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計劃

一輛灰色的二手磁懸浮車內,雷賓正在清點此次的收穫。

他們先前駕駛的那輛偷來的清潔車已經被燒掉,毀屍滅跡。現在乘坐的,是花錢在黑市上買來的,手續齊全,根本不會有人追查。

Sasr由於制幣工藝不過關,所以紙幣的防僞使用的是一種特殊的晶石防僞條紋,而正是因爲防僞條紋的存在,使得晶幣整體偏厚,幾人費勁巴力搶了一包袱多,按照聯邦幣的體積與重量來說怎麼也有上千萬了,可對於厚重的晶幣來說,卻只有不到400萬。

不過即使這樣,也讓雷賓有了一種恍如做夢般的感覺,說句實在話,他不是沒見過錢,自己賺過的也成百上千億,可他以前賺錢太容易,不是剋扣公款就是用公款賭博,錢來的容易,也就不怎麼珍惜。

直到這次,自己和格斯、拉嘉爾辛苦耕耘了好幾天,才搶了不到10萬,這才讓他意識到了錢難賺。

但南波一個主意,不到2分鐘的時間,400萬直接到手,而且在搶劫過程中南波那如同行雲流水般的操作過程,讓雷賓充分體會到了專業知識的重要性!不過他仍舊對搶劫過程中的一些事感到不解:“胖子,那個銀行經理在開金庫門的時候,爲啥我覺得他有些感激你呢?”

南波愜意的吸了口氣手中的菸捲:“我早就說了嗎,錢是別人的,命是自己的!那個經理已經被你們倆開始那一刀一槍嚇破了膽,壓根沒想報警的,他輸錯密碼根本就是由於緊張,你那時候再嚇他也沒用,正確的做法就是讓他冷靜下來,他也知道,如果打不開門,你一定會一槍轟爆他的頭,所以我幫他冷靜是救了他一命,他感激我是應該的!”說罷得意的吐了個菸圈。

雷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搶劫確實是件技術活兒,還要研究心理學,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明白:“那你最後讓格斯扔的那幾個裝了小型炸彈的麪粉包是做什麼用的?擾亂視線?”

“擾亂視線?算是吧。這是塔里班搶劫銀行時慣用的手法,那裡面不是麪粉,是工業清潔劑,在受熱的情況下可以燒掉細微的纖維組織,人在行動時不可避免的會脫落一些衣物上的纖維或身上的毛髮,這東西的作用就是毀滅所有細微的證據,當然,我的主要目的是誤導Sasr的調查,讓他們去懷疑塔里班鎮的人……”

雷賓一臉的崇拜:“果然是行行出狀元……那麼我們下一步怎麼辦?繼續搶銀行?”他們之前調查過,南克市總共有他們剛搶過的這種銀行5家,每家搶400萬的話,剛好湊夠2000萬。

南波鄙視了雷賓一眼:“還搶?也行,不過最多再幹一票,幹第三次的話,肯定會有厲害的傢伙等着我們,到時候不是我們被抓,就是你們露餡!”

“那怎麼辦?一次400萬,搶兩次也不夠啊……”雷賓虛心求教。

想要一次搶夠2000萬也不是沒可能,不過那要去市中心的中央銀行,那裡的安保可不是這些中小銀行可以比擬的,開一個金庫門就得要4個人同時操作,還要驗虹膜、腦波……不採用暴力手段,根本沒戲,所以他們只能選擇那些只有一個主管掌管一把鑰匙的中小型銀行搶。

“笨!你不會換個城市接着搶啊?非在南克市搶個夠?”雷賓謙虛的態度讓南波十分滿足,毫不客氣的教訓起雷賓來。

雷賓皺着眉頭想了想,搖頭道:“不行,去別的城市,再踩點偵查、制定計劃,最少還要換兩個地方,而且最後還要回這裡來和邁克交易,我們沒那麼多時間,必須在南克市搞定!”

“那我就沒轍了!”南波一攤手。

“有的,你會有辦法的。”雷賓不緊不慢的對南波說道:“因爲沒別的辦法的話,我只能拿你去換2000萬。”

南波看着雷賓,很想體現出一種大無畏的氣概來,不過最終還是乾笑一聲:“我想想,我想想……”雷賓的眼神很嚇人,他不敢賭。

回到南波的藏身處,塞西莉亞出人意料的沒有出去站街,不過穿着依舊性感、暴露,肆無忌憚的勾引雷賓和格斯。

南波對此視而不見,雷賓和格斯身爲男人,雖然覺得有些違和,不過也沒意見,在拉嘉爾眼裡人類是赤身裸體還是包裹的跟木乃伊似的根本沒區別,倒是金髮少女卡思嘉眼中閃過了一絲厭惡。

通過閒聊,雷賓瞭解了卡思嘉的身世。

在Sasr沒有宣佈獨立之前,卡思嘉的父母是瑪瑞克5號行星上比較有名的商人,而她則是一個叛逆的富二代、小太妹,家裡條件不錯,卻整天喜歡和一羣小偷、混混、飆車黨混在一起,整天偷車、飆車、泡吧和惹是生非。

不過在Sasr宣佈獨立後,他的父母全部被感染,而且成爲了那種最低級的毫無意識的蟲民,她原來的那些狐朋狗友在她身上拿不到好處後,也開始疏遠她,或是乾脆打起了她的主意。

卡思嘉一下沒有了經濟來源,只能靠偷竊爲生,而她的目標除了磁懸浮車以外,就是一些喜歡幼齒的嫖客,卡思嘉經常會騙他們到隱蔽的建築內,趁脫衣服的時候用電擊棒擊暈他們,然後搶劫。

當初被格斯一槍爆頭的蟲民,就是卡思嘉騙過的一個蟲民嫖客,而格斯,則是她落魄之後唯一一個幫過她,卻又對她無所求的人。

卡思嘉雖然是個小太妹、小偷、騙子,但只是客觀環境導致,她的本質並不壞,她現在本就是掙扎求生,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所以她在格斯救了她,併發覺格斯不打算趕她走後,她也想留在格斯身邊。

不過她看的出來,雷賓是這幾個人的老闆,可以一言決定她的去留,所以雷賓問她話,她毫無隱瞞的傾言相告。

雷賓聽過卡思嘉的敘說後,突然有一種十分奇葩的想法:卡思嘉和塞西莉亞倒是絕配,一個光想着性愛要不要錢無所謂,一個只想要錢卻不想賣身……

不過隨即他就把這種無聊的想法趕出腦海,對卡思嘉說道:“你想跟着格斯那就跟着吧,反正我們也不多一個人吃飯。”

他對格斯很看重,也瞭解格斯的心結,但同時他也知道,格斯的願望基本沒辦法實現,他和崔慧靜之間的實力差距……事實上已經不能用差距來形容了,一個是螞蟻,一個是大象都不足以形容他們之間的鴻溝,所以如果卡思嘉的出現能夠解開、亦或是緩解格斯內心的心結,也是他樂於見到的。

很快,南波從臥室裡邁着四方步大搖大擺的晃了出來,坐在雷賓的對面叼起香菸噴雲吐霧。

雷賓一笑,知道這個地頭蛇肯定是想出了主意,不然不可能這麼放鬆。

南波這人奸猾了一些,行事也有些不擇手段,但在雷賓看來,他也是一個有底線的人,這一點從塞西莉亞到這種田地還沒背叛他就看的出。他之前的話純粹就是嚇唬南波,即使南波真想不出主意,雷賓也不可能拿幫過自己的人去當籌碼,因爲他也有底線。

不過現在看起來逼迫的效果不錯。

雷賓也不着急,等南波抽完煙後笑道:“想出主意了?”

南波一昂頭:“當然,南克市還沒大爺我解決不了的事!”

“說吧,怎麼辦?”

南波捻滅了菸頭說道:“想打劫大筆的晶幣不太可能,銀行已經是我們的最佳選擇了,但是你還嫌太慢……”南波邊說邊攤了攤手,看到雷賓皺眉,乾脆進入正題說道:“不過我們還有一個選擇,雖然不是晶幣,但邁克肯定不會拒絕這個籌碼,而且做這一票直接能賺N個2000萬!”

雷賓提起些興趣,問:“什麼?”

南波打了個響指,沉下腰,一臉神秘的說道:“是一種毒品!”

“毒品?”雷賓皺眉,毒品這玩意他知道一些,在流人港的酒吧就有賣這種東西的,一般都是一些精神刺激類藥物,服用之後會讓人產生幻覺,從而達到一種精神和肉體上的滿足感,這種東西在黑市上確實很好賣,不過價格卻不高,他並不認爲這種東西能夠代替晶幣。

南波看到雷賓的表情,知道他想疵了,急忙解釋道:“我所說的這種毒品,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些搖頭丸之類的,而是一種蟲民專用的毒品,或是說解藥更恰當些!”

一旁的卡思嘉接口道:“解藥?你是說詹妮弗一號?”

雷賓有些納悶,怎麼和詹妮弗又扯上關係了,問:“那是什麼東西?”

“據說是詹妮弗博士研製出來的一種不完全性解藥,可以抑制蟲民身上的異蟲基因擴散的,有些低等蟲民由於抵抗力差,在被寄生後就會逐漸失去人類的意識,漸漸被異蟲本能控制。這種解藥,能夠抑制住異蟲基因的侵蝕,讓蟲民保持人類的意識和思維,但由於是不完全體,所以需要重複注射。”卡思嘉似乎對這種解藥有些瞭解,對雷賓解釋道。

“不止是失去控制的蟲民,普通蟲民注射這種解藥也有很多好處,普通蟲民即使細胞契合,但壽命也不會太長,而且大多身體會有一些異常反應,這玩意可以抑制異蟲細胞的增長速度,也就是說可以延長的蟲民的壽命,所以在蟲民中備受推崇。如果說北方星域有什麼東西比晶幣更難求的話,詹妮弗一號肯定排在首位,蟲民們管這玩意叫做‘液體黃金’!”南波補充道。

“市面上這東西流通的很多嗎?”雷賓想了一下問道。

“不少,但也不多,就算在瑪瑞克5號上,也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蟲民有實力和渠道獲得這種東西,而且這東西流出來的渠道不是官方的。”南波說完後躊躇了一下,補充道:“最起碼錶面上不是,Sasr把這種藥劑的分配權交給了北霸天。”

“可是,詹妮弗博士已經被Sasr關起來了,這東西既然是詹妮弗研究出來的,爲什麼市面上還會出現?”

“很明顯,Sasr得到了配方,或者乾脆是博士在幫他們製造,畢竟博士的理想是解救蟲民,解藥越多,對蟲民好處越大。但Sasr則利用這種解藥榨取一些利益,畢竟作爲統治者,他們不能也不敢明面上出售這種東西,所以只能通過北霸天倒一次手。”南波的意思很明確,這種解藥,實際上也應該是控制在Sasr手中的,只不過他們由於某些原因沒有把這種藥品常態化。

雷賓考慮了一下,如果南波所說屬實,那麼打這種“詹妮弗一號”的主意可以算是最佳選擇了,得罪北霸天總比驚動Sasr好,而且說不定可以順藤摸瓜直接找到詹妮弗的下落,於是點頭道:“好吧,需要我們做什麼,你安排就是了。”說罷拍了拍南波的肩膀:“我很相信你的專業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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