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珍娘滿頭白髮,看着靜兒嬌豔的臉龐,趙無塵的眼淚,終於像決堤的洪流,一道道的流在出眼眶,流到珍娘臉上,流到靜兒臉上。
然後又落在堅硬生冷的地面上,匯聚成一片片的悲傷漩渦。
“別人都以爲我是個廢人的時候,是你,將我捧在掌心,讓我活到了現在。當所有人都放棄我的時候,是你告訴我,成大事者,都需經歷磨難。你說,我註定不平凡,娘,我怕要告訴所有人,我的不平凡,是因爲你的不放棄。娘啊,親孃啊,請放心,我會給你報仇,一定!”
“靜兒,我的愛妻,你在我身上花費了無數的精力。少爺能娶到你,是我的榮幸。遺憾的是,沒有給你長久的幸福。靜兒,我的愛妻,原諒我,這仇,我會給你報,一定!”
趙無塵輕輕放下母親和靜兒,看了一眼父親,默默的站了起來。
單腳發力,狠狠一踩,踩碎那鬚髯大漢的頭顱,然後將那大漢舉起來,拋向空中,手中的匕首瘋狂的舞動起來。
已經死去的大漢,被趙無塵以屠神匕分屍,所有的關節全部被割斷。變成了一塊塊的肉,夾着骨頭,落在早已泥濘的地上。
好像,狂風過後,不分輕重,落下的蒼天眼淚。
趙無塵將大漢分解,然後拿着龍鱗弓,一步一步走向趙宏。
徵東將軍想要起來,但是龍鱗弓發出了聲響,一聲淺淺的龍吟當中,化影分光箭,將他釘在了地上。
“還債吧趙宏,欠我的一點都不能少,不光如此,我還要讓你誅盡九族,這就是你作惡反叛的下場!”
此時的趙宏,已經被趙無塵那一箭貫穿了胸膛。強大的烈火能量,已經將他的傷口燙得一片模糊。
趙無塵蹲下來,看着不停顫抖的趙宏,將手中的屠神匕輕輕擦了擦。
“煉體第一階段百鍊千錘終於完成了,我的劍術和射術,也都有了進步。現在,我將以這匕首,讓世人看一看,我修羅如何對待敵人,看一看何爲修羅之怒。”
殺妻之痛,殺母之恨,毀我將軍府之仇,再也無法讓趙無塵靜下心來,這一刻,似乎修羅已經醒來。
只不過,還需要一場更強的戰鬥,將修羅徹底喚醒,然後,就可以真正探入這屍山血海的征程。
趙無塵小聲的跟趙宏聊着,彷彿是兩個老朋友一般,沒有廝殺沒有爭吵,只有你一句我一句的清風細語。
“你真是修羅?”
“我是修羅,要不然,何來修羅之怒?”
“我真不相信你能殺了我。”
“但是我的確會殺了你,馬上你就能感受到!”
“你不是修羅,你是個魔鬼!”
“修羅,本就是萬惡之徒,從殺人這一點上,比魔鬼可能還要殘忍一些。”
“給我一個痛快吧,我不想受罪。”
“放心吧老將軍,痛一定會讓你痛,不過,絕對不會快。”
之後趙無塵再不答話,任憑趙宏嘶吼,一柄匕首上下翻飛,將趙宏的衣衫全數割掉,然後從腳開始,一寸一寸的往上翻滾。
趙宏被箭矢釘在地上,那化影分光箭是烈火精靈所化,自然能明白趙無塵的意思。因此不斷散發能量,將趙宏的內腑燒得一片焦黑。
不想死卻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趙宏痛苦卻不能動,就算現在可以動,他也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可能。
每割下一刀,趙無塵都會聞一聞那血的味道。每切掉一截骨頭,趙無塵都會將那骨頭放在手中,仔細看上幾眼,甚至用指頭彈幾下。
品嚐着仇人的血肉,撫摸着仇人的骨頭,對於此時的趙無塵來說,無疑是最解恨的事情。
就這麼無聲無息,犀利的屠神匕,將趙宏的兩條腿切掉了。
被趙無塵殺死了六個侍衛之後,還剩下十個左右,這些人早已經被趙無塵的動作,嚇得魂不附體。
他們也都是經歷過生死的人,可見到這幅場面,一個個都再也不能呼吸。甚至有一個金鷹侍衛,看着看着就暈倒了。
“給我個痛快,你個魔鬼,給我痛快……”趙宏靠着最後一點真氣嘶吼,可是趙無塵埋着頭,一刀一刀的切着,根本就不理會他。
從大腿到腹部,又將兩條胳膊切掉,之後趙無塵停了下來。抓着趙宏的脖子,拖向那幾個侍衛那裡。
“不要啊,不要過來……”侍衛們嚇得要死,一個個癱軟在地無法動彈。
他們殺過人放過火,也曾風光無限的以爲,自己就是殺神。但看着眼前的趙無塵,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這手段這心性,足夠讓他們死去一百回。
就算是修羅,也不過如此吧?不不,修羅也不會如此殘忍。他是神,一尊惡神,帶着仇恨和報復。
他是向我們討債的惡神,天上地下,再無第二個……
“咚!”趙無塵將趙宏放在母親和靜兒面前,擺放好,然後拖過來那個昏死過去的侍衛。也將他挨着趙宏,擺的方方正正。
“自己犯下的錯,不要讓別人去糾正。都過來,自己躺下,我不想動手。”趙無塵頭也不擡,看着趙宏的臉。
那一張臉,早已沒有了要推翻天下的雄心,有的只是來自內心和靈魂的恐懼。
“嗨!”趙無塵抱住趙宏的頭,兩腿蹬住趙宏的肩膀,一使勁徹底終結了趙宏的生命。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擺到靜兒和珍娘屍體面前。
“不,我不要,我不想死……”一個侍衛猛然驚醒,拔腿就跑,刀也掉了帽子也掉了,可他顧不上,他只想離開這裡。
“噗!”趙無塵背對着那侍衛,反手一箭將他射死,吞金龍蟒將那侍衛送了過來,仍舊擺放到趙宏的另一邊。
“吼!啪啪!”吞金龍蟒也有着無限的憤怒,主人的痛它能體會到,所以發揮出怒吼。
但是它知道,這仇一定要主人去報,它能做的就是看着,看着這一幫惹怒了修羅的人,最後在驚恐無助當中死去。
所有的侍衛,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但是跑不掉,或者說很多人,都沒有勇氣跑。
“逼我說第二遍麼?”趙無塵低着頭,看着趙宏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