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師兄,你加入師門兩年,又是第一次下山,怎麼可能認識被通緝的人呢,你肯定看錯了。”鄭元鬆的旁邊,一個身穿翠綠色長裙的女孩輕聲笑道。
“鄭師弟,被通緝的人是誰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還是多想想如何在兩天之後的擂臺大比中獲勝吧,師尊可是對你加入燕雲宗報以厚望呢!”看到翠色長裙女孩看向鄭元鬆的眼神滿是愛慕,旁邊的一個青年看不過去了,他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跟鄭元鬆說道。
鄭元鬆認真地打量了通緝的畫像一眼,然後又搖了搖頭,努力地把腦海中的那個人影給抹除,自嘲地笑了笑,“或許是我真的看錯了,這個人眼睛跟我的滅族仇人很像,只是他的修爲卻是高得有點離譜,而且名字也不同。”
“滅族仇人?鄭師兄,我還從來不知道你的家世呢,可以說來聽聽麼?”看到鄭元鬆眼睛紅腫的樣子,翠色長裙女孩臉上閃過一抹關心,她柔聲問道。
“這件事情不着急,我們以後有空再慢慢談。肖師兄說得對,我們還是多想想如何在兩天之後的擂臺大比中獲勝,只要我能夠進入燕雲宗,即便那個人再厲害,也只有被我屠殺的份!”鄭元鬆無視了女孩愛慕的眼神,而是神情堅定地說道。
聽到鄭元鬆一行人的說話,秦天縱卻是一愣。
“擂臺大比,燕雲宗,這是怎麼回事,魂炎不是說燕雲宗千年來一直很低調,幾乎隱世不出麼?”秦天縱在心中嘀咕了一聲,默默地把這件事情記在了心上。
“鄭元鬆這兩年來到底有什麼奇遇呢,怎麼短短的兩年內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一個具有奧魂境修爲的修士,這種修煉速度也未免太過逆天了吧?”感覺到鄭元鬆身上濃重的煞氣,一股強烈的不安籠罩了秦天縱心頭。
不是南荒蠻地的人進入南荒蠻地,實力會受到限制,可是鄭元松本來就是南荒蠻地的人,要是他修爲提升後想要去南荒蠻地報仇的話,實力卻不會受到任何限制。
當然,秦天縱並非害怕鄭元鬆,他害怕的是類似鄭元鬆這樣的人,本來就是南荒蠻地的人,只是因爲種種機緣巧合在外面學藝,然後回到南荒蠻地內搶奪勢力。
秦天縱敢肯定這種人絕對不在少數,名俊峰的沙威逃出神藥谷後不就是不見蹤影了麼,說不定沙威此時的修爲比鄭元鬆更加誇張呢?
鄭元鬆跟秦天縱擦肩而過的剎那,他的面色變得慘白,緊接着只聽得錚嚀一聲,他腰中的長劍便直接飛了出來,化成了一條黑龍纏向秦天縱的脖頸。
秦天縱沒料到鄭元鬆居然看都沒看自己一眼,便直接發現了自己的存在,更是毫不猶豫地對自己動手,猝不及防之下,他差點被鄭元鬆這一下突襲給傷着。
幾乎是本能的,秦天縱手中的驚雷劍一挑,擋住了鄭元鬆的突襲。
兩柄利劍在空中相撞,碰撞出一連串耀眼的火花,而秦天縱和鄭元鬆的眼神也在空中相遇。
“秦天縱!”鄭元鬆瞪視着秦天縱的眼睛,咬牙切齒地喊出了這個名字。
“你認錯人了吧?”秦天縱眼中閃過一絲不解,隨即淡然迴應道。
此時此刻的秦天縱不但身形有了很大的變化,而且面容也因爲帶了面具有很大的變化,秦天縱並不相信有人能夠認得出自己。
可惜的是,鄭元鬆並沒有因爲秦天縱的一句話而移開視線,他嘲諷地看了秦天縱一眼,冷冽出聲道:“秦天縱,我承認你的化妝技巧很高明,可是你的這雙眼睛已然伴隨了我整整七百多個夜晚,而且你的氣息也被我的鼻子給記住,你覺得我可能認錯人麼?”
聽到鄭元鬆的話,秦天縱恍然大悟的同時,他也從鄭元鬆平靜的話語中聽出了濃烈的殺機。
“鄭師兄,這個人便是你的滅族仇人,也是畫像上通緝的那個人麼?你不說我還看不出來,你這一說,我發現他跟畫像上的那個人眼神還真像呢?”翠色長裙女孩看了秦天縱一眼,又看了通緝畫像一眼,不斷地比較着。
便是一旁的肖師兄也忍不住好奇地打量了秦天縱兩眼,因爲秦天縱的化妝技巧實在太高明瞭,以至於根本就無法通過通緝畫像來辨別出秦天縱。
“肖師兄,徐師妹,這個人跟我有着血海深仇,我之所以遠離南荒拜入師門,便是爲了手刃仇人,你們可以幫忙掠陣,讓我以償心願麼?”鄭元鬆鄭重地朝身邊的兩個人抱了抱拳,面色凝重地懇求道。
“鄭師兄,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既然這個壞傢伙是你的大仇人,他自然是我的大仇人,你放心好了,有我和肖師兄看着,他跑不了。”聽到鄭元鬆的話,翠色長裙女孩乾脆地應道。
“即便是爲了通緝公告中的一萬枚晶石,我也要殺掉這個人,所以我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你這個請求。”肖師兄看了鄭元鬆一眼,輕輕點頭,這一次,他並沒有跟鄭元鬆鬧彆扭。
見兩個同門都願意出手幫助自己,鄭元鬆這才轉過身子,面色平靜地看着秦天縱。
“秦天縱,你在用殲計滅掉我們鄭家時,恐怕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有一天落到我的手中吧,因爲你的殲詐和狠毒,這七百個曰曰夜夜,我一直生活在噩夢中,我無休止地修煉着,讓自己的實力不斷地提高,便是爲了把你碎屍萬段,今天,我終於可以以償心願了。”
“既然我是你提升實力的動力,要是你殺掉我的話,你以後豈不是修爲寸步難進?”聽到鄭元鬆的話,秦天縱也不生氣,而是微笑着反問道。
事實上秦天縱非常理解鄭元鬆此時的心情,不過理解鄭元鬆的心情,並不意味着秦天縱就會伸長脖子讓鄭元鬆殺掉自己,何況鄭元鬆也沒有那個實力能夠殺得了自己。
“你妄想動搖我殺掉你的決心,只要我把你殺掉,我心中便再也沒有任何束縛,只會讓我修爲提升得更快、更穩,又怎麼可能讓我的修爲停滯不前呢?”鄭元鬆大喝一聲,手中的利劍也發出一聲尖嘯,表明了他要殺掉秦天縱的決心。
秦天縱見鄭元鬆一口一個秦天縱地叫着自己,而且鄭元鬆鬧出的動靜也讓周圍不少人注意到了自己這邊,他眼中的焦灼神色一閃而過。
這倒不是秦天縱害怕鄭元鬆師兄妹三個人,而是此時的石巖城對他來說無異於龍潭虎穴,一旦被倚雲天發現了他的身份,他就真的插翅而飛了。
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後,秦天縱毫不猶豫地一個空遁從原地消失,然後迅速地朝城外逃去。
“打不過就想跑,哪有這樣容易?”看到秦天縱毫無預兆地逃走,在一旁壓場的肖師兄和徐師妹同時爆喝一聲,不約而同地追向了秦天縱,鄭元鬆則是後發先至,手中的劍氣化成一條惡龍,直接咬向秦天縱的腦袋。
“以多凌少,你們也好意思開口。”秦天縱的身子在空中“狼狽”地一番,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鄭元鬆的攻擊,氣急敗壞地大聲罵道。
秦天縱雖然嘴中在說話,可是他身形卻是再次加速,彷彿施展了什麼秘法一般,讓身後的鄭元鬆等人驚呼失聲,破口大罵。
“你們都給我停下,現在石巖城戒嚴,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出!”就在秦天縱御空飛行到城門口時,守城的一個兵士站了出來厲聲呵斥道。
“要是你們敢強自闖關的話,格殺勿論!”另外一個兵士也大聲敷衍道。
只是這兩個兵士的話剛落音,他們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輕,然後便猶如箭支一般,朝另外幾個人激射而去。
竟是秦天縱見這兩個守城士兵囉嗦,直接把他們當誠仁肉盾牌砸向了身後的鄭元鬆幾人。
鄭元鬆等人根本未曾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收招不及的情況下,那兩個守城士兵連慘哼一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便被鄭元鬆手中的利劍給劈成了碎片。
“你們膽敢擊殺石巖城守衛,難道你們不把朝廷放在眼中麼?”秦天縱哈哈大笑一聲,扭頭揚長而去。
鄭元鬆冷哼一聲,心中怒不可遏,身體陡然加速,突然間拉開了跟兩個同門的距離,竟然追上了秦天縱。
秦天縱跟鄭元鬆之間的衝突也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關注,以至於他們離開了石巖城,纔有人發現異常。
大部分人只是看了秦天縱等人離去的方向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開始忙碌自己的事情,畢竟石巖城身爲天風國的一個大城市,武者、修士無數,幾乎每天都會上演這樣的鬧劇。他們也沒那個閒功夫去關注。
不過終究還是有幾個閒得無聊的人看到了秦天縱等人殺掉守城士兵的一幕,只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動手攔截秦天縱等人的意思,反而是紛紛搖頭,站在一邊議論開了。
“這幾個人居然沒有把石巖城的守衛放在眼中,還真是不知死活,難道他們不知道石巖城完全在倚雲天的掌控之中麼?”
“倚雲天才通緝了一個叫秦宇的傢伙,馬上用涌出了好幾個搗亂的人,看來自從倚雲天弒師滅祖的事情傳播開後,倚雲天的威懾力急劇下降啊。”
“這也怨不得別人,誰讓倚雲天自己亂了陣腳,最近胡作非爲,把整個天風國內的鐵匠鋪和私人作坊全部給查封呢,弄得天怒人怨,原本對倚雲天沒有意見的人都有意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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