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的感到火幕玲瓏是如此的蒼老,曾經的那個無所不能的火幕玲瓏,卻變成了現在他現在的這個落寞的老頭,那個消瘦的背影,在那一刻,永遠保存在白梓年的腦海裡。從今天起,火幕玲瓏在白梓年腦海裡,不再是那個戰無不勝的王者。但是,他卻是他永遠的恩師,一個慈祥的老人,像父親一樣,關愛着她。
長生子點了點頭,便尾隨着火幕玲瓏離開了。長生子的身上也少了一分玩世不恭,反而多了一分沉穩,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年,在今天他也終於感到了一種危及生命的東西,在他的身邊圍繞着。
白梓年看着火幕玲瓏和長生子離開了,也讓自己從那些絲絲的傷感中走了出來,他現在沒有時間去想別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想辦法,怎麼才能戰勝眼前的強敵,怎麼才能敵對桃花谷的大軍,這纔是他現在要想的事情。那個綠衣女子的身影總是在白梓年的腦海中不斷的徘徊,白梓年怎麼也不能相信那個綠衣女子就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在那華麗的外表的背後到底蘊藏着什麼?白梓年不知道。
“好了,大家青蓮姑娘,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可能是最後一次安穩的夜晚了,從明天開始,我們還不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呢。”白梓年笑了笑說道。
李青蓮起身,衝白梓年點了點頭,便徐徐離開了。她不是不想留下來,只是她知道,白梓年下定的注意,是不允許更改的,或許她的留下會讓白梓年分心,畢竟自己在別人的眼中也只不過是 一個弱女子罷了。
白家廟堂內只剩下白梓年,嶽施安和魅影了。嶽施安在一旁不停的擺弄着他的碧血笛,而魅影則是有些百無聊賴的動看西看,雖然魅影也知道他們所面臨的危險,但是他還只不過是個孩子,讓他一直安靜的坐在這裡,根本是不可能的。
“魅影,你先回去找你爺爺吧,你再最後陪他一個晚上。”白梓年拍了拍魅影的腦袋,輕聲的說着,在白梓年看來,現在最能安危火幕玲瓏的,或許就是魅影了。
“知道了,主人。”魅影當然也看出他爺爺的一絲絲的反常,反正他坐在這裡也是沒事幹,還不如出去活動一下,他跟白梓年應了一聲便飛快的跑了出去。很快,他的身影便從白梓年的視線中消失了。
嶽施安見到白梓年把所有人都支走了,恐怕下一個就是自己了,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白梓年,白梓年是慕容華進攻的重點和源泉,將他一個人留在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所以他趕緊走了過去,在白梓年說話之前,嬉笑着說道:“誒,反正我也沒什麼事,你就不用 讓我走了,我就跟你留在這吧。”嶽施安一邊擺弄着碧血笛,一邊將另一個手搭在了白梓年的肩膀上,這就是真正的兄弟和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惜。
白梓年笑了笑,和聰明人在一起就是不一樣。“好
吧,我也沒打算讓你走,施安,要 小心了。我們面對的敵人,要比以往的每一個都要強大,強大到可能我們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走吧,我們去城樓上看看白楊。”說完,白梓年便再次朝着城樓的方向走去。
鬆雲城內,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了他們所面對的大敵,司徒哮天本以爲整個鬆雲城會陷入的強烈的恐慌,會有不少百姓冒着生命的危險,向外逃去。不過,這些擔心都是不存在的。鬆雲城的百姓也都是羣情激亢,義憤填膺。
“我們大家團結在一起,鬆雲城是我們的家園,絕對不允許別人來侵佔!不管他是什麼桃花城還是桂花城的,都讓他們從哪來的,再打哪去。”城內的反抗情緒一時間達到了最大,所有人都在司徒哮天的領導下,緊張着進行着準備。凡是年富力強的青壯年,全都集中到了城樓上,幫着李琦等人進行着防範,剩下的婦女老人,則是擔負着爲前線提供補給的任務。一時間,整個鬆雲城上下是幹勁十足,熱火朝天。對此,司徒哮天是感動異常,他的眼裡,甚至泛出了淡淡的淚花。這樣多話,大家所有人都緊緊的團結在一起,以前爲什麼要互相爭鬥呢?本事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白梓年和嶽施安來到了城樓上。白楊正在緊張的看着對面的桃花谷的陣營,白梓年剛想要說話,卻被白楊一把攬住了,他把手指輕輕的帖在嘴邊,示意白梓年不做聲,另一隻手,則是指向對面的營地裡。似乎正在有什麼詭異的事情發生。
白梓年順着白楊的手指的方向,仔細看去,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他在把目光移動了一下,他這才發現白楊爲什麼如此的緊張。原來,對面慕容華的整個陣營裡,竟然是空無一人,原來這就是白楊爲什麼一直緊緊的盯着對面的原因了。不對,還有人,白梓年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之間那位神秘的綠衣女子正在今天白天他和慕容華對峙的時候的空地上翩翩起舞,她很迷人,站在哪裡都是風景。均勻修長的身體,深刻的五官。她的眼,她的眉。她的手,她的腰。每一寸都凝聚讓人禁不住愛慕的氣息。白梓年看着看着,竟然看得有些癡了,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所在的環境,忘了他所面對的人和事,只是癡癡的看着那位如同綠色的蝴蝶一樣的女子,在黑夜之中,翩翩起舞。
就在白梓年看的入迷的時候,白楊卻是在白梓年的後背上狠狠的拍了一下,這一下,拍的絕對是力道十足,就算是白梓年身上有着燕回鎏麓護體,也是感到了一陣陣的疼痛。白梓年也是有些惱了,等着白楊說道:“白楊,你幹什麼。”
白楊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是笑了起來,他沒有說話,只是示意白梓年看看他的周圍,白梓年循着白楊的目光,向自己的周圍逐步看去,他發現他周圍所有的人,都在指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對面 ,這分明是中了什麼法術,將所有人的心智都給迷住了。白楊看着白
梓年驚訝的臉色,也不再顧着白梓年長大的嘴巴,伸出手掌,用力的拍了拍,三聲響聲之後,在場的所有人便如釋重負一樣,均是不停的喘着粗氣。看來,他們都是中了障眼法。不過,城樓和對面桃花谷的營地,最起碼隔着好幾裡地,況且在這黑暗之中,能見度是非常得地,誰會有這樣的辦法在這樣的黑夜裡,讓所有人都陷入渾渾噩噩之中呢。
白梓年再次伸頭看去,對面的營地跟他剛纔的所見的變化簡直是翻天覆地。對面根本就不是黑漆漆的,反倒是被許多的火把照的燈火通明,即便是隔着這麼遠的距離,白梓年也能清晰的看清楚對面的任何事情。看情況對面正在召開宴會,慕容華正坐在主位上,證捋着鬍子笑着看着下面,在他的下手,則是一位五大三粗的漢子,眉角之間五一不散發着濃濃的殺氣,能夠坐在慕容華的身邊的,身份相比不低,最起碼也應該是一位堂主之類的。
在他們的正中,一位身着綠衣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這次倒是跟白梓年剛纔所見的有些相像。
“白楊,剛纔我要叫你,爲什麼你叫我住聲,還得我差點被那綠衣女子勾了魂去。”白梓年有些發惱的餘怒道。
白楊反倒是笑了,他說道:“不是我不想叫住你,只是就在你看看進來的一瞬間,你就已經被迷魂了,如果你在那個時候再說話的話,恐怕對你更加危險。所以,我才奮力的攔住你的,你要知道,我剛纔也是身陷迷魂的,雖然我的頭腦清晰,但是我的身體卻是不停我的指揮,我用盡最大的力氣,也纔是輕輕的擺了擺手,不然的話,我早就一腳將你給踢回去了。”白楊的話,更是讓白梓年感到迷惑了,輪修爲,白楊的實力要比白梓年和嶽施安的差得遠了。爲什麼剛纔他能自己走出去,而自己卻是沉浸在她那詭異的舞姿之中了。
白梓年剛想開口,白楊倒是說話了。“你想要問我,你們幾個都已經被迷魂了,而我這樣的修爲沒你高的人,反倒沒事是吧?”白楊不等白梓年開口,又繼續說道:“這就要問問你自己了,如果你心中平靜如水的話,那麼就不會被迷魂,如果你心中有牽掛的女人的話,就會被那位綠衣的女子所迷惑的,雖然我也被迷惑了,但是我相信,我的定力要比你們強一點,我感覺這就是我爲什麼能夠比你們在短時間內清醒過來的原因吧。”白楊笑着說道。
白楊的話,深深的打擊了白梓年,白梓年有些自責的,用手使勁的捏了捏自己的大腿,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再有任何的疏忽了,他身上所肩負的,是所有人的性命,如果下次再這麼不注意的話,那麼丟掉的,可能不光是自己的性命了。
想到這,白梓年看了看對面的那個曼妙的舞姿,然後輕輕的說道:“慕容華,你就放馬過來吧,我在這等着你,即便你再使用這些小花樣,我也不會在乎。鬆雲城的大門,永遠都不會向你們敞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