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道目光皆是落在秦沉的身上。
他們都覺得,秦沉在冬季秘境取得了傲人的成績,進入四季宗之後,必定將一飛沖天,改寫人生。
事實跟他們想的一樣,一位聖使親自出來邀請秦沉加入四季宗, 這表明了四季宗對秦沉的看重。
但此時,秦沉對峙着四季宗聖使,堅定中帶着倔強,態度堅決,這着實讓諸人意想不到。
寧佐鋒利的目光盯着秦沉:“他們的安危如何,我並不知情, 你想知道, 等你入了四季宗,自會知曉。”
此刻,秦沉展現出來的倔強和堅決,讓他是沒有想到的,甚至有些動怒。
不過,他不願將事情鬧大,而且,秦沉的確在冬季秘境取得了相當卓越的成績,倒也勉強有這份資格。
不知情?
秦沉拳頭攥的很緊,目光很冷:“他們是你帶進四季宗的,爲何如今他們的安危寧聖使都不知情?”
寧佐道:“四季宗如此之多的弟子,我怎麼可能對每一名弟子的安危都瞭如指掌?”
秦沉動怒道:“既然如此,寧聖使又如何要將他們強行帶入四季宗?”
秦沉一再隱忍,但此時,饒是秦沉也已經有些忍不住了。
你把他們當什麼?
沒有生命的貨品嗎?
帶到四季宗,就不聞不問, 連生死都不知情,那又如何要帶到四季宗來?
此話引起喧譁聲。
強行帶入四季宗?
四季宗貴爲四品宗派, 乃是名門正派,可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寧佐的眼神逐漸變得冷冽了起來:“你不要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
秦沉冷笑了一聲。
今天來, 秦沉是真的很想好聲好氣的解決此事,但此刻秦沉明白了,此事根本就不是好聲好氣就能夠解決的。
對,沒錯,四季宗的確是一座龐然大物,隨便吐一口氣都能將我秦沉置於死地,但我秦沉只是想討回一個公道。
人可以隱忍,但不能沒有骨氣!
“寧聖使去我元界,不顧他們的反對,將他們打昏之後,強行帶到了四季宗,我說的可有半點假話?”
秦沉的氣勢猛地暴增,哪怕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手段通天的聖者。
諸人的心都不由得狂跳,竟有此事?
寧佐滿臉怒意。
如果不是此刻聚集着這麼多的人,他早就一隻手拍死秦沉了。
“四季宗聖使就能夠仗勢欺人了嗎?”
秦沉的話宛若一股大氣衝擊天地,他本來沒有想將這件事情鬧到這種地步,這是寧佐逼得。
他知道寧佐想要殺他很輕鬆,但是, 這麼多人, 寧佐必須得考慮四季宗的聲譽。
這當然很危險, 但,爲了秦奇和林松韻,秦沉不惜犯險。
“信口雌黃!”
寧佐怒喝一聲,一股強橫的聖威從他體內爆發,如同倒掛的洪流,壓在了秦沉的頭頂。
一時間,秦沉宛若泰山壓頂,全身的骨骼都在‘咯咯咯’的爆響,整個人在寧佐的聖威下,要被壓成碎肉。
但,秦沉依舊是目光鋒利的鎖定着寧佐,背脊聽得很直,並沒有被對方的聖威壓彎了腰。
從始至終,夢刀君和葉無天雖沒有說話,但卻陪伴在秦沉的身邊,此刻也一樣。
他們同樣遭受着寧佐聖威的壓制,全身都無法動彈,窒息感導致面色充血漲紅,但卻如同利劍一般的筆直。
我們雖然幫不了你什麼,但是我們可以陪你一起!
固然寧佐聖威磅礴,但,也休想令我們低頭!
既無錯,何須低頭?!
“信口雌黃?”
秦沉諷刺的笑了,寧佐顯然是知道此事會對四季宗的聲譽產生極大的負面影響,現在直接開始顛倒黑白。
“愚蠢。”
洛鴻鵠低聲的諷刺了一聲。
連四季宗的大門都沒有踏入,竟然就敢叫板一位四季宗聖使,本來會有大好的前程,現在全部都毀在了自己的手裡。
“他做得對,但也做錯了。”
紀師年搖頭,說的話雖然很矛盾,但旁邊的人都聽得懂。
自己的朋友如今生死未卜,秦沉只是想知曉自己朋友的安危,這有錯嗎?
當然沒錯!
但,和四季宗聖使對峙,這便是錯。
至少在紀師年認爲,是這樣。
“這或許就是你爲什麼會敗給他的原因,因爲你覺得他做錯了。”
趙子成忽然冷不丁的說了句,讓紀師年全身一震。
“我很佩服他,真心佩服,不僅僅是他在冬季秘境中展現而出的過人實力,還有此刻以區區道帝境界敢對峙一位聖者的勇氣。”
趙子成捫心自問,自己絕對做不到。
“他錯就錯在,勢單力薄。”
孔耀也暗暗一嘆氣:“如若不是在冬季秘境中取得那麼好的成績,他今日和寧聖使對話的資格都沒有,這便是現實。”
“你們元界何其貧窮?我將他們帶到四季宗,那是爲了他們好,他們終有一日會感激我。”
寧佐開始劍走偏鋒。
“感激你?”
秦沉笑了,因爲他是真的覺得無比的可笑。
“徒兒。”
一直未開口的夢刀君走上前來,聲音溫和:“這裡不歡迎我們,我們走吧。”
秦沉的眼睛無比凌厲的盯着寧佐,又望向寧佐背後這座龐然大物,嘴角泛起一抹刺骨的冰冷。
其實從和寧佐對峙時秦沉就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改變什麼。
這種無力的感覺,很痛苦,很痛心。
但秦沉會銘記。
吞神一族,身懷傲骨,秦沉驕傲,有自己的自信。
總有一日!
秦沉在心中發誓, 總有一日,我一定會成長到讓眼前這座龐然大物都爲之蟄伏的地步。
眼神重新回到寧佐的身上。
你要祈禱,祈禱他們最好相安無事,不然的話,我秦沉會讓你求死不得!
在一雙雙視線的注視下,師兄第三人轉身離開,全場都寂靜無聲,有人連連嘆息,似能感同身受,這種在面對龐大權勢下的無可奈何,很多人都經歷過。
“慢着。”
寧佐的聲音如同一座山嶽般落在秦沉三人的身上,沉重無邊,使三人的腳步無法再挪動。
寧佐眼神怒意:“說走就走,你將我四季宗新弟子試煉當什麼?兒戲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