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純知道,在這些人面前,不管他再說什麼話,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儘管他非常想說點什麼,但是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嗓子有些發乾,想說話,又說不出來,只能任由那無助的淚水從臉龐滑落。
人人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或許,只是因爲未到傷心處吧。像張純這樣的人,也有他的悲傷,其實,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即便是像張純這樣的壞事作盡的人,心中還是會有痛苦的,也會有事情值得他傷心痛苦的。張純知道,這些人做出這些事之後,他們就等於放棄了自己的性命,他們這麼做,完全是因爲相信自己,完全是不想讓自己難過。
如果說這個世上的生命是有貴賤之分的話,那麼慕容華的性命無疑是要比自己的這幾個手下要貴重的。但是,難道性命真的是有貴賤之分麼?難道他的這些手下的生命加起來,還不如慕容華一個人的性命重要麼?
張純的心有點亂,他到底是該閉上眼睛,都當什麼都沒看見,從而給他的這幾個手下放生。還是他放棄他的這些兄弟的性命,從而再次換來自己在慕容華面前的信任,如果運氣好的話,他也可以撿到一條性命的。
“堂主,你就不要再多做考慮了,我們哥幾個早就已經想好了,如果你過的不好,我們就算能夠僥倖活命,我們也不會快樂的。現在已經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了,我們趕緊先把這艘船好好修復一下吧,時間還很緊急,儘管這艘船非常的堅固,但是讓它現在這個樣子出海,還是非常不安全的。”張純的手下看到張純的心中還是有些猶豫,他們就趕緊催促張純,確實,留給他們的時間,只剩下一個晚上了,這個晚上,他們註定是忙碌的。
而與此同時,白梓年也正在返回鬆雲城的路上,該說的話,他都已經和真武說完了,不管之後發生什麼事,他相信真武能將這件事做好,況且,他現在還沒到時時刻刻都爲真武着想的時候,他現在自己能否戰勝金剛王,還是個未知數,儘管他的實力有了很大的提升,儘管他現在有了很大的把握,但是他依然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就能戰勝金剛王,在他還沒有見到金剛王之前,一切都不能下定論,白梓年還是要小心一點的好。
在離鬆雲城還有幾百裡的時候,在白梓年的面前憑空出現了一間規模不大的茅草房。白梓年記得很清楚,在自己來之前,這裡是什麼都沒有的,況且這裡荒無人煙,根本就沒有什麼村落,就這樣突兀的出現了一間茅草房,這是該多麼的奇怪,況且這裡四周荒無人煙,也沒有什麼田地,所以,這裡實在是有點可疑。
經過了上次楊獻之的事件之後,白梓年變得也有些謹慎了,這裡離鬆雲城這麼近,如果真是有人想對鬆雲城圖謀不軌的話,他還是要提早防範的話。想到這,白梓年便停止了趕路,來到了這間茅草房的門口
時至傍晚
,天色已經有些微涼,白梓年站在門口,一是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好?是直接推門而入?還是伺機埋伏在門口,打聽一下里面的談話?不過,就在白梓年猶豫不決的時候,茅草房的裡面倒是發出了一聲白梓年非常熟悉的聲音。
“梓年,既然來了,就進來吧,不要在門口站着了。”說話的人的聲音對白梓年非常熟悉,白梓年仔細回想了一下,說話的人竟然是釋情大師!白梓年有些迷惑,按道理,釋情大師現在不是應該身在火雲城麼?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不過,白梓年倒是沒有多想,白梓年很清楚,既然是釋情大師在這裡,那麼這裡就一定沒有危險。但是,白梓年還是沒有放鬆警惕,白梓年以前聽說過一種情況,有些人會模仿其他人的聲音。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模仿釋情大師的聲音,好引誘白梓年上鉤?不能排除這樣的可能性,所以,白梓年還是沒有放鬆警惕。
推開簡陋的房門,映入白梓年眼簾的,的確是釋情大師,不過,不光是釋情大師一個人,還有另外的一個人,這個人身穿粗布麻衣,微閉着眼睛,好像正在修煉之中。他身邊有一爐檀香正微微的冒着淡香。
一時間,白梓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是主動開口,還是安靜的坐到一邊去,雖然釋情大師也在現場,但是白梓年也感覺有些緊張,因爲他明顯的感覺到,他面前的這個人的實力有多麼的強大,雖然他故意的在收斂自己的氣息,但是白梓年依然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知道,這個人非常的不簡單,能夠讓釋情大師離開火雲城,離開靜心寺來到這裡,他一定是個不簡單的人。
“梓年,不要見外,做到這裡。”還是釋情大師先打破的沉默,他將白梓年讓到他的身邊,然後笑着看着他對面的這個人。
現場一時間又陷入了沉默,沒有人說話。白梓年清楚,這兩個人都是他的前輩,他是不可能主動說話的,他看了看釋情大師,但是釋情大師的眼睛就沒離開過他對面的這個人。白梓年又轉眼看了看他對面的這個男人,只見這個男人的眼睛始終是微閉着的,他的嘴一張一合,好像是在默唸着什麼。
而最讓白梓年注意的是,他的手中,還握着一串暗綠色的念珠。在白梓年的印象中,他並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人,但是從他所感受到的氣息,和釋情大師對這個人的態度來說,這個人一定是不簡單的。沒人說話,白梓年也只好選擇沉默,雖然現在時間已晚,但是他知道,這樣的場合,不是誰都有資格參與的,他只能耐着性子坐在這裡。
又過了半個時辰,釋情大師終於說話了:“你今天來找我,不就是要見見梓年麼,現在他已經來了,你又半晌不說話,你習慣了這樣的靜坐,但是梓年可是不習慣的。你還是說點什麼吧。”
“佛曰,大悲無淚,大悟無言,大笑無聲。白家長年紀輕
輕就已經領到了其中的奧妙,果然是不簡單啊不簡單。”這個神秘人突然說了這樣一句不着邊際的話,讓白梓年有些摸不到頭腦。
白梓年有些無辜的看着釋情大師,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一些啓示。白梓年知道他說的這些話都是佛語,但是白梓年知道,在寒川大陸上,對佛法研究的最爲透徹的,應該就是釋情大師了,他敢在釋情大師面前說出這些話,就說明這個人對佛法的研究也一定是非常透徹的。
“第一次見面,你就說出這樣深奧的話,梓年可不是佛門中人,你說的這些話,他可是不懂的。算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吧。這位就是我們祁陽世家的家長,白梓年了,也是你一直都想見識的人。梓年,我們對面的這個人,可是不簡單了,他就是妖魔界的三大王者之一,菩提王了。”釋情大師說完,就笑着看着白梓年,好像在他們面前發生的這一切,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當然,白梓年是不會這麼想的。白梓年知道,按照計劃,寒川大陸這次和妖魔界的戰鬥中,釋情大師的對手,就是菩提王了。如今兩大高手不但沒有交手,反倒是坐在了一起,這讓白梓年如何能夠接受的了呢?
“白施主,你不要過於驚訝,我這次來這裡,是想找釋情大師探討一些佛法的。不過,我又聽人說,在寒川大陸,出了一位百年不遇的奇才,所以,我就打算留在這裡見識一下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白施主和我佛是非常有緣的,善哉善哉。”菩提王並沒有像白梓年想象中的那樣,他就像是一位普通的僧人,衣着簡陋,聲音樸素,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就是妖魔界的第一高手。不過白梓年能夠感覺的到,菩提王的實力確實是很強,自己經過了這次蛻變,依然不可能是他的對手的。
“哦,原來是前輩,晚輩在這裡有理了。”儘管白梓年還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釋情大師在現場,他不能給他丟面子,所以,白梓年還是比較有禮貌的。
“梓年,雖然我們現在和妖魔界即將要開始一場戰鬥,但是實際上,我們雙方都不希望開始這場戰鬥的。我不知道金剛王和混沌王是什麼想法,但是我非常的清楚,菩提王是不想參與這場戰鬥的。但是他也沒有辦法,畢竟這是神秘老人發佈的任務,他不可能違抗的。”釋情大師笑着說道,就好像他面前的這個人,是他的老朋友一樣。
“不錯,我現在對打打殺殺的這些事情,根本就不在意的,但是既然神秘老人發佈了這樣的任務,我們是都不能違抗的,我和釋情大師之間,註定要有一場戰鬥,但是我可以在這裡保證,不管我和釋情大師之間的實力誰強誰弱,我都沒有傷害誰的想法,我和釋情大師之間的這次戰鬥,就當做是一次切磋好了。”菩提王淡淡的說着,儘管他說的這些話,跟白梓年的印象中有些不相同,但是白梓年卻不敢不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