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作跪伏在地上,頭也不敢擡。他知道他今天犯了一個大錯誤,這個錯誤足夠桑家滅門。所以他死了不要緊,可少主再也沒救了,整個桑家也將徹底消失在京城。
無數年的積累,聲勢浩大的家族,被他兩拳葬送了。只因爲他打了不該打的人,打了一個名聲橫貫京都,打了一個皇帝都不捨得呵斥的人。
“噗噗!”趙無塵行走之間速度激增,沒有施展無名身法,可速度越來越快。靠近桑作的一瞬間,連續出手,將屠神匕狠狠的刺入桑作的腦袋。
桑作沒有反抗,這一刻,他再也不敢反抗了。
“如果我的死,能拯救桑家,我願意。”桑作閉上眼,任憑趙無塵砍殺。
“但是,我的命根本不值錢啊,少主,家主,桑作先行一步,對不住了……”
跟隨家主這些年,受了無數恩惠。被家主信任保護少主,這本是無比的榮耀。桑府那麼多的高手,只有他纔有資格做少主的貼身護衛。
但是現在,在他攻擊了一個人,這個人家主再三叮囑不可以動,一根毫毛都不行。
桑作曾經想問,如果動了這個人會如何,但是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在中洲大陸,不管是誰,只要動了她,就註定是永久的覆滅。
因此,他知道無可挽回,所以任憑趙無塵在自己身上動刀。桑作倒下了,沒有絲毫的反抗。可趙無塵仍舊不停下,匕首在桑作的頭上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軌跡。
吞金龍蟒停下來,看着主人趙無塵。飛虎也落在地上,看着趙無塵。趙天鱗,修仙者們,全部都被趙無塵嚇住了。
年輕的趙無塵,爲什麼這麼狠?殺死還不行,正要將這師爺碎屍萬斷嗎?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走動,所有的目光都放到了倒下的女子身上。片刻,先前被少主桑直摟抱的女子,第一個撲了過去。
她跌倒在婉彤身邊,慌亂的抱起婉彤,面色慘白帶着驚慌。
“怎麼辦,怎麼辦啊……”
慌亂了片刻,待趙無塵將那桑作大卸八塊的時候,一顆藥丸送進了婉彤的嘴裡。慢慢的婉彤再次有了呼吸,一隻手抓着身邊的女子。
“小曼,是你麼?”
“是我,是我,公主,你可醒了,嗚嗚……”叫小曼的女子,將婉彤慢慢扶起來,心疼而害怕的抱在懷裡。
“我的夫婿呢?”
“在殺壞人,公主,你看看,他殺了那個老頭,現在正在走向那個少主。”小曼將公主扶正,婉彤看到了發瘋的趙無塵。
街面上的震動越來越強烈,一隊羽林侍衛將衆人驅散,走進來一個將軍摸樣的人。
“你,過來。”婉彤對着那將軍道:“稟告父皇,桑家要殺我……”
“是殿下!”將軍躬身領命,片刻之間急馳而去。
趙無塵不理會任何人,而婉彤則是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桑直,然後一刀一刀的切着那少主的肉。
暗處早剛剛到達的幾個強者,看着趙無塵,之後很快也都四散離去。這一回,桑家再多的高手,也救不下少主了。
“公主。”小曼輕輕道:“我本來上街幫你買東西,可這個少主調戲我。無塵公子救我,他們就打了起來……”
“我都知道了。”婉彤看着趙無塵,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麼多年,父皇對於桑家太放縱了。可惜這一次他們要殺我,所以,桑家將會消失,甚至連京城的桑姓也不會倖免。”
“他們早就該死。”小曼道。
桑家少主,現在才知道,自己今天惹了誰。那個漂亮的女子,是公主的丫鬟,是暴力魔女的貼身丫鬟。
“唉,活不了了,這一回不光我,整個桑家徹底玩完了。”
“啊,他切掉了我的腳,切到了我的腿……”
趙無塵踩住桑直的肚子,匕首慢慢劃過。一截一截的肉,帶着骨頭,從桑直的身上分離。
桑直嚎叫着,怒吼着,希望趙無塵給他一個痛快。但是趙無塵沒有,只是一刀一刀的切着,彷彿實在整理食材,做一頓美味。
周圍的人,聽到丫鬟叫公主,方纔如夢初醒。
“原來,暴力魔女就是公主,趙禹王朝最受寵愛的小公主啊?能用寶物擊退師爺,除了公主還有誰?”
“桑家果真是到頭了,傷了公主,死路一條。”
“鎮南府的公子,怎麼會跟公主有關係?”
“聽公主口氣,好像說還是她的夫婿,怎麼回事?”
幾十個羽林侍衛,帶着公主特有的銀鈴標誌,維持着現場秩序,猛然間,從宮城方向傳來幾聲長嘯。
“殿下贖罪,我等救駕來遲!”一個真仙境界的修仙者,對着婉彤公主鞠躬。另一個則是快速將公主托起,渾厚的真氣出現在手中,掌心貼住了公主的背。
“殿下無大礙,還請回宮醫治。”
“聖旨到!”送信的將軍,手裡舉着一個卷軸狂奔而來。
那將軍背後,跟着一大隊的人馬,越過街面的動靜,好像是九級地震一般。
除了趙無塵之外,在場的衆人全部低頭下跪。憤怒當中的趙無塵,彷彿聽不到聖旨一般。
此時的桑直已經死去,趙無塵的匕首也到了他的腰際。地上一大攤血跡,在燈下發着黑紅的光。
“放肆,還不跪下!”有侍衛訓斥趙無塵,但是婉彤公主卻擺了擺手。兩個強大的修仙者,一邊一個駕着她飛速離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桑家受我趙禹王朝幾十年特赦,早已還清對朕的恩情。在我京都風雨隨你索要,但今日動我小女罪不可恕。即刻起抄家滅門雞犬不留,株連九族以儆效尤!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嘩啦啦!”震天的呼喊聲中,無數門打開了,人們奔走相告。百姓們從家裡涌上街頭,一個個跪在街邊,對着聖旨叩頭。
“衆位,隨我清剿叛逆!駕!”那將軍將聖旨納入懷中,調轉馬頭徑直離去。
“從今天開始,我們百姓也要過上好日子了,京都今夜,註定無眠。”一個耄耋老人,顫巍巍的跪在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