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林起看的清楚,趙氏身體顫抖了起來。
不多時,趙氏還是睜開了眼睛,黑夜中她並不能看清男子的相貌。
“你不要害怕,我只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林起聲音冰冷的說道。
“你...是林起?”
林起聽到她這話不禁一怔,沒想到自己已經把聲音壓得這麼粗,居然還能被她認出來。
“趙雷和杜仁成的事,你知道多少?”林起沒有否認,開口問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
趙氏神經本就敏感,也曾見過林起幾面。自然也就能從林起的聲音中,察覺出一些熟悉感。既然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之前的緊張也少了許多。
“男人家的事,我一個婦道人家自然不會摻和進去。”趙氏很是的冷靜的說道。
她的意思,林起自然是聽出來了,但他卻不認爲這個女人什麼都不知道。因爲從她發現自己的身份那一刻,林起就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
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林起心裡有了一絲不悅。
“我在給你一次機會!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林起這次也沒有刻意去壓低聲調,語氣依舊是冷冷的說道。
黑暗裡,躺在牀上的趙氏雖然有些害怕,但緊接着又馬上鎮定了下來。
“林起,你不要亂來。趙雷他們之間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趙氏依舊矢口否認道。
之前對於林起的印象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她可是要比林起大上很多,自然覺得他不會有什麼手段能鬥得過自己。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這些年的經歷,讓林起改變了很多。不再有了那般單純的想法,認爲道理可以壓得過一切。雖然還不滿十八歲,但是林起已經比很多成年人都要精明老練。
“呵呵,趙夫人,你覺得我就那麼容易騙麼?”林起冷笑着說了這麼一句話。
刺啦
林起動作極爲迅捷,一把扯下了趙氏身前的遮羞物,他五感極爲敏銳,就算在黑暗中也看的十分清楚。
“啊...!”
趙氏剛要叫出聲,就被一隻大手給捂住了嘴巴。
林起一隻手捂在了她的臉上,雙眼冷芒冒出,狠狠地瞪着她。
大約過了幾息時間,林起喉結抖動,嚥了一口唾沫。
咕咚~
此時的雖然房間漆黑,但是在他的眼裡如同白晝,如此場景,讓他的心中感到一陣躁動。
趙氏似有所覺,連忙用一雙手臂擋在了身前。
感覺到趙氏平靜下來的情緒,林起這才緩緩地將壓在她臉上的手掌收了回來。低聲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你所知道的一字不漏的全都說出來。不然...”
林起說着用眼神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遍。
趙氏本就是個敏感的人,睜開雙眼這麼久的功夫,也適應了黑暗環境。已經可以看清林起身體輪廓,似乎察覺到了他打量自己身體的行爲,嚇得不由的一顫。
“其實...我知道的並不多。”
面對着這麼一個壯小夥的威脅,趙氏還是鬆了口。有些不情願的說道。
“你是被冤枉的。杜仁成將兩年前的許多無主之案,都壓在了你身上。”
“嗯。”林起應了一聲,她說的沒錯,很多案子都十分的匪夷所思。甚至還有七八年前的案子,那時他纔不過十歲的樣子...
“聽趙雷說是上面的人安排的。就是要治你於死地。”
再次聽到這個消息後,林起也總算是可以確認了,他是被皇城裡的一位權貴陷害的。但是始終想不明白一點,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一個大人物。
“是什麼人要這樣害我?”林起隱隱有些憤怒,語氣更加冷厲了幾分,問道。
“什麼人我就不知道了。聽趙雷說是位...手眼通天的大人。”
“皇城的?”
“是的,不然杜仁成也不會如此行事。”趙氏接口道。
望胡縣很多令衙門頭疼不已的懸案,藉着林起的事,全都處理掉了。就連郡府那邊都沒人吱聲,還送來了嘉獎,可見那位權貴有多大的能量。
“到底是什麼人呢?”林起心裡思索起來,自己從小到大可沒和皇城那邊的人有任何交集。哪怕是前去應試,也只是和一些平民書人打交道。更不曾和一些世家子弟攀交,怎麼會得罪了這等大人物。
“不管是什麼人,我都會讓你付出千萬倍的代價!”林起心裡暗下決心道。
“趙雷是不是...”
看着林起的身體輪廓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趙氏這時輕聲開口了。
“已經被我殺了!”林起很平靜的說道。
“啊...!”
林起沒有再去捂住她的嘴巴,趙氏就這樣驚叫出了聲音。
“發生了什麼?”
“聲音是從夫人的房間裡傳出來的!走!我們去看看!”
.....
宅院外突然傳來了幾聲嘈雜的聲音,護院僕役的腳步聲很快從房門外傳了進來。
林起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用雙眼死死瞪着趙氏。此時趙氏眼睛已經完全適應了黑暗,看清了他那一雙攝人的眸子。感到了無比的恐懼。
“夫人,夫人。”
“夫人,你怎麼樣了?”
“我們要進來了!”
門外幾個人護院僕役大喊道。似乎馬上就要衝進房間。
“我沒事,你們都下去吧!”雖然感到害怕,但趙氏還是強忍着身上窒息的感覺,發出了聲音。
幾名護院聽到夫人的聲音後,這才停下了動作,沒有衝進屋子。便應了一聲退走了。
房間內,香爐裡不再冒出了香菸。屋中環繞的香氣已經淡了很多。
林起就這麼看着牀榻上,身披薄紗睡衣用手臂環抱在身前,身下只穿了一件淡藍色短褲的趙夫人。腦海中的聲音似乎再次出現,心中的那股火熱躁動再次竄起。
林起此時很難受,他在極力壓制着自己。想讓那股念頭消散掉。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快去把那香點上!”林起輕聲催促了一聲。
趙氏這時也看清了他的表情,不敢再無動於衷。連忙翻身下了牀,她不知道林起現在什麼狀況,只是感覺如果不按他說的做,接下來會有很不好的事情發生。
黑暗中,趙氏熟練的從櫃子了摸出一個回形香,放進了香爐裡。又吹了吹火折,湊到了香頭上。
突然,就在這時她只感覺一雙大手,竟是抓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由嚇得身子一軟,火折脫離了手指,掉進了香爐之內。
還不等她叫出聲來,身子一下子被人抽了過去......
林起此時已經喪失了理智,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
刺啦
......
黑暗中,一縷青煙緩緩地從香爐之內飄蕩出來。
啊!
猶如哈雷彗星撞擊了星球一般。
林起快速站在了牀榻前。趙氏也將被子蓋在了身上。
此時,林起感到無比的尷尬,天色已經更加的深了,已然到了深夜。恐怕不到三個時辰天空就要大亮了。
他一直盯着趙氏的臉龐,卻是看不到任何表情。猜不出她現在是什麼心情。而趙氏此刻也在看着他,林起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這個香還有麼?”尷尬了好一陣,林起還是強壓下了那絲羞愧的心情,開口問道。
“在櫃子裡,你自己拿。”趙氏這時也反應了過來,開口說了句後,便把臉轉了過去,不敢再去看他。
林起聽到她的話後,沒有應聲,獨自轉過身形,走到了香爐邊上的一個矮櫃前,打開櫃門拿出了那半包回形香,放進了白玉戒指中。而後身影消失在了黑暗的房間中。
感覺到已經無人的房間,趙氏不由轉過了臉,看向了林起之前站着的地方。眼神中有些莫名的失神...
“這個小壞蛋......”
......
黑夜中,林起提着刀站在了衙門口一處黑暗角落裡。一隊巡夜衙役打着火把從街道上走了進去。
林起面露冷笑,身子緩緩的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