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年帶着自己的老朋友嶽施安在如意大街上閒逛,碰巧走到了鳳凰樓的門前,白梓年也正好打算巡視一番,孰料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白昭南在嚴厲的訓斥一個酒保。白梓年上去打聽了一下情況才知道。原來他們給客人上的酒裡竟然摻了血,雖然客人沒有過多計較,但是這砸的可是鳳凰樓的名聲。今後誰還敢來這裡吃飯?
白梓年聽了之後便看了看旁邊的酒保,那人生的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被白昭南訓斥了一番,更是連頭都不敢擡。白梓年剛要發問,白昭南又說話了。“這還不是更可氣的,你知道當我找他的時候他是怎麼說的麼?”白昭南幾乎用了所有的力氣,歇斯底里一般的喝道,“他竟然說這酒店是他周家的,這酒店也是他們周家的,他只聽周禮一個人的,我的話他根本就不聽。”白昭南還是年輕,雖然管的人不少,但還是有很多人不服氣的,畢竟白昭南還不到二十歲,臉上還有一絲稚嫩。
白梓年看到白昭南在這大嚷大叫,趕緊制止了他。他可丟不起這人,“你去叫周禮來,我在五鳳朝陽廳等你們倆。”白梓年說着又看了看身旁的酒保說道:“你先跟我上來。”白梓年往前走了幾步,那人竟然站在那裡,絲毫沒有動彈的意思。白梓年不禁便真的有點怒了起來。
“你不會連我的話都不聽吧,你知道我死誰麼?”白梓年很生氣的說到。
那位酒保雖然不知道白梓年是什麼人,但是看到白昭南在他面前也只是個手下的樣子,而且看他的表情更是不怒自威,正在心裡暗自疑惑的時候,白梓年的一聲怒吼更是讓他緊張起來,於是趕緊快跑幾步跟了上去。
白梓年怒氣衝衝的走進了五鳳朝陽廳,一進大廳便聞到了弄弄的血腥味,這裡就是景天涯死的地方,也是交戰最多的地方。雖然過了兩天,但依然是血腥陣陣。
白梓年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再次上來打量了這個酒保一番,沒看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你剛纔是說過你只聽周禮一個人的話麼?”白梓年憤怒時候的表情還是很駭人的,那個酒保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你是說過這酒店是周家的麼?”白梓年趁着那人還在惶恐之中的時候,又再次大聲問道。這是審問人的好方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被審問的人立場不堅定的話,肯定會馬上招供的。
那人聽了之後肯定是更加心驚膽戰,他小聲的說道:“我,我是這麼說過,不過我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情況,平時都是周家長來這裡管理的,我就一直以爲這裡是我們周家的。”他的答話雖然表面上看是合情合理,但是仔細一想又是漏洞百出,第一他白梓年並沒有說這裡有什麼情況,他這麼說等於不打自招了。第二,平時的時候白楊和白昭南也都來這裡巡視,他不會沒有見過。所以這樣的回答只不過是在敷衍白梓年罷了。
白梓年聽了之後臉上的慍色更加加深了。“我不跟你說了,你先站到一邊去吧
。”白梓年雖然心裡很是生氣,但是也沒有必要跟這種人生氣,他要氣也要把氣生在周禮的身上。
那人雖然不知道白梓年是什麼身份,但是也不敢再造次,只好乖乖的站到了一邊。連大氣都不敢出,他已經得罪了白昭南,不敢再得罪眼前的這個人了。
過了一會,周禮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看到白梓年一臉怒色,更是心中一驚,自己剛剛得到了白梓年的信任,不知道這又出了什麼事讓他這麼生氣。趕忙看了看一旁正低着頭站着的酒保,似乎明白了什麼。
“白家長大駕光臨怎麼也不提前通知一聲,好讓我在門外迎接你啊。”周禮看到白梓年生氣,趕緊滿臉堆笑着說道。
白梓年看到周禮的樣子便知道他心虛的很,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自己還未說話,周禮便這樣諂媚奉承,這不是心中有鬼還是什麼。“周禮,我昨天讓你將鳳凰樓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好好的打掃一遍,不能讓客人看到一絲的血跡。可有此事?”白梓年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儘量用心平氣和的語氣問道。
周禮低了頭想了想,突然臉色一變,因爲他也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猛然一拍腦袋,很後悔般的說道:“白家長,這真是我的疏忽,我一直忙着收拾一樓和二樓的大廳裡面的血跡,卻忘了這五鳳朝陽廳這種重要的地方了。實在是我的疏忽,還請白家長責罰。”
聽了周裡的話,在場除了白梓年以外的人,包括那酒保都是臉色一變。這分明就是在欺騙白梓年啊。就連一旁的酒保都聽出來了,更何況白梓年了呢。
不過白梓年並沒有表現任何的異樣,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周禮。但是他腦袋卻飛快的轉着,“這周禮看來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是站在自己這一面的。酒裡的血跡和五鳳朝陽廳裡的血腥味道他應該事先都知道的。而且我讓人去叫他的時候,他很快就過來了,這足以證明他一直就在鳳凰樓裡面。而眼前的這個酒保,看情況應該只是一個替罪羊,雖然表面上看是唯唯諾諾的,但是他眼中的精光卻是無法掩蓋的,看來此人絕對不是普通的酒保。我把鳳凰樓交給了周禮,賺了錢他也有份,可是他又爲什麼要故意將這裡的聲譽變壞呢。”白梓年的心中有很多的疑問,但是他又不能問的太直接,不然的話只會打草驚蛇。
“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下人沒有按你的意思做罷了,你也不要太自責了。最多下次注意就好了,這鳳凰樓也有一半是你們周家的,賺了錢我們都有份的,你說是吧。”白梓年現在只能穩住周禮,在背後慢慢的調查他。他背後肯定還有更大的陰謀,放長線釣大魚纔是現在要做的。
周禮見白梓年並沒有責怪自己。心中的一塊石頭也算是落了地,他指了指一旁呆呆站着的酒保說道:“白家長,這人雖然只是個酒保,但是心中卻沒有將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我想還是要把他辭退的好,不然的話,以後不知
道什麼時候還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依您看呢?”把這個人放在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還是趕緊讓他離開比較好。
“這酒店我交給你打理了,人事安排當然是你說的算了。你說辭了就辭了吧,不過是個下人,再去找幾個聽話的來就好了。”白梓年笑呵呵的說到,完全沒有了剛纔的怒氣。
“周家長,我和施安只是路過此地,便上來看看,如今還有別的事情,我們就不多留了。不過這裡還要勞煩周家長好生照看着。”在這裡白梓年一刻都不想待下去,還不如在千客萬來坐的舒坦。
周禮見白梓年要走,心中頓時輕鬆了下來,在白梓年面前自己就像是一個小孩子,總是緊張不已,“白家長不在這裡多坐一會了?要不要我叫人備幾個小菜,我們坐下來喝兩杯。”周禮的話一看就不是發自內心的,這種話就連小孩都能聽的出來。
“不了,你我都是忙碌之人,我還沒有那個時間和雅興。昭南,白楊在家裡有事找你,我順便過來叫你回去一趟。”白梓年心中的怒氣已經有些壓制不住了,如果再不走的話,他很怕自己會爆發的。說着,白梓年便帶着嶽施安和白昭南離開了千客萬來。
白梓年在路上走的飛快,完全沒有了來的時候的閒情雅緻。白昭南趕緊追了上來,非常不解的問道:“大長老,那酒保顯然在後面有人指使着他,你爲什麼不好好調查一下呢?”
白梓年停了下來,臉色的慍色更加濃重了,“在大街上嚷嚷什麼?還怕別人不知道麼?我有說過我不調查麼?回去把這件事情跟白楊說了,到時候他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千萬不能再莽撞了。”白梓年生怕白昭南再次打草驚蛇,在查出幕後的主使之前,周禮這個人還不能動。
白昭南看到白梓年生氣的樣子,也不敢再說什麼,答應了一聲便飛快的跑開了。
嶽施安看着白昭南離開,笑了笑說道:“梓年,這事你怎麼看?”
“施安,你也懷疑我爲什麼不深究他們麼?”白梓年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當然不會懷疑你,我只怕你這麼做的話,剛纔在酒樓見到的那位周家長會懷疑啊。”嶽施安還是一臉笑意的說到。
嶽施安的一句話倒是讓白梓年驚醒了過來,自己面對這樣的事情竟然是無動於衷,那樣的話反倒會讓周禮懷疑起來的。“施安,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這事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既然他們要演戲,我們也要演的像一點是吧。”白梓年搖了搖頭,說完便朝着白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當白梓年回到白家廟堂的時候,白楊和白昭南已經在那裡等待了,只不過他們二人的表情卻是不同。白楊臉上掛着習慣的微笑,而白昭南卻是一臉怒色。
“昭南,我想過了,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姑息的。你這就去將剛剛那個酒保抓來,我們好好審問一番。”白梓年人還沒進去,聲音便已經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