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紫玄林消失,赫川並沒有去追,他轉身快步走向雪顏。
此時的雪顏,宛如風中殘荷,嬌軀顫抖着。
赫川心疼地將她擁入懷中,輕聲安慰:“沒事了,別怕。”
雪顏在赫川的懷裡放聲大哭:
“赫川,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怕你趕不來……”
赫川緊緊地抱着雪顏,猶如呵護着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他溫柔地撫摸着雪顏的頭:
“一切都過去了,別怕。”
雪顏離開赫川的懷抱,像是想起來了什麼:“我爹孃……他們怎麼樣了?”
赫川趕忙從懷中取出雷液,讓雪顏服下。隨後來到牀上檢查蘇心柔的身體,發現只有陷入昏迷並無大礙。
赫川快步將暈倒在門外的柳安用靈力移到牀上。
雪顏看着父親,眼中滿是擔憂:“父親的靈魂被人下了禁制。”
知道了原因,赫川控制着魂力,小心翼翼地將柳安靈魂中的禁制磨掉。
兩刻鐘後,柳安終於緩緩醒來。
“爹,你終於醒了!”雪顏喜極而泣。
柳安看了看四周,搖了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雪顏眉頭緊皺,她發現父親的表現異常平靜,彷彿早已知道這一切:“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安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們用你娘和全城百姓的性命威脅我,爲父不得不從啊……”
話未說完,柳安便舉起手掌,作勢要拍向自己的腦袋。
赫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柳安的手:“伯父,不可。您也是被逼無奈,雪顏她會理解您的。”
雪顏此時已經明白了父親的苦衷,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滾落。她拉住柳安的手:“爹,您這是要女兒這輩子都會活在內疚中……”
“伯父,您放心,他們居然敢把注意打到雪顏身上,我定不會放過他們。”赫川眼神堅定地看着柳安。
雪顏感激地看向赫川,心中滿是溫暖。
“你就是赫川吧。”柳安看着赫川,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還未等赫川開口,雪顏急忙解釋:“爹,他就是女兒的心上人,女兒早已與他私定終身,這輩子非他不嫁。”
柳安長嘆一口氣,看向赫川:“趁紫藤父子還沒找來,你趕緊帶着雪兒離開這裡,走得越遠越好。”
“我們若是走了,您和伯母怎麼辦?這全城的百姓又怎麼辦?
“我不惹事,不代表我會怕事,我定會爲雪顏討回公道。”赫川的聲音鏗鏘有力。
“那紫藤可是元嬰強者,你如何與他抗衡?”柳安一臉擔憂。
赫川微微一笑:“伯父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
雪顏知道赫川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改變。她擔憂地看着赫川:“可是紫藤手下衆多,你此去無異於和整個紫蒼宗爲敵……”
“即便要與整個紫蒼宗決裂,我也定要讓那紫玄林葬身無處,他竟敢對你動歪心思,實在該殺。”赫川的眼神中迸射出兩道凌厲的殺氣。
雪顏對赫川的瞭解甚深,自知此時再多的規勸也是徒勞,索性不再開口
“你在這裡好好照顧二老。”說完赫川便化作一道殘影消失不見。
“赫川等等!”雪顏還未說完,赫川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看着赫川飛走,柳安轉頭看向雪顏,眼神中透着一絲決意:“雪兒,有件事,是時候告訴你了。”
雪顏心頭一緊,疑惑地看着柳安:“何事?”
柳安深吸一口氣,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你和青青,其實並非我們親生。”
“爹,你爲何突然說這個?”雪顏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經歷過這件事後,我想通了,你有權知道真相。”
“爹,你是怕此事牽連我,才騙我的,對不對?”雪顏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從她有記憶起,她就生活在這裡,如今卻被告知她非親生。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你已是修仙者,可用血脈感應一下便知。”柳安說完,從胸口逼出一滴精血,那精血懸浮在雪顏面前,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雪顏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她明白,父親敢這樣做,這一切恐怕都是真的。
柳安走上前,將她扶起,心疼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十八年前,我在返回炎煌城的途中,遇到一位女子。她將你和青青託付給我,並囑咐我絕不能讓你們踏上修仙之路。”
雪顏終於明白,原來這纔是父母不讓自己修仙的真正原因。
“三年前,你被魔修抓走,幸虧紫雲長老救了你。也正因如此,他發現你和青青是千年難遇的變異靈體,更是修仙者夢寐以求的絕佳爐鼎。
“他告訴我們,既然你倆的身份已被人發現,若無人保護,最終還是會被抓走當爐鼎。
“只有踏入修仙之路,變得強大,才能避免悲劇發生。”柳安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玉佩,玉佩中間有一道裂縫,顯然是被人一分爲二。
柳安凝視着玉佩:“這是那位女子,或許是你們的親孃留下的。如今,我便將它交還給你。”說完,柳安將玉佩遞到雪顏手中。
雪顏緊緊握着玉佩,心中涌起無數疑問,但此刻她無暇顧及這些。
“你們養育我成人,在我心中,你們就是我的親生父母。”雪顏起身準備離開。
“孩子,你要去哪裡?”柳安面露焦急之色。
“我要去找赫川,哪怕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雪顏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她的背影在陽光下顯得如此決絕。
看着雪顏漸行漸遠,柳安心如刀絞。他長嘆一口氣,邁着沉重的步伐,朝着蘇心柔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