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問的乃是,新近誅星閣內部比武當中,剛剛晉級的一位精武堂副堂主。此人面色正直心爽口快,是周含霜和花念真的得力助手。
精武堂的用意,是負責整個誅星閣人馬事宜,包括收編、訓練、提升,以及各種指標的檢驗。同時要配合代理掌門大師兄趙無塵,一些必要的安排。
每日三班換崗,層層佈局,將整個天塹山,各個位置,監視的滴水不漏。如此,當那神龍密箭落下之後,方纔有弟子,即刻就發現了。
“戮仙台,乃是一件法器,我聽說,是可以在京都就能夠觀遍整個中洲大陸,哪怕是我天塹山,也絕不例外。”趙無塵並沒有說得很確切,實際上,他知道的也不確切,只能等衆人散去之後,去找大長老問個明白。
相信,以大長老的年齡和閱歷,對着戮仙台還是能解釋清楚的。
衆人對這個答案有所失望,但是同仇敵愾的氣勢卻是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一個個義憤填膺,都表示願意充當先鋒,殺皇帝一個人仰馬翻。
一陣激烈的慷慨陳詞之後,衆弟子散去,趙無塵留下了幾個緊要的人物,安排了具體的作戰計劃。就精武堂這一段時間的成就,將人員做了具體的調配。
並且在原有人員的基礎上,並沒有增加什麼人手。而是把所有的弟子,都安排到了第二線,第一線只有楚流雲、周含霜、花念真、劉天行、何懼,這五個誅星閣的五大弟子。
經過一系列的新式整改,誅星閣煥發了從未有過的新氣象。所有弟子,不管實力高低,全部按照各自特長來安排事務。
加上剛剛收服的三隻強大妖獸,誅星閣不光有人類修仙者,還有這幾隻非常強大的靈獸。
誅星閣雖然都是修仙者,可是妖獸在宗門內來來去去,別說近百年,就是傳說中上千年,也不曾有過。但是看到這些強大的妖獸,竟然都是掌門手下的妖獸,弟子們也都對趙無塵越發的佩服。
安排好這些之後,趙無塵又來到了後山的小木屋之內,面見了大長老。
二月初二,毛毛細雨下了幾乎一整天,入夜時分方纔停下。溼滑的山路綿延彎曲,趙無塵看着夜色中的天塹山,感概頗多。
“此一番征戰,皇帝不遠萬里,以戮仙台爲導引,染指禹王界最後一片淨土,不知道會派誰來當先鋒。”
“胡良胡大人麼?差不多吧,天下宗門,天塹山爲大。雖然現在,三宗一統的消息,還沒有傳出去,可是皇帝必然也已經知道了,如今天塹山,今非昔比,能作戰的人也就誅星閣這些人了。加上妖獸軍團,不知道勝算有幾分,唉!”
擡起頭,已經到了木屋門前,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
今日的大長老,並沒有鬥蛐蛐,也沒有吵架,而是各自沉默着。在石頭桌子上,用筷子蘸水,畫着一個個的陣法。
灰袍的老頭看起來是主導,白袍和花袍,兩個人在一邊指指點點。
“這是經常看到的陣法。”花袍道:“此番皇帝派兵前來,一定是要剷除我天塹山宗門。雖然現在天塹山實力大不如前,可是我們絕不能束手待斃。”
“小花說的對。”白袍道:“天下宗門早已十不存一,在世俗力量的干涉下,我修仙者的地盤越來越少了。如果再保不住天塹山,世間修仙者,將會迎來最悲慘的世代。”
“到那時候,一切都掌控的趙禹王朝手中,我們再沒有自由自在的修行生活。”趙無塵接着道:“毀掉的不只是修仙者,而是整個世界的格局。權利集中是正確的,可世俗的王朝,爲什麼偏偏就要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無塵啊!”灰袍長老一直都沒有說話,聽見趙無塵說話,點了點頭。
“你還不明白?郭乘風的事你總知道吧?他一直想把誅星閣的一切,都抓在手裡,皇帝也是這個意思。”
“二長老的下場很悲慘,皇帝雖然人多勢衆,掌握天下衆多資源。可是要真的跟我天塹山翻臉,也絕對撈不到好處。”白袍道:“如果他親自出手,我便會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將他斬殺,哼!”
“哎,別那麼激動!”花袍道:“你那點實力,誰不知道?你得明白,皇帝那是九五之尊,而且歷朝歷代,加持給他的百姓期望越來越多,而且九龍戲珠,也存在這麼多年了。除非是意外,否則,不可能有人會輕易殺死他。”
“唉!”白袍嘆了口氣:“我何嘗不明白,但是,看着天塹山危在旦夕,我心中着急啊。”
“呵呵!”黑袍擺了擺手:“誅星閣的掌門都來了,你們就別擔心了,一切交給他。我們坐着看就好,需要我們幫忙的,我們纔出手。弄不好,這不按常規出牌的掌門,還真能把皇帝逼退呢。”
“這是目前很危險的一步棋!”花袍雖然同意,可是擔心仍舊很多。
“畢竟趙無塵,現在還年輕,而且閱歷也不夠。加上修羅之體,被世人所誤解,我怕皇帝會用別的方法。”
“不用擔心!”灰袍道:“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且聽聽趙無塵的想法吧。”
這一次的趙無塵,似乎有所不同,在不動明王訣第一境界圓滿之後,思維更加靈活。考慮事情,不光思前想後,更是能向各個方向發散,並且在不同的方向找到重點。
最後將這些重點合二爲一,找到問題的突破口,這是他能被大長老任命爲掌門,最大的原因。
“我是這麼想的!”趙無塵坐下來,拿過灰袍手中的筷子,在石桌上畫起來。
“戰爭因素很多,我們都不考慮,我們只考慮如何能贏得這一場。能贏第一場,我們就可以贏第二場,而且這應該是一場持久戰,如果我們沒有強大的力量,就必須用地利之因。”
“嗯,不錯,繼續!”三位長老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