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片霧氣當中,充斥着迷離的氣息。
七根巨大的石柱,圍成一個圓,相互之間保持着,特殊的距離。
石柱上,閃爍着一些,讓人恐怖的閃電。
這些閃電,結成網,籠罩在一團,濃烈的黑霧之上。
那黑霧,在七根石柱中間,不停翻滾,不停的遊動。
不時發出“喋喋”的聲響,驚動的碎石,都在不停抖動。
“主人,有真仙高手求見!”
白騰跪地,向着那黑霧稟報。
“真仙二階,求我,也不算委屈!”
黑霧一晃,露出一隻,灰色的眼睛。
“嗡!”
胡良的眼神,瞬間光芒四射。
“它道法奇特,連我都無法,抗拒它的誘惑?”
“殿下,稍安勿躁,一刻鐘而已……”
穿過迷霧,來到石柱之外。
白騰跪在地上,低着頭,十萬分的恭敬。
一個神獸后羿,雖然血脈淡薄,卻也有着,自身的高傲。
但是,此刻,這白騰,雙目迷離,透着一股敬仰,還有無盡的忠誠。
灰褐色的眼睛,有臉盆這麼大,一點菱形的瞳孔,很小,卻發着光芒。
這種光芒,並不刺眼,但是其威力,足以殺死金嬰五階的修仙者。
胡良的神魂,在微微顫抖,他在努力對抗。
但是,爲了太子,慢慢的,胡良放棄了。
“大人!”
胡良彎下腰,對着那惡魔之眼,恭敬的鞠躬。
“我以神魂進獻,請救我主殿下。”
“一個修羅,一個妖女,一個所謂的身後,就把你難住了,喋喋!”
似乎,這邪惡之眼,知道胡良的來意。
而且,對於草原上,發生的事情,也很熟悉。
恐怖的笑聲,鑽入白騰的耳朵,他痛苦不堪。
原本跪着的身軀,早已無法支撐,躺倒在地上,打着滾兒。
“主人,好痛苦,你殺了我,我好難受……”
英俊的臉上,因爲痛苦,而扭曲變形。
人類的臉龐,很快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無法形容的表情。
臉上的血肉,很快鼓起一些包塊,一個個挨着。
等鼓到一定程度,猛然爆裂開來,膿黃之物飛濺,鮮血橫流。
“啊!”
“痛苦麼?”
灰褐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就這麼睜着,聲音卻是,通過視線,直達內心。
“你連神魂,都不要了,身軀又有何用?”
“大人…不要殺我……”
白騰已經面目全非,臉上的坑洞,越來越多。
他爬起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大人,我對您忠心耿耿,只是這一次,太意外了……”
“意外?”
兇眼微微睜大了一些,胡良看到一道光芒,從眼中射出,直入白騰腦海。
“嗡!”
下一刻,白騰便不再掙扎,也不再哭喊。
就這麼跪着,彷彿死去,又彷彿睡着了。
“失敗就是失敗,沒有我的允許,失敗就要死!”
兇眼似乎,殺死了白騰,又似乎,讓白騰的神魂,陷入了昏迷。
這一切,胡良看在眼中,但是他裝作看不見。
低着頭,對那邪惡之眼,繼續請求。
“大人,幫我,需要什麼條件,你儘管開口。”
看了胡良一眼,那兇眼,並沒有說話。
而是突然間一陣動盪,消失在巨石陣當中,而白騰,瞬間站了起來。
面容恢復了,還是之前那般英俊。
胡良有一種感覺,這白騰的相貌,跟白澤有些相似。
“條件有兩個,第一個你明白,第二個,我要那修羅。”
白騰不再是白騰,他的神魂,被邪眼直接碾壓。
昏死在靈海當中,他的身軀,被這兇眼,直接佔據了。
第一個條件,胡良心中清楚,就是獻上自己的神魂。
第二個,邪眼要趙無塵?
“一個修羅而已,殺了便可,大人爲何,偏偏要他?”
胡良不解,思考了一下。
“你不懂?”
白騰轉過身,看着胡良,透着一股邪異的笑容。
“我以爲,你真仙二階,能看透修羅呢,原來你根本,就沒有研究過。”
“請大人明示!”
胡良很謙虛,爲了救太子,神魂都可以不要,尊嚴就更加無所謂。
“也好!”
白騰道:“但凡修羅,神魂都非常特殊,而我,是研究神魂,最在行的存在。”
揹着手,這白騰一掃往日憂傷膽怯,信步走動。
胡良跟在身後,朝着鬼馬族領地,慢慢的走了過來。
一步之間,只有一尺大小,但是空間,卻在不停的後退。
“縮地成寸!真仙三階的道法,在舉手投足,就可以施展……”
胡良很佩服,以他的實力,一步縮地,也就五丈左右。
可是這邪眼,卻是有五十丈左右。
也就是說,光比較這一點,此時的白騰,可以完虐胡良。
還沒有顯示別的道法,只是走路,就可以看出來,真仙三階比二階,強了好幾倍。
“除了神魂之外,修羅的體魄,也是我尋覓已久的載體。”
“有了他,我就可以,得道成仙,再也不用,頂着眼睛到處跑了。”
白騰的步履,始終這麼不急不緩,數十步之後,看到了青翠的草原。
“可惜啊,這麼多年,自我從畫中走出,從來沒見過修羅……”
“畫?”
胡良的神魂,雖然有些迷失,卻仍舊保持着,大部分的清醒。
邪眼在同化胡良,而胡良,並沒有反抗。
但是,這惡魔,似乎在不經意間,泄漏了自己的秘密。
“它從畫中來?不是凡間之物?不是虛空之物?”
“可是,那畫,又從哪裡來?”
“誰作了畫?誰給了它神魂?”
彷彿意識到,自己說多了,那白騰對着胡良,看了一眼。
黑白雙目,早已變成了灰褐色,帶着震懾神魂的力量。
“嗡!”
“發誓吧,發誓了,我就可以,救你的主子!”
白騰道:“還有十個呼吸,我們就能趕到,我希望,當你再次出現,以我僕人的身份!”
“嗡!”
雖然不怕,可是真的把神魂,徹底交出去,胡良還是有所不捨。
“可以不發誓麼?”
“如果發了誓言,我就再不是我,我就成了惡魔。”
“一個惡魔,曾經是御前侍衛,想想這事情,太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