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其名“混沌”！
混沌城。
作爲整個宇宙人族的修煉聖地，籠罩在混沌氣流中，亙古不變。
瞳難王說這件事交給他就好，洪和雷神拜師的人選他先進行溝通，到時候直接告訴林衍，由林衍進行轉達。
林衍對此也放心不少，畢竟瞳難王老師的性格，思慮縝密，定出不了差錯，更何況，有他關照，洪和雷神也能更受重視。
他則是動身前往城主府，參悟《宇宙混沌碑》。
“這近百年來，我在法則感悟上的進步極大，這麼久沒去參悟混沌碑，心中也有諸多迷惑，必能大有收穫。”
林衍走在巷子裡，很快就來到主街道上：“之前那三十年，我一共用去七次參悟機會，闖過15層通天橋，一共有八次參悟機會。”
“不過今天用去一次，剩下的不急，等到時候混沌城潛修纔是真正派上用場的時候。”
在自己法則感悟積累深的時候，再去參悟的效果是最好的，混沌碑的參悟機會終究還是有限，不能浪費。
身影如電。
很快林衍就來到城主府門前，城主府佔地極大，而他則是輕車熟路很快就來到那高大寬敞的密室走廊，沿着那條走廊，可以看到兩側有着一扇扇巨大的青銅大門。
林衍走到寫有“宇宙”的青銅大門前。
“坎德里大人。”林衍恭敬向大門前的守護者三眼老者行禮。
坎德里，是宇宙中的一位古老存在，實力超絕，在宇宙中其他各族超級強者稱呼他爲“混沌碑的守護者”，守護混沌碑修煉密室過百萬紀元。
而分身術，是其名氣最大的一招。
他弄出來的每一個分身，幾乎都有其六成實力！所以在一些危險之地，用分身去探險是非常安全的一件事情，即使分身被毀掉，對坎德里影響也不大。
林衍看着這52個修煉密室外，三眼老者的52分身，不禁暗道：“和我綠線噬蟲的分身術有些相似，不過綠線噬蟲分體的戰鬥力並非是固定的六成，只能說互有優劣吧。”
綠線噬蟲的分身術實力並非固定，如果是單獨的一個分體，在“自我意識”的操控下，完全能發揮100%的戰力，而如果同時所有分身爆發戰力，實力也會大幅衰減，不可能達到六成這種驚人程度。
當然。
綠線噬蟲的極限是分身萬千，在數量上，坎德里的分身術也算不少，可是比起綠線噬蟲就只能望塵莫及了。
“林衍？”坎德里有些驚訝，但是也沒多問，他微微閉眼，片刻睜開眼，微笑道，“你現在有八次參悟機會，現在是要參悟宇宙混沌碑？”
態度看上去極爲親切。
“是。”林衍點頭，“我在前三幅圖上已經完全悟透，所以需要開始參悟後面的內容。”
“真是後生可畏。”坎德里笑道，“如此短暫的時間，就完全悟透宇宙本源法則的所有法則本質，你這個記錄，是無人能破了！”
“現在密室內沒人，你可以直接進入參悟。”坎德里微笑着指向身後巨大的青銅大門，只聽得轟隆隆的聲響，青銅大門緩緩開啓，裡面濃郁的混沌氣流繚繞，令密室其中看上去很是模糊。
“謝大人。”林衍恭敬行禮，而後直接邁步進入修煉密室當中。
……
修煉密室內，混沌氣流環繞着一尊巨大的混沌碑。
“宇宙一脈的人確實是少，我參悟這麼多次，只有一次需要排隊，而且大部分時候，只有我一個人。”林衍直接走進密室深處，走到宇宙混沌碑面前。
在52尊混沌碑的總排名中，巨斧混沌碑第一，宇宙混沌碑第二。
巨斧混沌碑乃是“巨斧創始者”所留，宇宙混沌碑是由“混沌城主”所留，巨斧一脈的人是最多的，而宇宙一脈的人則是最少。
因爲《宇宙混沌碑》是兼修空間、時間，其難度遠勝其他混沌碑，即便是伯蘭這樣的天才都駕馭不了，更別提其他人。
林衍的目光掃過前三幅圖，那由閃電和雨滴形成的奇妙意象，蘊含着不可思議的魔力，闡述了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的根本。
當初覺得無比玄妙的圖畫，現在在林衍眼中如掌上觀紋，沒有任何奧秘，他已經完全看透了這三幅圖的本質。
他繼續看向第四幅圖。
那是恆星圖，兩顆恆星圍繞，形成雙子恆星結構，周圍是如漩渦般的紋路，似乎正在相互圍繞旋轉，直接將林衍的精神意識完全吸引進入其中。
這一刻！
林衍和綠線噬蟲分身意識都完全沉浸在“恆星圖”中，那雙子恆星在腦海中衍變出諸多意境。
這第四幅圖到第六幅圖無比複雜，可是實際上就是由空間本質和時間本質的一種整合，並且結合在一起發生更奇妙的變化。
法則本質，就彷彿是食材。
各種美味菜餚就是靠最基本的食材構成，從本質入手，再研究這三幅圖便節省了大量時間。
“這次來，就是感悟這第四幅圖到六幅圖，等我將這三幅圖全部悟透，在法則感悟上就能達到封王層次，有能力闖到第18層通天橋。”林衍的目的性很明確。
第五幅圖，是星空圖，一百三十六顆星球在虛空中彼此運轉，彷彿自成時空。
第六幅圖，是星河圖，密密麻麻不計其數的星球在無盡的星雲塵埃中沉浮，組成了浩瀚無垠的星河。
精神意識在宇宙混沌碑的引導下，林衍對於這三幅圖的大量感悟不斷浮現於心，再加上之前的《一元初始》的感悟印證，帶給他巨大的收穫。
悟到妙處，心情都是無比愉悅。
再加上綠線噬蟲分身是在原始宇宙，時間流速的差異，讓綠線噬蟲分身意識沉浸在混沌碑的參悟中，獲得更多的感悟。
忽然——
“出來吧！”一道聲音傳入腦海。
雖然剛開始聲音不大，但是林衍還是從這種玄妙境界中醒過來，心中頗有些不捨地看向那混沌碑，同時目光再次掃過，看到了第七幅圖。
第七幅圖，畫的像是一種奇異的怪獸。
“嗯？”林衍隱隱動容。
在以前，他都是隻能感覺到前六幅圖所闡述的本源大道，而從第七幅圖開始，就彷彿是純粹的圖畫，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的奧妙。
可是現在他已經能感覺到那奇異怪獸彷彿活了過來，精神意志瞬間就能沉浸其中。
“是我法則感悟提升的原因嗎？”他暗暗猜測。
很快，林衍就打消了這一想法，因爲他感覺到自己的每一個細胞都彷彿歡呼雀躍起來，全身都在發熱。
“難道是《黑洞聖體》？還有《一元初始》。”林衍馬上想到自己使用‘黑洞力場’時，身體周圍籠罩的怪獸虛影。
那怪獸幻影，正是這第七幅圖上的怪獸圖。
“出來吧！”“出來吧！”“出來吧！”……
他的精神意志剛沉浸在這第七幅圖中，可是這聲音在林衍腦海中不斷迴盪不斷迭加，越來越大，根本無法再進行參悟，林衍最後看了一眼那奇異怪獸圖畫，而後朝外面飛去。
修煉密室外，已經有一人在等候。
轟隆隆……
那修煉者進入密室後，青銅大門重新閉合。
林衍這時眉頭緊鎖，他想了想，看到旁邊站着的三眼老者，開口問道：“坎德里大人，林衍有一件事想要請教，不知可否方便？”
若是常人，定是不能的。
不過這是林衍。
坎德里笑容親切：“但說無妨。”
林衍問道：“我想請教，那宇宙混沌碑的第七幅圖是什麼？那奇異怪獸圖是有什麼其他的含義？”
他往日是不想這些問題的，可剛纔看到後，卻總是念念不忘。
所以直接就向這守護混沌碑的三眼老者“坎德里”請教。
坎德里笑道：“這52尊混沌碑上，所有的圖畫都是法則秘紋圖，法則秘紋相當於就是法則的語言，法則本質則是構成語言最根本的字符。”
林衍仔細聆聽。
宇宙本源法則深奧無比，可是卻可以用這些秘紋表現出來，而法則本質，則相當於漢字的一撇一捺等等構成，英語的諸多字母。
“你現在難道已經能感悟到那怪獸圖的奧妙了嗎？”坎德里說道，“對於任何一尊混沌碑來說，想要看出那怪獸圖的奧妙，即便是悟透前六幅圖，都很難看懂，因爲……它太深奧了。”
“談不上看懂，但是有一絲絲體悟。”林衍道。
“哈哈，而且其中宇宙混沌碑是最特殊的。”坎德里笑道。
“嗯？”林衍疑惑。
坎德里沒有直接解釋，而是問道：“林衍，你可聽說過天生獸神？”
林衍點頭：“聽說過。”
不僅僅聽說過，身體還吸收過獸神之血，等到日後，也必將接觸修煉獸神之道。
坎德里點點頭，然後講述起來：“八大獸神，是宇宙誕生時直接孕育出的強大生命，擁有匹敵宇宙之主的實力。”
“宇宙運轉規則，可分爲金、木、水、火、土、光線、風、雷電、時間、空間……也可分爲八大融合法則，而八大獸神，乃是八大融合法則化身。”
“它們一招一式都自然蘊含着融合法則，獸神本身，就是完美詮釋融合法則的秘紋圖。”
林衍點頭，這對於宇宙尊者來說，也不算是什麼秘密。
更別提坎德里是守護混沌碑的人，自然不可能沒有這份見識。
坎德里繼續說道：“而那些混沌碑上的第七幅圖，就是完整的空間法則或時間法則秘紋圖，將瞬移、絞殺、封鎖悟透，再三者融合，就是完整的空間法則秘紋圖，時間法則同理。”
“這兩種法則的秘紋圖就是異獸形態，因爲大道殊途同歸……所以這52尊混沌碑上第七幅圖案也都類似，所存在的差別則是道路的差別，混沌碑是用來引導他人修煉的，他闡述的是創造者的本源大道。”
“是路，而不是目標。”
坎德里有些感慨：“甚至有人曾經提出過，這種異獸是否在宇宙誕生最初的時候也真實存在過，但是……這只是一種猜想，並沒有任何實際能證明。”
林衍不禁問道：“坎德里大人，那麼宇宙混沌碑上第七幅圖你說的特殊之處是在哪呢？”
坎德里正色道：“這是因爲……宇宙混沌碑的怪獸圖是不一樣的，它和真正的空間或時間法則秘紋圖都是完全不相似的，是以一種全新的方式將兩種法則秘紋結合在一起，創造出的新的怪獸圖！”
“這怪獸圖，實際上是法則道路的一種顯現，是對宇宙運轉規則更深度的剖析！”
說到這裡。
三眼老者的臉上滿是敬仰，讚歎道：“根本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走這樣的道路，而這人，正是我們虛擬宇宙公司的偉大存在——混沌城主！”
“難道？”林衍一怔，心底隱隱有些猜測。
坎德里看到林衍的神色，笑着說道：“你應該也猜到了，《宇宙混沌碑》真正探索的道路不是時空兼修，而是更可怕，更令人生畏的‘時空融合法則’！”
林衍聽後，差點吐出一口血。
你說這麼半天，結果是在逗我？
時空融合法則，這不扯淡嗎？
林衍對此還是很清楚的，修煉融合法則的宇宙之主很多，但都是八大獸神之道，和什麼時空融合法則扯不上半毛錢關係。
時空融合法則存在嗎？
當然存在，甚至林衍很清楚，十大基本法則甚至可以盡皆融爲一體化爲“混沌法則”。
但這是法則的終極目標！
想都不用想，時空融合法則絕對是“混沌法則”最關鍵的難點。
坎德里沒有停頓，繼續說道：“當然，這是一種理想化的表達，是探索，但是這條路太漫長了，漫長到看不到盡頭。”
他笑了笑：“這是混沌城主一次親自講課時所說，他非常確切地說，時空融合法則是存在的。”
“空間是物質存在的廣延性，時間是物質運動過程的持續性和順序性，時間和空間融合在一起，才能構成宇宙的基本結構。”
“我們可以感悟到獨立的時間法則、空間法則，甚至可以將金之法則和空間法則融合等等，但是這和時空融合有着本質的區別，因爲當嘗試將時間和空間融合，就產生了‘變化’！”
林衍輕輕皺眉：“變化？”
“是的，變化。”坎德里點頭道，“在時空聯繫的時候，就好似是在原本的基礎上多了一種衡量的度量，一種無法理解的維度，普通的法則秘紋是平面的或者立體的，但是對於時空融合，從一個角度看到了它的一面，卻能從這一面引申出無數種可能。”
“你看到了第九幅圖嗎？那無數頭奇異怪獸，便是那一種種可能，根本沒有盡頭，而在它們身上，事實上，卻存在一種奇妙的聯繫，但是，哪怕是這種聯繫，依舊是變化的。”
“爲什麼說宇宙混沌碑是最難的？”坎德里感慨，“因爲這條路前期是最難的，而站在混沌城主的高度，它依舊是最難的，不過……它也是最強的，因爲它的艱難，本身就是因爲無限的可能性！”
林衍腦海中浮現出第九幅圖上的圖案，是無數頭奇異怪獸，無法數清。
他問道：“那第十幅圖呢？”
第十幅圖，整幅圖都是空白，只有中心一個小點。
坎德里搖搖頭：“宇宙通天橋有第30層，但是宇宙混沌碑並沒有第十幅圖，《混沌原理》也沒有第十冊，事實上，到了那樣的境界，就不是按照法則感悟對應通天橋，而是自創秘法的層次！”
“當然，對於那樣的存在來說，通天橋已經沒有意義了。”
林衍眉頭一掀：“可是第十幅圖上是有一個點的。”
“林衍，那不是法則秘紋。”坎德里微笑道，“那是在說，這條路，纔剛剛開始啊！”
“混沌城主的路也還僅僅是開始，或許在無數紀元以後，在第十幅圖上就能出現真正的時空融合法則秘紋圖。”
他雖然這樣說，但自己也知道不太可能。
林衍一時默然。
那……真的是混沌城主的路嗎？在這時，他不禁想到“虛擬宇宙”這一逆天秘法。
“謝謝坎德里大人解惑。”林衍恭敬道。
坎德里笑着揮手：“只是小事罷了。”
隨即林衍就走出了城主府，他先是找了一處居所，將這次參悟混沌碑的感悟進行梳理消化，思考整理心得。
數日後。
盤膝閉眼坐着的林衍緩緩睜開眼，他站起身，遠眺着混沌城外的無盡蒼茫，然後飛到街道上。
可是，他沒有選擇離開初始宇宙，而是再次來到了城主府，來到修煉密室的那條寬闊走廊。
“林衍，還有什麼其他事嗎？”坎德里看到他，微笑問道。
林衍恭敬道：“坎德里大人，我想再參悟一次混沌碑。”
坎德里皺了皺眉：“可以是可以，但是這樣參悟的效果並不好。”
說到這裡，他看出了林衍神色中的堅持，也無意阻攔，背後的青銅大門轟隆隆緩緩開啓。
“謝大人。”林衍道謝後邁步向前，他看着密室中繚繞的混沌氣流，忽然駐足。
“坎德里大人，那種‘異獸’有稱呼嗎？”他問道。
坎德里深深看了一眼林衍，一時正色道：“其名‘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