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劍心出現的一剎那,李青就感受到他的氣息了。
他將冷冽的眸子投射在劍心的身上,隨即便是冰冷的笑了起來。
“你的笑容很滲人,沒錯,這滿山遍野的鐘家弟子,有我劍心的一份兒,也就殺了百人吧。”劍心淡淡的說道,同時,鏘的一聲,他用手輕輕在劍刃上一撥,鋒利的劍刃立刻透出一抹白雪一般的銀亮。
“你其實應該慶幸,因爲你到死能夠看到西域的劍道,西域的劍法,對了,還能看到我的寒月劍。”
劍心笑的很驕傲,他自小便被白龍教劍潭的教徒收留,從小便修行西域劍道,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是和自己的寒月劍睡在一起,一起成長。
他用自己的身體,盤養出了寒月劍,同時,也得到了劍的奧義,劍道。
“我在西域有一個稱號……”
劍心說到這裡,寒月劍輕輕一晃,劍指李青的鼻尖,鋒芒顯露而出,透亮無比,“那就是……劍神!”
說罷,劍心飛身而起,揮劍向李青衝去。
方纔在英雄閣上,他就想着和李青一較高下了,看看究竟是他西域的劍道厲害,還是李青的拳頭霸道,只可惜有鍾玄在場,又有無數的鐘家高手蟄伏,所以他選擇了退避,但是現在有所機會,他是不會放過的。
“呵呵……既然你是西域劍道,那我就以中原的劍意相迎!”
李青呵呵一笑,渾身元氣滾動之間,他的手上凝出了一口元氣之劍。
這口元氣劍是他的元氣凝聚而成,算得上是他身體的一部分。玄胎之境的強者,所使用的是身體,用身體作爲武器。
元氣劍,就是李青身體的一部分,所以李青能在元氣劍形成的剎那,感悟到那一絲絲的劍意波動,感到自己與劍不分彼此。
這纔是真真正正的人劍合一。
哪怕人和本命神兵的貼合度高的無法想象,也難以比擬使用自己身體一部分作爲本命神兵。
“哦?是嗎?”
劍心也是玄胎一重境,他雖然踏入此境,對於萬事萬物的領悟和認知,卻遠遠不曾達到這樣的程度,所以他看到李青的元氣劍,差點笑出聲來,“那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元氣劍厲害,還是我的寒月劍鋒利!”
話音方落,只見二人身影一閃,瞬息之間,便已交手。
高手過劍,往往都是瞬息之間的事情,不像其他兵器可能要纏鬥無數個回合,才能決出勝負。
所以待到李青和劍心分開時,勝負已經分出了。
噗!
劍心的胸膛中了一劍,方纔的急速交手之中,他的寒月劍不比李青元氣劍的鋒芒,被狂暴的元氣衝的斷爲兩截。
他手握半截劍柄,插在地上,支撐着自己的身體勉強站立起來,可是胸膛不斷噴涌的鮮血,卻令他不得不接受即將死亡的現實。
他撲通一聲,轟然倒地。爲他所犯的罪孽,贖了罪。
鏘!
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李青收劍,他看也不看劍心,轉身向神鐘山上狂奔而去。
他不用看,也知道劍心敗了。
高手過劍,往往在動手之前就知勝負答案,劍心雖有西域劍道
,但對於劍道和劍術的理解,又豈能比得上他?劍心的西域劍道,是狂野、是霸道,而李青的劍道,是縱橫無敵,橫掃八荒。
單論劍意,他就敗了。
須臾之後,李青來到了神鍾堂的外圍,此時的這裡,有無數白龍教的教徒守護着,一個個氣息狂暴,眼神銳利,好似一口口寶劍站在那裡一樣,給人一種鋒銳的感覺,壓迫的人喘息不過氣來。
李青一出現,就吸引了白龍教的教徒們的注意。
白龍教之中,等級森嚴,像李青遇到的好幾位白龍教教徒都是教中的高級教徒,擁有過人的天賦和修爲,而不同教潭的武者,擁有不同的本領不同的武決。
除了高級教徒以外,白龍教還有中級教徒,低級教徒,潭主,副潭主,壇主,堂主,護法,副教主,教主,氣運攜領,儼然是一個等級森嚴的小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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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下李青所遇到的,是白龍教的中級教徒。
這些教徒修爲不低,一個個只是在兵胎五六重之境,隨便從他們裡面揪出一個放到各個城池之中,也算是一方高手,甚至是第一高手了。
不過,他們在踏入了玄胎之境的李青面前,卻是有點差了。
“嗯?”
教徒們發現敵人,第一時間,衝了上來,一個個揮舞起自己的本命神兵來。只見那一口口神兵兵刃之上,刀光噴吐,寒光撲鼻。
看着架勢,非要將李青砍死不可。
只可惜這些人,沒有第一時間認出白龍教中通緝的高手,否則他們絕對不會動手,而是驚恐的後退。
噗,噗,噗!
只聽幾聲鮮血狂涌的聲音傳來,李青幾劍刺出,數十名白龍教的中級教徒們,已然一個個見了閻王去。
李青沒有多做停留,他將帶着鮮血的元氣劍一收,再度往遠方奔馳而去。
途中不斷有白龍教的中級教徒們涌殺過來,但都被李青出劍斬殺了,不一會兒,他就來到了神鐘山的山腰,此時的這裡,鍾家弟子的屍體堆積如山,而殘餘的鐘家弟子正在和白龍教的教徒們混戰廝殺着。
“也不知道鍾玄去了哪裡。”
一路上沒有追尋到鍾玄的蹤跡,這令李青有些奇怪,不過他也來不及時間多想了,見前方鍾家弟子在和白龍教的教徒們廝殺,他便殺了進去。
鍾家弟子和白龍教兩方混戰着,他們立刻注意到了李青這一道陌生身影的前來,鍾家弟子以爲是敵人,立刻就有幾名弟子衝了上去,而白龍教卻也以爲是敵人,居然也分出了兩名教徒殺來。
“好人不好當啊!”
李青感慨一句,飛出兩腳將白龍教的教徒踹成了肉末。鍾家弟子們這才發覺,原來來者是援兵,而且還如此強大,原本潰散的士氣頓時凝聚了起來。
他們一個個精神振奮,激動不已,本來處於敗勢的他們,在李青的帶領下,立刻挽回了頹勢,不一會兒,這裡的十幾名白龍教的教徒就全部被消滅了。
“敢問英雄大名?”
開口的是一位比較年輕的鐘家弟子,方纔他也甚是英勇,斬殺了不少的教徒。他見李青眼生,應該不是鍾家之人,便問起了性命,以圖他日報答。
“你這小子倒挺講義氣。
”
李青對此弟子好感爆增,笑道:“我李青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說罷,向神鐘山的山巔奔馳而去。
“李、李青!”
年輕弟子一聽此名字,立刻之間便是精神一震,南江省李家三少爺李青之名,那可是赫赫有名!
“能見到此人,真是我等的榮耀!”
幾位鍾家弟子感慨起來,同時,也後悔方纔爲什麼沒讓他指點兩句?
正在幾人後悔之時,其中一人驚叫起來:“快看,這是李青公子留下的!”
他們一看,眼眸頓時一亮,原來李青臨走時,留下了幾件像樣的武器、鎧甲,一個個都是價值不菲。
“恩人啊……這份兒恩情真不知該如何報答!”
年輕的鐘家弟子感慨了一句,立刻命令同伴圍成一團修行恢復起來……
與此同時,焦急無比、雙目通紅的鐘玄,已帶着鍾家隱士們,一路奔馳,不遠處就是神鍾堂,鍾家的根基。
此時神鍾堂內嘈雜無比,氣憤壓抑,幾百名鍾家弟子在堂內走來走去,滿臉都是驚慌之色,小部分的鐘家弟子甚至偷偷跑了出去,只有大部分的弟子留了下來。
“都不要亂,鍾家主支馬上就會趕來!”
說話的是一位鍾家隱士,他發鬚髮白,頭髮已經掉光,整個人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好似仙人一般。
他叫鍾孕育,在鍾家隱遁修行足有百年了,如今已是玄胎三境,很是厲害,也是衆隱士的首領,操掌鍾家隱士勢力。
在鍾孕育的身邊,宛如鐵鑄一般的站着四位鍾家隱士,這四位鍾家隱士,也是一個個發須花白,牙齒和頭髮掉光了,手持一根根禪杖。
他們的禪杖各有不同,有的杖頭閃爍着雷電,有的杖頭閃爍烈火,有的杖頭閃爍霹靂,彷彿執掌着不同的力量。
這五位鍾家隱士,乃是鍾家的根基,喚作五行風水隱士,他們一個個雖然境界不高,只有玄胎二三重的力量,但他們卻可以操掌整個神鍾堂的風水。
以神鍾堂的風水,對抗強敵!
很多世家之中也有風水隱士,風水隱士本身的修爲並不高,因爲他們同時修行風水和武道,精力有限,畢竟,風水這一道,如若不精研,根本無法精通根本,掌握精髓,而將風水發揮出來,又能將武道修煉到此等境界的,也是屈指可數了。
“起陣!”
鍾孕育混沌的眸子猛然激射出一縷光芒,他揮動禪杖,劃出了一道弧線。砰的一聲,他面前的屏風已然爆炸,化作了無數的碎石。
而同時,整個神鍾堂的風水,爲之一變,從四面環璧的“鎖龍形”,變成了一柱擎天的“神龍出竅形”。
之前由於鍾家的氣運漸漸衰敗,整個神鍾堂的風水,也大受影響,四周的水汽漸漸的上涌,使得這裡漸漸的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困龍”的風水,因此鍾家才遭受此劫,神鍾堂這裡更是引來了“囚牢”。
而鍾孕育破了神鍾堂堂口的屏風,便意味着打破了這裡的風水,將風水重建了起來。
風水也講道法,他的此舉,喚作“破而後立”!
恰在這時,無數白龍教的教徒,如人海一般衝上,向神鍾堂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