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沉道:“無非是勢單力薄。”
若秦沉是一位真傳,乃至一位天子,刀聖府的決定,必定會有所改變。
青流首座搖頭:“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因爲渝界沒人認識你們, 你們缺少一個舞臺,一個讓全渝界都知道你們名字的舞臺。”
秦沉眉頭一挑:“前輩所說的‘舞臺’是指?”
青流首座道:“比如,‘八宗論道’。”
“八宗論道?”
秦沉今日是首次聽說,但能想到,應該與八宗有關。
“八宗論道,十年一屆,由渝界八宗共同舉辦,屆時, 全渝界的天驕才女, 都將在那個舞臺上,一爭高下。”
“天子,天女,便是在這個舞臺上誕生,成爲引領一個時代的人物。”
秦沉道:“前輩的意思是,讓我們參加八宗論道?”
青流首座搖頭道:“八宗論道還有四年的時間舉行,我提起八宗論道,只是跟你們做一個比喻。”
“就算不參加八宗論道,但只要你們能夠名動渝界,自然能夠一言決定一切。”
“當然,八宗論道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秦沉聽到這裡,忽然明白,爲什麼江澄玥會如此的重視【渝界美人榜】了。
“登上【渝界美人榜】代表的是名氣與影響力,絕不僅僅是一個排名這麼簡單, 越往上,名氣和影響力便會越大。”
“我現在缺的,便是這兩樣東西,所以四季宗,刀聖府纔會否定我的請求。”
八宗論道!
秦沉在想,如果自己站在那個舞臺上取得傲人的成績,再說出同樣的請求,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至少不會直接被否決!
“說到底,四季宗和刀聖府,都覺得我不值得。
”
秦沉並沒有覺得氣餒,反而覺得渾身都充滿了鬥志。
“你們的請求究竟是什麼,不如說出來看看。”青流首座道。
當時,只有符三庭和狂海刀聖,聽到了秦沉的請求。
秦沉將自己的請求再說了一遍。
但其實,秦沉沒有報什麼希望。
刀聖府爲八宗之流,都不願和四季宗起衝突,茅山還不是八宗之流。
聽完,青流首座道:“我無法幫你將你的那兩位朋友從四季宗內救出來。”
秦沉早有預料,道:“我明白。”
“但是。”
青流首座話鋒一轉:“我可以現在爲你那兩位朋友算一卦,告知你他們的安危。”
秦沉全身猛地一震,相當驚喜的看向青流首座:“可以嗎?”
秦沉現在之所以這麼擔心,就是因爲心裡沒底, 不知道他們究竟是生是死。
若能知曉他們的安危, 那便夠了!
至少,能夠讓秦沉暫時心安。
青流首座點頭:“可以。”
夢刀君和葉無天同樣是相當欣喜,他們做了這麼多,從四季宗跑到刀聖府,在論刀臺上血戰,卻頻頻碰壁。
沒想到,竟然會柳暗花明。
“告訴我他們的名字,出生地和生辰。”青流首座道。
秦沉道:“元界血洲羣島秦奇,生辰八月七,元界血洲羣島林松韻,生辰三月九。”
秦奇和林松韻,這兩位對秦沉很重要的人,都是秦沉在血洲羣島歷練時遇見的,而他們,也出生在那片海域之中。
青流首座點頭,將一炷香插在地面,口中開始唸誦起晦澀繁雜的經文,閉上雙眼,手指不斷的卜算着。
對秦沉來說,時間突然變得極其的緩慢,秦沉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緊張的心情。
插在地面的那一炷香,燃燒的非常快。
秦沉發現,這炷香並非尋常。
隨着不斷的燃燒,香上竟是有一根根的命紋斷開,每燒一圈,都會斷開上十根的命紋。
無論是人,還是妖獸,亦或者其他生靈,體內皆有命紋,一圈命紋,代表着一年的壽元。
只是秦沉沒有想到,竟然連一炷香上都有命紋。
“占卜開始窺探天機之事,違反了大道真理和因果規則,必然折壽,青流首座恐怕是在用這炷香,替代自身折損的壽命。”
一炷香在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就燃燒殆盡。
青流首座睜眼,道:“他們暫時無礙,但是隱隱有兇卦跡象。”
秦沉頓時鬆了一口氣,哪怕只是暫時無礙,但對秦沉而言,也是一個好消息了。
“多謝前輩。”
秦沉對青流首座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青流首座道:“我可以每隔一月,爲他們卜算一卦,告知你們他們的安危。”
秦沉相當欣喜,若是這樣,自然是大號不過。
只是——
這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秦沉道:“前輩需要我做什麼?”
夢刀君和葉無天補充道:“有什麼需要我們做什麼的,前輩都大可開口自。”
秦沉無比感動,在孤立無援的時候,能有兩個人永遠的站在自己的身後,這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
青流首座道:“你們可願入我茅山?”
“願入。”
秦沉想都沒想就回答道,無論是青流首座占卜之恩,還是日後得依靠青流首座知曉秦奇和林松韻的安危,秦沉都因入茅山。
夢刀君和葉無天,也相繼同意。
青流首座道:“以你們的天資,入八宗,不是難事,可我茅山,多年前雖是八宗之流,但在多年前遭遇了一場變故,如今只是一座三品宗派。”
“若入茅山,就必須擔負起振興茅山,讓茅山重回四品的重任。”
“你們與我茅山有緣,正因如此,是否續緣,都全看你們自己。”
秦沉向青流首座拱手一禮, 道:“茅山弟子秦沉,見過青流首座。”
青流首座一怔。
隨即,夢刀君和葉無天同樣:“茅山弟子夢刀君,葉無天,見過青流首座。”
青流首座沒想到秦沉三人會如此的堅決,但正因如此,讓青流首座動容。
“你們如此信任我,我茅山必定不會虧待你們。”
“從今日起,伱們就將是我茅山的白帶弟子。”
青流首座將三套茅山弟子的道袍親手遞給秦沉三人。
很簡單的布衣長袍,卻是一份責任也是一份榮譽。
望着眼前的三人,青流首座心中暗道:“他們覺得你們不值得,但我覺得,你們值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