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騎士羅斯的確如諾亞想象是米爾茲家族的一員,只不過他並不是活在這個時代。不知道他當年是不是真如賽妮絲所讚許的那麼英俊。
羅斯把藥劑給了賽妮絲,便要告辭。“人鬼疏途,你們還是回去吧。再往前走就會進入我們亡靈的天地,那裡不適合活人。”
諾亞一聽可以進亡靈空間,立刻問道:“有傳送陣?在哪?”
羅斯把頭轉向他。“我就是阻止生人靠近傳送陣的騎士。想去那裡就要踏過我的屍體。”
“我們真的是來辦正事的,何必喊打喊殺呢。我們去亡靈空間只會對這個世界有利。請相信我吧。”諾亞想要說服對方。
羅斯一點兒也不通情理。“跟我說這些是沒有用的。我是隻執行命令的一介騎士,服從就是我的天職。活着的時候如此,死了以後仍然如此。除非殺了我,否則我不允許你們通過這裡。”
賽妮絲感覺着羅斯身上的死亡氣息,說道:“你很強,但還不夠強。除非你擁有着某種特殊的能力,不然拿什麼阻止我們?”
羅斯既然姓米爾茲,自然也就擁有着能力。“你們不是普通人,我能感覺出來。可我是不會問你們去亡靈空間幹什麼的。因爲我只負責把守這裡,直到真正死去爲止。”
賽妮絲遺憾地搖了搖頭,對諾亞說道:“殺掉他吧。成爲亡靈本就是個悲劇的開始,你可以把他從這裡拯救出去。”
諾亞覺得亡靈對活着的人來說是死掉了,可其實他們也是某種生命。尤其像羅斯這樣擁有着完整精神體的亡靈,只是換了一種活着的方式而已。“能不能不殺?他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壞。”諾亞不願意動手。
賽妮絲對諾亞的表現十分生氣。“你懂得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嗎?智商那麼低,還在這冒充老好人。如果不是你有個厲害的父親,肯定早就被人賣掉了。笨蛋!”
諾亞被說得無言以對。羅斯也趁機再次開口。“賽妮絲小姐說得非常對。這個世界上沒有好與壞,善與惡,是與非。只有你做了和沒做,這兩個選擇。而笨蛋,全天下都是。沒有誰是真正看破了一切,就算知道一切也還是無法改變什麼。我記得數百年前自己還活着的時候是爲王室效力,感覺那是我的榮耀,也是最正確的選擇。可最後我卻是死在王室之手,權力鬥爭就是這麼無情。我能反駁自己曾經的選擇嗎?不能。而且就是到死,我也覺得自己的選擇並沒有錯。可事實上我到底是對是錯呢?也許我的後人都認爲我做了一個愚蠢的選擇吧。”
“英雄沒有戰死沙場,反而死在自家後花園。這真是個悲劇啊。”賽妮絲感嘆了一句。
諾亞的觀點卻恰恰由羅斯的那些話而來。“既然你自己沒有感覺到錯,還在意別人怎麼想嗎?就算這個世界沒有對錯之分,但你自己還是可以分出個對與錯。再愚蠢的人也知道對與錯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觀點,混淆它們纔是真正的錯。”
“說什麼也是沒有用的。我會把守傳送陣的去路,不會改變任何主意。想戰便戰吧。”這具骷髏終於從身上散發出了死亡的氣息,周圍的天空頓時暗了下來。
賽妮絲也對諾亞說道:“不要浪費時間了。他數百年都沒有改變想法,不會一時就被你改變的。況且他早已經死了數百年。”
諾亞也只好這麼做。“那就得罪了。不知道你的精神體消散後會去哪裡。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碰上曾經的朋友。還有就是到時候替我向小蘭說聲對不起……”
“如果可以做到,當然樂意之至。不過我覺得還是你親自去說,那樣纔夠誠懇。”羅斯的手上幻化出了黑色的騎士長槍,遙指諾亞。
賽妮絲朝後躲了躲,給兩個男人的決鬥讓出了地方。“羅斯,你就沒有什麼遺言嗎?”她還沒忘了問這個。
羅斯發出了笑聲,顯得有些蒼涼。“如果見到我的後人,替我忠告他們,該改變主意的時候就要改變,不要像我這樣到死都不回頭。哈哈。”
“一定帶到。”諾亞倒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那就打了!!”羅斯搶先攻擊,直接將長搶向諾亞刺來。
諾亞趕緊躲往一邊。黑色武器的特性顯然很古怪,他也不敢隨便亂碰。諾亞趁着躲過攻擊,彈出了幾顆小能量彈,簡單反擊了一下,順便試探黑色武器對自己究竟會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果然,黑色武器有着吸收能量的特性,這與勞倫使用過的黑色火球屬於一類。諾亞只好改爲攻擊羅斯的身體。但是令諾亞驚訝的是羅斯的速度忽快忽慢,快的時候,就連自己都跟不上。諾亞認爲這一定是某種能力,自己不使出全力恐怕很難對付他。
賽妮絲在一邊叫喊着,替諾亞打氣。“諾亞加油~!諾亞最帥~!”
諾亞的士氣頓時低彌了下去。一邊躲閃着攻擊,一邊朝賽妮絲直抱怨。“拜託,別喊了。我覺得你根本就是來搗亂的。你還是回家吧。”
賽妮絲纔不管他怎麼想。“我好不容易纔有機會和你單獨在一起,居然還想把我趕回去。門都沒有~!”
“你太無情了……”諾亞實在是應付不了她,只好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決鬥上。
諾亞由於實戰太少,動作有時候不太協調,攻擊方式也是非常單調。其實他有很多機會打中羅斯,只是自己還沒擺脫出固有的思維方式,無法天馬行空般地使出自己的能力。
終於在諾亞溜號看賽妮絲的一瞬間,長槍刺中了他的肩膀。賽妮絲立刻驚呼出聲。“諾亞!!”
不知是不是疼痛造成的,諾亞身上立刻爆發出了極強的能量,跑近的賽妮絲被能量產生的亂流吹得飛了出去。
“啊~~!!!”隨着諾亞的大吼,他的身體上開始不規則地出現銀色。
正在遠方趕路的枚莉頓時感覺到了他,停下腳步,看向諾亞所在的方向。“臭小子,居然突然跑到別處去了,真不知道又在搞什麼鬼呢。”
插在諾亞肩頭的長槍雖有吸收能量的作用,可也漸漸被諾亞的身體吸收。此時諾亞的身體已經完全變爲了銀色,理智似乎也離他而去。張嘴說的第一句便是:“吞噬……”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