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一道淒厲尖銳之聲直衝雲霄,清瘦修士身旁,那一襲白色道袍的年輕修士在微微顫抖着身體的同時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一塊靈符撕碎了開來。伴隨這尖銳之聲,一道耀眼的火光沖天而起。
這是他們這些巡邏的修士遇到了所不能抵擋的強大存在時纔會使用的最後一招。將消息散播出去,讓這附近的同門都知道,此地有人入侵了!
將消息散播出去之後,白衣道袍青年與那清瘦的修士面帶恐懼的看着眼前這一襲黑袍的神秘少年,濃濃的血腥味從其身上散發開來。最讓這兩人恐懼的是,少年手中那灰色的細線一端竟然還串聯着兩個人。
這兩人中其中一人他們不認識,但是另一人兩人卻是一點都不陌生,這赫然是他們之前口中的大師兄——辰風!
此時的辰風哪有往日的風采,面容黯淡,氣息微弱,如同一條死狗般就這麼被凌林用這灰色的細線牽在了手中。辰風身旁,雲叔面色異常難看的看着四周熟悉的景物,目光微微流轉。視線中,不遠處那兩個青垣宗的小修士正一臉難以置信,帶着恐懼的目光不斷在自己與辰風身上掃過。
臉色愈發陰沉,身爲洞虛境後期的強大存在,雲叔一生都沒有碰到過如此難看的場面。此時若是有選擇,他寧願馬上奔赴黃泉,也比現在這般不死不活還要被人觀看的樣子來得好。可是全身的元力被封住,便是連自殺都做不到了。
目光平靜的看着那沖霄而起了火符,凌林並沒有阻止。他只是微微流轉着目光,看着這闊別了一年多的青垣山脈。
“速度還挺快的嗎。”忽然間,凌林目光一頓,嘴角划起一絲奇異的弧度,“沒想到竟然還是一個熟人。”
就在凌林話音落下的瞬間,遠方的天際忽然傳來了一道道強橫的元力波動,於此同時,一道威嚴洪亮的大喝聲遠遠的傳了開來:“何方修士,竟然敢來我青垣宗撒野!還不快束手就擒!”
聽到這聲音的同時,凌林厭惡的皺了皺眉頭,隨即那漆黑的瞳孔猛然間擡了起來,一道幽幽的聲音飄散了開來:“你讓我束手就擒?”
“大膽!”
暴喝聲如天雷般滾滾而來,夾雜着濃厚的威壓還有一股常年處於高位所形成的位高權重之勢。
“一年多不見了,沒想到還是這般聒噪。”
凌林漆黑色的瞳孔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他擡着頭,看着天空中那不斷放大的身影,臉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裁決長老來了!”
凌林不遠處,那兩名負責巡邏此地的內門弟子看着天空中出現的數道身影之後臉上一喜。原本微微發顫的身體也在這一刻猛然挺直,顯然這所謂的裁決長老在青垣宗衆多弟子心中有着相當大的地位。
天空中,浩蕩的元力波動滾滾而來。四道散發着強大氣息的身影正急速向着凌林這邊趕來。四道身影中有三人是紫府境巔峰的強大修士,還有一個赫然已經達到了半步洞虛境的地步。此人正是裁決長老!
身形在半空中疾馳,裁決長老卻是微微皺了皺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心底沒來由的忽然升起了一抹不安。微微搖了搖頭,似乎想要將這一抹不安甩出身體,忽然,半空中的裁決長老目光一凝!
“辰風!”
裁決長老暴喝一聲,臉上微微有着一抹難以置信。辰風是誰他很清楚,雖然只有紫府境的修爲,但是他的身份,卻是讓裁決長老都不敢得罪。
玄黎尊者之徒,青垣宗下一任內定的宗主。這幾乎是所有青垣宗弟子都知道的事情。然而這並不是最爲重要的,最爲重要的是他姓辰!天嵐域辰家,那是一個裁決長老所要仰望的龐然大物。據說辰家爲了保證辰風的安全,還有專門的洞虛境修士暗中保護,可是如今……
這就是那個洞虛境的強大修士?
裁決長老目光微微一轉,看向了辰風身旁一個閉着雙眸,氣息微弱的中年人。不知不覺中,他原本飛速疾馳的身影停頓在了半空中。他一停下,身旁的三個道袍修士也隨之停頓在了半空中。
“裁決長老?”
看到這一幕,那兩名負責巡邏的修士臉上滿是驚愕,似乎不知道大敵當前,這裁決長老怎麼半路停下了身子。
莫非……莫非,他也怕這個神秘的少年?
一個古怪的想法不約而同的從這兩個修士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裁決長老真是風采依舊啊。”
就在此時,一道輕笑聲響起。凌林原本揹着的身體驟然轉了過來,那漆黑色的瞳孔頓時向着半空中的裁決長老望去,眼神中飄蕩着的危險氣息更加濃郁。
“不知道時哪位前輩來青垣宗,我……”裁決長老皺着眉頭看着凌林的背影,一襲的黑袍上隱約間印染着一團團的暗紅色。一絲絲血腥味從中飄散開來。
血腥味入鼻,裁決長老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然而看着辰風二人悽慘的樣子,裁決長老臉上滿是凝重之色。說話的同時,裁決長老悄然間,一股元力掃過,其袖袍中的一塊信符悄然間破碎了開來。
裁決長老沒有發現,此時的背對着他的凌林嘴角上,那抹帶着冷意的笑容更盛了,這笑容中似乎還帶着一抹嘲諷。
“是你!”
那一襲黑袍的身影緩緩轉過身來,而裁決長老的目光也彷彿在這一刻徹底凝結住了,看着那清秀的臉龐,裁決長老的話語聲突然一短,隨後一道難以置信的驚呼聲從其口中宣泄而出。
“很驚訝是麼?”
凌林臉上帶着笑容,清秀的面容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得很陽光。然而其話語聲中帶着的那抹冰寒,卻像是一陣從極低冰川中吹來的最陰冷的寒風,要將所有人的身體就此凍結住。
“裝神弄鬼的東西,老夫不信一個區區先天境的修士還能從虛無中活下來。你以爲裝作這麼一個在一年多前就已經死了的人來我青垣宗就可以逞兇了嗎?!”
裁決長老厲喝道。他沒有發現,就在此時,凌林掌中的空間已經悄然間破碎了開來,狂暴的元力透過皮膚,幾乎要忍不住的從體內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