沒有希望。也不會坦白地。我這個人很喜歡放長線釣大魚。很多時候做地事情並不是爲了馬上得到回報。就如我身邊地那些所謂地高手。我並見得很欣賞他們地武術造詣。只不過是爲了交個朋友。誰沒有落魄地時候
“那你現在?”
“因爲我不用再爲財產的問題擔心了,簫曉以前是很煩我提錢的,認爲這是件很俗的事情,但是現在他給了我一個承諾,她會用自己的能力讓我的後半生衣食無憂。”
葉風笑了,簫曉確實長大了,竟然變得敢於承諾了。他不認爲簫曉的承諾是爲了安慰簫之浩,也不再認爲簫之浩再是那個唯利是圖,趨炎附勢的小人。
“就因爲你的後半生衣食無憂,所以現在敢於說出真實想法。”
簫之浩搖搖頭,慨然道:“並不完全是這樣,我活了幾十年,今天終於明白了一些事情。我之所以追求錢,一方面是爲了自己享受,一方面是爲了妻兒,如今我覺得我已經享受的很多了,已經夠了,而我的女兒現在也長大了,懂得她作爲簫家一份子該做些什麼,我明天會爲他辦理去G國的手續,她會在那裡學會她應該掌握的一切。”
“去G國?”這讓葉風很驚訝。
“沒錯。說實話吧,簫曉來R國全都是因爲你,那時候她回到家心情很不好,後來向我提出不想再呆在T國,更不想再去去T大,要出國,也沒有多加考慮,我就給她選擇了我比較熟悉R國,而她現在學習的專業也不是她所喜歡的,經過這段時間冷靜過後,簫曉剛纔向我提出要去G國,學習企業管理,而後迴歸簫氏集團,我很希望有一天她能學成,能爲我爭一口氣。讓所有簫氏集團的人都知道,我簫之浩也有個精明強幹的女兒。”簫之浩越說越激動,眼中充滿了無限期待。
“好了,我理解,做爲朋友。我也希望簫曉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葉風覺得簫曉的選擇很爭取,有時候要相信遺傳的作用,當然有時候是隔代遺傳,簫家的人是很善於經商的,特別是女人,比如簫雨,比如何惜鳳……
當一個人將所有的心事都講出後,他的胃口也會好起來,所以接下來這桌菜並未逃過被吃掉的下場,而酒也是沒少喝,葉風第一次放下所有的心事,毫無負擔的陪着這位父親開懷暢飲,直到簫之浩趴在桌上再沒有清醒的意思,他才叫來人將其送回酒店,而自己則邁出這間飯店,緩緩行走於街上,儘管喝了不少,但頭腦很是清醒,這是最後一次放縱,從明白起,他要回復到令人聞風喪膽的第一殺手葉風,而以後的幾天中,相信會有更多個影風來到R國,來到京都,那時將是一片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