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沈從,在崇武峰上,雙指一併,那君潛就飛出擂臺之外,吐血三升有餘,倒地直接昏迷不醒,驚的那瘋道人神色大變,那場面,嘖嘖。
酒樓之中,說書人故意賣了個關子,端着茶杯喝起,聽客立馬會意,紛紛掏出錢兩扔在了桌面上。說書人臉上露出滿意笑容,將茶水放下,才繼續講起。
“打了那麼多人,都只用一招,是不是太誇張了一些?”有些聽客回味,一下察覺出不對勁,怎麼整個崇武峰大比,沈從來來去去就那麼一招?
“這才說明那沈從厲害,也許沈從根本就沒出真正的實力,那種境界的強者,不是你我可以揣測。我這版本,可是聽那些現場在洛水派的人傳出,哪裡能夠有假。高手過招,就那麼點事,你要明白。”說書人瞥了那人一眼,淡定道。
其他人恍然大悟,讓說書人繼續講着故事,而桌上散佈的錢兩也越來越多,雖都是小錢,但積少成多下,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崇武峰大比是三月之前,那我說一個近期的。可知離我們數十里遠的刀光寨?”說書人跳動眉毛,笑着道。
“刀光寨哪能不知,那是方圓數裡的一霸,不管多麼強大的商社從那裡過,都必須留下過路錢,不然定然人財兩空。”
“看來大夥都識得,不過如今那裡已經沒有刀光寨了,沒發現最近過往商社人人臉上都帶着笑容,這都是有原因的。”
“難不成那刀光寨是被沈從滅了不成,他來我們這海聊城了?”有個年輕人激動道。
“悟性高,你不去習武可惜了。”
“我正想去洛水派呢,只是路途太過遙遠,所以只能放棄。”那年輕人無奈道。
“看來洛水派少了一個好門徒啊。”說書人一笑,“話說那刀光寨...”
酒樓當中,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說書人那,只有一個刀客打扮的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下方人來人往的場景若有所思。刀客的面容很是一般,屬於丟在人羣當中就會消失的類型,可以說毫無特色。如若非要說出一個不同來,可能就是眉宇之間那種英氣,一股刀者特有的意境在其中。
“消息,果真是越傳越失真。”刀客嘴角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容,轉頭看了那說書人一眼,拿起桌上的酒杯,仰頭將其飲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離開門派整整三個月的沈從。如今沈從變化了一個摸樣,一路上省卻了無數的麻煩。
三個月的時間,沈從幾乎橫穿了整個倪天國。當中沈從並沒有使用妖馬之類的代步工具,而是完全用腳行進。這次離開門派,沈從爲的就是歷練,同時希望能夠修復驚蟄功前六重。
當初在洛水派,前六重功法的任務完成度已經接近百分百,但還是差了一些。而如今出門三個月,還真有些效果,任務已經快要完成,只有一絲還沒達到。看似快要成功,但這一絲足有一個月沒有動靜。
剛開始沈從還會着急焦躁,到後面反倒平靜下來。這種事情永遠急不來,沈從相對當初那些門派的前輩,已經做到了太多,也幸運的太多。那些前輩沒有絲毫的頭緒,而沈從還有一個方向,且已經走在上面,如今需要做的,不過是繼續堅定的走下去。
如今驚蟄功還無法成功,心態平和的沈從就將注意力集中到其他地方。當初出來歷練,主要目的是驚蟄功修復,其次則是見識天地萬物,以及那些天才修行者們。修行之路艱難,閉門造車永遠都是最爲下策的方法,從來沒有聽說哪個強者,是一個人修煉起來的。
像倪天國的宗師境強者,大部分在打算晉升前都會外出歷練一番,得到足夠的心得體會之後,纔會閉關突破。倪天國的大部分年輕強者沈從都見過,想要繼續開闊眼界,那麼就必須去其他國度。
“海聊城,是倪天國的邊境,從這裡出去,才能到達其他國家。”沈從若有所思,倪天國所處的地勢很有趣,三面環山,都是那種連綿不絕的山脈,當中所擁有的妖獸數不勝數,當中不乏那種恐怖到一個吼聲,就足以將宗師境強者重傷的存在。
還有另外一面,則是臨海。可以說倪天國的地勢,給了這個國家一個絕佳的防護空間,其他國家的修行者想要進來,跨越山脈不太可能,那麼只能渡海而來。但這海也不平靜,當中擁有的深海怪獸可不少,真要深究,可能比那山脈當中來的還要恐怖。
但這海實在太大,只要運氣不是太差,反而遇不到什麼危險,且經過這麼些年的研究,海聊城的人與其他國家的人早就掌握了一條相對安全的航線。海聊城就是倪天國對外的門戶,也是外界瞭解倪天國的途徑之一。
這樣天然的地理位置,讓其他國家修行者對於倪天國威脅降低到最小,外來修行者想要侵佔倪天國,太過艱難,因而倪天國很少出現外來修行者破壞的事,有也只是那些獨行的強者。但真正的強者又看不上這裡的資源,因而一直相安無事。
“都是內耗,還有就是相對安逸的環境,也讓修行者的動力減少許多。”沈從想起一些典籍上說的事情,倪天國不止在巔峰強者上,質量差於其他國家,連那些年輕天才都是遠遠遜色,也許在倪天國可稱爲天才的修行者,在其他國家只是稍微有些天賦。
“一飲一啄,得到了總要失去一些,這是規律。”沈從喃喃道,隨手扔出一塊銀兩在桌面上,沈從消失在酒樓當中。
沈從要出國,而第一站就是烈風國,目的就是打算尋找裂星草,就是當初電腦分析出,可以增長沈從刀意的一種靈材。這種靈材倪天國沒有,只有烈風國纔出產。這種靈材對於煉體有些效果,因而在烈風國也是珍貴,雖沒到絕頂靈材的程度,但也不是說得到就能得到的。
如今能影響沈從戰力的各方面,如體魄、修爲等,三個月內都在有條不紊的增長着,速度並不快,只有修爲表現突出一些,用嗑藥的方法,沈從如今已達到了四階凝元巔峰,只差一絲就可進入五階開脈。
因爲需要將真氣當中雜質去除,且要打好基礎,如今沈從都在溫養着真氣,同時有意淬鍊自身的體魄。如今沈從的戰力,相對在崇武峰,又提高了一些,不過並不多,屬於平穩期。
“月海幫!”
沈從漫步在海聊城內,最後停在了一處府邸前。想要出海去其他國家,那麼就必須有船,且是那種大船,因而沈從需要找一個有這方面能力的人,這月海幫就是其中之一。
“來人止步!”
看都沈從靠近,月海幫門前的幫衆大聲道。沈從如今摸樣很普通,但那股氣勢不是普通人可以擁有,因而月海幫的幫衆態度也不敢太差。
“聽聞你們最近有船舶要去烈風國,還收散客嗎?”沈從笑着問道。
“你想要搭船隨同去烈風國?”當中一人上下看着沈從,“規矩你瞭解嗎。”
“自然。”
沈從笑着點頭,所謂規矩就是,想要隨船一同走,那就必須臨時加入到月海幫,不但要叫上數量不菲的錢兩,同時還要充當月海幫的打手。也就是說,如若船舶在海上遇到危險,沈從這樣的散客,必須無條件的幫忙。因而對於隨船的人,都有着修爲的最低限制,不然帶上的話,可就是一個累贅。
“裡頭還在收着人,你可以進去試試。”兩幫衆嘴巴說着,卻沒有讓開去路的意思。
沈從一笑,隨手扔出兩塊碎銀,就朝着裡頭走去。
“這點可是不...”錢兩不多,當中一人還想說些什麼,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力傳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兩人丹田當中的真氣已經本能防禦,身體依舊撞在了牆壁上,整個背部都是麻木,只能傻愣着看着沈從走進,不敢說出任何話語。
他們可以肯定,剛纔並沒有真氣的波動,也就說單靠體魄的力量,就將他們壓服,這哪裡是他們可以招惹的人物。海聊城臨海,因而時常會與海獸搏鬥,都是那種彪悍的脾性,屬於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但這樣的人,也最看得清形式,情況不對,會馬上轉移風舵,很是矛盾,卻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沈從走進府邸內,看見一箇中年人正在上方大聲講話着,下方圍了一圈人,而在中年人旁邊坐着一個女子。摸樣只是中姿,但身材很是火爆,可能是繼承了那種彪悍的性格,穿着很是隨意,可以看到許多皮肉,讓人忍不住將目光投射過去。
而在場大部分雖是在聽着中年人說話,但目光大都停留在那女子身上,眼神當中的那種佔有**沒有絲毫的掩藏。
“想要隨船,那就拿出你們的實力,我們不收軟蛋。現在,你們一個個來,與大小姐過招,能接下三招的,上交三千兩黃金即可。五招的,只需一千兩黃金,達到九招,不但可免費上船,還能分得單獨的房間。”中年人大聲喊道,接着就退到了一旁。
“噢,要與這樣細皮嫩肉的小娘子動手,我們可不捨得。”
“就是,要是打壞了可如何是好。”
“等下可要注意點呀。”下方一羣鬨笑,那女子神色不變,好似沒有聽到一般。沒有得到應有的效果,下面笑聲不由小掉。
沈從在後方看着一陣好笑,這羣人伎倆也太過低劣了一些。能來月海幫的,哪能不知曉月海幫的大小姐棠箐,這可是五階開脈中期的強者。他們這羣人,想來是打算用些激將法,讓棠箐動怒,那麼等會接下攻擊的機會就大了許多。
當然,肯定也有不知道棠箐的人,但敢從其他地方來海聊城,並要遠渡他國的人,又豈是那般目光短淺之人。女子就好欺負?等下被打的連他媽都不認識,那纔是真正的好玩。
“誰要先來。”棠箐似乎話不多,剛纔沒表情,此刻說話了,依舊沒有表情在那。
當中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卻沒想第一個上去。生活在海聊城的人,都瞭解棠箐的厲害。只是這般年紀,就已經實際掌權月海幫三年之久,而他的父親也是個大心臟的人,當初竟是敢放權。
不過事實證明,這棠箐確實是個人傑。以女流之身,將幫派管理的井井有條,那些異樣的聲音除了剛開始的還有,到後面全部都是消失,當中到底經過了哪些事情,恐怕也只有棠箐自己瞭解。
但僅此一點,就可看出棠箐的不凡。且這般年紀就達到五階開脈中期的修爲,這點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沈從看着棠箐的容貌,按着估算,怕是也就比沈從大個五六歲,年紀絕對不大。
“沒人嗎,那全部散了。”
無人應戰,棠箐竟是打算直接離開,讓所有人都是一怔。
“誰說沒人,老子先來!”一個壯漢走出,擡起粗壯的手臂,那上面的肌肉,似乎比棠箐的大腿還要大。
棠箐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壯漢,“準備好了?”
“你隨時可過來!”壯漢咧嘴笑起。
“嘭!”
一沉悶的聲響,壯漢整個人撞在牆壁上,好似貼畫一般粘在上面,過了一會,才慢慢的滑下,背後擦出一片血跡。沈從轉頭看去,不由搖頭,那壯漢確實準備好了,可惜他錯估了棠箐的速度,以及那可怕的力量。
府邸內的牆壁沒有出現問題,似乎經過了特殊的加固,那樣撞上,除了多出血跡,連一些破損都沒有。
“一招,不合格,下一個。”中年男子大聲道,馬上有月海幫的幫衆跑出,將來人擡起消失在衆人眼中。
那羣人看着壯漢擡下,看着棠箐的目光已經變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棠箐剛纔一下,就將其五階開脈的戰力表現的淋漓盡致,沒有實力的話,下去也是白白捱打。
“下一個。”棠箐拍了下手,剛纔就好像打了一隻蒼蠅一般,沒有絲毫的在意。
“我來。”
另外一人走出,手中的兵器早已抽出,棠箐的實力也不用觀察了,就是五階開脈的戰力。剛纔第一個人修爲在四階凝元中期,卻連一招都擋不住,其他人想要撐過三招,必須全力以赴。
“得罪了!”
“隨意!”棠箐淡然道。
那人眼睛一眯,身形晃動之間來到棠箐面前,一劍刺出,劍尖之上冒着白色的劍氣,對着棠箐而去,空氣當中響起歷嘯之聲。
“叮!”
劍氣破散開來,那人心頭一驚,他都沒有看見棠箐是如何攻擊的,自己的招式就被破了。根本來不及思考,身形轉換之間,來到棠箐的背後,一連三劍,三道劍氣互成犄角,將棠箐籠罩在內。
“嘭!”
劍氣爆散開來,一隻白玉細手伸出,直接拍在那人胸口之上,血霧散開,那人直接倒在了地面上,人早已昏迷不醒。
周圍吸氣之聲,連這樣攻擊都撐不過三招,月海幫的選擇標準未免太過了一些。一些自認修爲不足的人不由向後退了幾步,顯然已經不抱希望在那,即便是那些還在堅持着,也在猶豫着,不知該不該繼續進行着。
“兩招,不合格,下一個。”中年男子朗聲道,話語落下,沒有人繼續站出。此刻沒人出來與剛開始時不同,那時想試探,如今則是有些懼怕。
“如若連這點事都懼怕,你們隨船出去,遇到危險只有死路一條,還是安心的呆在海聊城。”棠箐難得開口道,只是這話有些傷人,特別是從女子嘴中說出,讓一些神色難堪。
“不就是一頓打,我來。”
又有一人站出,如棠箐所說,連這點測試都過去,面對海洋當中變幻莫測的危險,恐怕也沒有任何應對的能力,既是如此,那還不如現在就走,省的那麼麻煩。
沈從站在一旁,看着棠箐與他人交手。這棠箐攻擊之間並沒有華麗的招式出現,都是那些極爲實用的技法,想來是在與那些海獸搏鬥的過程中,不斷簡化而來。與內陸的許多修行者比起來,海聊城的修行者無疑更務實。
一連六個,沒人撐過棠箐的三招。不是那六個人太差,而是棠箐太強,她絲毫沒有放水的打算,就是五階開脈的戰力打出,能接就是能接,接不了那就躺下,就是這樣簡單。
“看來海洋當中的危險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些,不然月海幫無須如此,畢竟隨船的人都是要交錢的,明顯是一筆收入,但他們沒有這樣做,想來是害怕真的有累贅在,而拖累整個船上的人。”
沈從看着周圍,已經有不少人臨時走掉,都是絕了念想的。第七個人上場,這人修爲很高,足有五階開脈初期,這等修爲要是在其他城市內,絕對是一方強者,發展出一個強大的家族也不會例外。
但等棠箐出手,這人也不過撐到了四招就敗退,連五招都沒有,讓所有人錯愕,連沈從都是意外。有對比才有直觀的感受,這棠箐很不尋常,戰力遠超同修爲的人。
場內的人越來越少,明明當時有五十幾個人,此刻才過了五人,且都是五階開脈修爲的,最好的一個撐到了八招,第九招的時候被棠箐一個重手摔了出去,受了輕傷。
場內只剩三人沒有測試,依舊是五階開脈修爲,沈從反倒是唯一的四階凝元的,其他四階修爲的早已跑光了,或者是被打暈了,哪裡還能呆在這裡。
“小子,你還不下去,要麼主動走,要麼被擡出去,快點選。”當中一人對着沈從命令道,顯得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