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衛嬌有問題啊。”廂房中,李天重與沈從面對面,李天重滿臉愁苦。倪天國內瘋傳沈從的事情,早就落入李天重的耳中。這是中傷,更是污衊,對沈從有損害,對整個洛水派更是影響甚多。
作爲洛水派的掌門,李天重自然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可偏偏如今倪天國所有人都在暗暗討論這件事,至於沈從當初擊殺孫風華夫婦,還有當年的一些事蹟,則無人再去說什麼。
人就是如此,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每個人都願意去說一些八卦的事情”“。特別是從一些風評比較好的人身上,挖出一些壞點,他們就格外的興奮。修行者也是人,因而這種習性也是避免不了。
李天重知道,肯定有勢力在推波助瀾,不然不可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寒冰派發生的事情就傳出去,並且還有那麼多的版本,且每一個版本對於沈從都是不利。即便有什麼人想要維護沈從,也馬上被其他的聲音壓下去,而無論是洛水派還是寒冰派出來闢謠,都沒人願意去相信。
“是有問題。”
沈從拿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微苦的味道刺激這味蕾,但馬上就有一股清香瀰漫上來,沈從的眼睛不由微微眯起,感受着這當中別樣的滋味。
“那你爲何當時不說出來?”李天重擡頭,平日最愛的茶水已經無法引起他的興趣,即便這種茶葉,李天重平日根本喝不上。
“我想試着,能不能揪出其背後的黑手。”沈從看着李天重,“而且如果我真的出手對付衛嬌,恐怕還會如了那些人的意願。”
沈從將衛嬌安排死士,故意來送死的事情說出。李天重一聽,額頭上就冒出冷汗。那些弟子竟然是死士,那天在峰頂,李天重竟然一點都沒有看出來。而故意安排死士給沈從殺,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坐實沈從圖謀不軌的心思。
特別是擊殺寒冰派的弟子,如果再有目擊者的話,到時即便沈從是清白的,恐怕也沒多少人相信。眼見不一定是真,因而有着太多的方法去抹黑,去陷害,而無疑當時衛嬌的做法就是這樣。
簡單粗暴,手法許多人都看的清楚,但就是那樣的好用。可惜,衛嬌沒有料到沈從的虛空戰法竟然那樣詭異,那些死士想要靠近都不能,以至於連自爆這樣的手段都無法用出,就看見其他人趕到。
“是馭獸宗嗎?”倪天國最大的敵人也只剩下馭獸宗,李天重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
“不知道,我只是在想,當初馭獸宗的那頭聖獸,明明壽元將近,怎麼會突然說突破就突破。進入衰退期,無論是氣血還是妖力,那頭妖獸都是最虛弱的時候。以前在氣力最盛的時候沒有突破,反而在最虛弱的時候突破,這點可是真的qà了。”沈從沉吟,頓悟之類的概率有多低,任何修行者都明白。
且按照那頭妖獸當時身體的狀況,即便頓悟,身體無法跟上,一切也都是徒勞的。力量就是力量,意志有時候雖然很強,但很多時候,也無法改變一些東西。
“你是說,有其他勢力幫助馭獸宗,導致瞭如今這樣的局面發生?”李天重眼睛微瞪,將倪天國這五年來發生的事情一一想過,許多可疑的地方被李天重挖掘了出來。
能夠成爲洛水派的掌門,帶領洛水派走到如今的地步,李天重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甚至因爲爲門派思慮太多,李天重反而將自身的修爲落下,不然如今恐怕最低也要再升一步。因而沈從只是提了一句,李天重就馬上反應過來,而這一想,李天重的眉頭就越皺越深。
“只是有可能,我也無法確定。這次來到寒冰派,本想見過張前輩後,就將馭獸宗的那頭妖獸處理掉,如今卻是不得不謹慎一些了。”
沈從站起,看着窗外漆黑樹林。七階搬山後期戰力,這是沈從如今最巔峰的力量。這種戰力,按說橫掃倪天國沒有絲毫的問題,即便是那頭七級妖獸,沈從都沒有放在眼中。但如今事情變得複雜,一個可以幫助妖獸突破到七級的勢力,沈從不得不謹慎。
因爲沈從明白,想要讓一頭進入衰退期,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好活的妖獸,一下突破到七級,當中的難度有多大。只要稍微想想,就有一種觸目驚心的冰寒。特別是那天晚上,沈從看見了那個黑影的詭異能力,沈從竟是無法發覺對方是如何離開的。
不似空間之力,但好像又沾了一些邊,是一種沈從沒有見過的力量。這個世界太大,而沈從經歷的又太少。盲目自大不是沈從的個性,在有選擇的情況下,沈從還是願意謀而後動的好。
當然,也有可能一切都只是沈從的猜想,馭獸宗背後根本就沒有什麼勢力,那天的黑影也只是一個偶然。但種種的跡象,根本不可能讓沈從去做出那種判斷。因爲如果一步走錯,可能就是生命的逝去,無論是沈從自己,還是身邊的同門,沈從都不能草率。
“那個衛嬌你打算如何處理,就這樣放着不動?”李天重深吸一口氣,情況越來越複雜了。
“自然不會,我會留一道投影在她身邊,如果有情況,也可以在第一時間知道。”
“投影?”李天重一怔,似乎有些沒明白沈從的話,或者說聽明白了,只是不敢相信。沈從微微一笑,向前踏出一步,房間中竟是出現了兩個沈從,看的李天重眼睛瞬間瞪大。
翌日,沈從與李天重兩人告辭離開寒冰派。郭裁衣不斷挽留,希望沈從兩人能夠多住幾日,她也好盡下地主之誼。當然,也許更希望的是,在這個動亂的時期,沈從留下,能夠鎮壓一下紛亂的場景。
張放一定不是沈從所殺,郭裁衣深信這一點,也正因爲如此,倪天國出現了一個神秘的,能夠擊殺七階搬山境強者的殺手,才讓郭裁衣不安。如果那個殺手再次爭對他們寒冰派,恐怕門派上下,無一人可以抵擋。
“事情還沒有查個清楚,沈少俠這樣走,似乎不好吧。”衛嬌冷眼看着沈從,一句沈少俠,當中嘲諷的意味不言而喻。
“哦?那依衛長老的意思,我應該如何呢?”沈從看着衛嬌,輕聲笑起。
“自然是留在這,在事情真正水落石出前,就儘量不要到處走動。這也是爲了沈少俠的聲譽着想,你說是吧。”衛嬌笑着道。
“衛長老,注意一下你的言辭。沈從沒有任何的嫌疑,請你不要再無端猜測了。”郭裁衣猶疑的看着衛嬌,她不明白,衛嬌爲什麼一定要死纏着沈從不放。想起近來發生的事情,郭裁衣的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想法,但衛嬌從小就在門派長大,應該不會這樣的。
“掌門,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你即便不想聽,我還是要說。”
“衛長老,你……”郭裁衣的眉頭緊皺。
“有什麼話,直接說出,而不要憋在心中,這可是我們寒冰派的祖訓,莫非掌門忘了不成。在這裡,我還是要規勸掌門一句,有些人有些事,掌門還是要看清楚一些啊。”衛嬌面對郭裁衣,竟是絲毫不讓。
沈從目光微微閃動,接着輕聲笑起,“如果我一定要走,不知衛長老會如何做?”
“沈少俠的戰力,在這無人可敵,我衛嬌又能做些什麼。”衛嬌盯着沈從,“但我衛嬌也絕對不是貪生怕死之徒,張前輩對我寒冰派有着大恩,他不可能這樣白白死去。因而我即便一死,也要爲張前輩討一個公道。你沈從要麼現在殺了我,要麼你就等着被天下人唾棄的時候吧。”
“好一個公道,你衛嬌還代表不了天下人,甚至代表不了寒冰派吧。”李天重在旁怒聲道。
“如今是代表不了,我們可以慢慢走着瞧。”衛嬌冷聲一笑,直接轉身離開。
李天重大怒,沈從卻沒有太大的反應。這衛嬌頂天就一個小嘍囉的角色,爲了這樣的人而大動肝火,實在沒有必要。真的需要的時候,沈從更願意一巴掌下去,到時也就清淨了。
“李掌門,沈少俠,實在是……”郭裁衣都不知該說什麼。
沈從笑着搖頭,說了一些話,沈從與李天重站在大黑的身上飛走。郭裁衣眉頭緊皺,想着衛嬌的話語,以及門派內最近發生的事情,她已經聽到傳聞,有許多長老與核心弟子,如今都與衛嬌走的很近。
罡風肆虐,李天重的神情凝沉,沈從則不知想着什麼。如今對方處於暗處,沈從卻在明處,雙方的信息很不平等,沈從即便想猜,也不知該從什麼地方下手。不過沈從知道,張放的死只是一個開始,恐怕對方還有更多後續的招數用出。
“嘭!”
一團巨大的靈光在前方炸開,當中竟是有着五顏六色的圖案,顯得繽紛異彩。而隨着這一聲悶響,接下來又是連續五聲的爆炸聲。一羣身影出現在半空當中,,朝着沈從這邊飛來。
“洞簫湖上下,恭迎李掌門與沈少俠!”巨大的聲音傳來,這羣人帶着笑臉,行了一個禮儀,而剛纔那些是禮花。沈從轉頭看向李天重,李天重也有些愕然,但也反應過來。
“這是與我們結成陣營的宗派,也不知這些人是如何得知我們要路過這裡,不過也算有心了。”
李天重心中古怪,但別人既然用這樣的禮節來迎接他們,即便事前沒有說好,也必須要表示一番,總不能直接甩臉離開。沈從眉頭微皺,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