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白浪不知道這算是幹啥，好在留守的副將偷偷告訴了他。“原來我是被彈劾了呀，說我擅自出擊挑起邊釁麼？所以讓我回京自辯？哈哈哈，那便去辯好了。”白浪回京的時候，帶上了跟他出擊而倖存回來的騎兵五十騎，統統都是換上了從哥薩克那邊搶來的高頭大馬——還帶了數十匹馬回來準備在京郊找個馬場養。
養馬從來不算難，尤其是白浪是正經在現代社會研究過養殖馬匹的，畜欄養殖的效率遠比蒙古人那種散養的效率高多了。養馬需要的是錢，而白浪想來自己應該不會缺錢，“大不了蒙面夜行數百里去搶嘛，這天下爲富不仁的多了。”
不過十日便已經從邊關抵達京城，這一路行來白浪見到鄉間的情況不太好啊，總有一種貧乏氣。而一路也確實不怎麼太平，黑店跟劫道的都有，尤其是像他們這樣帶着大批駿馬的更是肥羊。只不過白浪這一行身上都穿着官服，馬上也是弓箭刀槍皆有，一般劫道德傢伙還真不敢上來。
白浪本身只帶了一把鐵鐗跟一把繳獲的哥薩克馬刀，這把刀應該是某個首領的愛刀，鋼口極好——白浪能看見刀身上頗爲明顯的天梯紋路。“鑌鐵刀啊。”一名年紀較大的騎兵看着這把刀也是十分羨慕，小伯爺的這把戰利品放到鋪子裡怕是能值千金。確實是寶刀，因爲白浪在砍某個路邊賣茶水但是裡面放蒙汗藥的黑店老闆跟小二的時候非常順手。
刀光平平畫出，一條耀眼的弧月狀光波。而人體的肌肉跟骨骼完全沒有阻擋到一秒鐘，白浪還是坐在椅子上揮刀的。“這茶水可真是加了不少料啊老闆。”白浪端起茶水的時候便已經說了，那老闆跟小二尚想狡辯。然而白浪絕不多話直接坐着便抽刀橫掃。老闆從胸口的高度被一切成四片——兩條斷臂跟上下兩截身體。
而小二由於彎腰的緣故，只不過是腦袋飛了起來，比老闆死的好看不少。一刀斬落二人，白浪手腕微微一抖，只聽得刀發出低沉的嗡鳴，上面一絲血也沒有留下。然而白浪依舊扯下死人的衣服，好好地將刀擦了一遍。“所謂凡鐵便是如此，估計再用刀斬他個幾百人頭，再加上某家真氣馴養能夠成就一把魔刀。這樣的話就不需要擦刀了呀。”
劫道也好黑店也好，唯一的結果就是讓白浪爽一下順便養刀，並不能對白浪造成任何困擾。真正讓他覺得有點無奈的反倒是回來路上的各處大頭巾們——本朝開國一甲子，文官早已經是佔據殿堂上的主流了，而勳貴之流雖然尚有四王八公等爲首，但是真正能在朝廷上說得上話的也已經越來越少。
本朝天子可是專心致力於打壓有兵權的勳貴的，爲此也提拔了不少與勳貴無甚關係的武將掌握實權。而六十年的時光，也足以讓這幫勳貴變成廢物了——賈家不就是個例子？子弟一個比一個紈絝，眼看着這份家業烈火烹油轉眼成空。就這樣，賈家好像還沒有一個人想到以後怎麼辦......
“有時候想想賈寶玉這傢伙，以後襲爵又沒有他的份——襲爵的是他大伯，而且大伯的嫡子是賈璉啊，雖然只能襲一個三等，到賈璉之後就真的沒了。這幫廢物都不立功的麼？軍功沒有可不就得降等襲爵麼。”白浪想道，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了，“不對，賈璉要是有兒子，還能繼續降等，我記得是降到輔國將軍就到頭了——那他家國公府的牌子就可以摘了。”
賈寶玉沒有爵位能拿，他爹不過是個五品工部員外郎，就算是想要萌一個兒子都差一點呢——不過他家是勳貴，皇帝應該能允許萌一子。這貨若是不能中個舉，這輩子就算是差不多了，沒有前途的——他祖母一死，國公府的牌子就可以拿去砸了......
白浪在想寶玉日後的倒黴樣子，但他現在自己就在倒黴呢，過路的城池官兒很明顯都在試圖敲詐他——從不允許他入城到按照國法要收他稅不等。“照理說我身爲天水伯，是有豁免的。且不說這些戰馬皆是我所有，哪怕某家真的在販馬，依制我也是不需要繳納任何稅的——這些馬還沒超過豁免數目呢！”
然而文官總是有理由，白浪也不好直接拔刀砍人。他也只好不進城，僅僅只是去城內購買馬料——就這個他們還要設法卡脖子。“或許他們弄得不是我，而是單純在跟勳貴作對吧？”白浪是如此理解的，好在這幫廢物執行能力也就那樣，白浪真正呼嘯而入縱馬直行之後他們也攔不住，那些衙役肯定也不會賣命啊——高頭大馬的勳貴，老爺又不會爲他們抗雷，傻瓜才替老爺豁出命去呢。
所以白浪除了被這幫文官指責並上了許多彈章之外，就真沒有什麼阻礙了。“就是這個氣不順哪。”抱着這個氣，他回到了京城，將所有的戰馬臨時放到了伯府之中，他去皇宮準備覲見皇帝了。太監給他的皇帝口喻是“閉門思過”。白浪一笑，只當是屁話——不就是不讓他說話也不給他職權嘛，不上朝的話正好，天水伯是實封伯爵世襲罔替的，屬於超品大員，上朝是必須上的。
這一點比現在的榮寧二府的子弟都要強，站班也是跟在上朝的四王八公二十四候之後，基本是站到大殿裡面的。
白浪正好去榮國府見見人，藉助林黛玉這個關係，史老太君是有意想要讓孫輩跟這一代的天水伯多多親近的。賈赦無實權就一個名頭，賈政不過是個小小的五品郎中也沒啥權力，寧國府也是一般，都是坐吃山空在朝中無實權的紈絝，相比之下有兵權的天水伯倒是值得拉攏一二。
天水伯在邊關的部曲，這是當今聖上也不好剝奪的，天水伯白家的一萬部曲自第一代傳承至今，邊關至今還有所謂的實封萬戶用來養軍的。如今雖然只餘下了四千兵，但是在歷代天水伯的培養下，總算是還稱得上一句九邊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