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荏苒,這一日,李靖剛從精舍中走出,完成形意拳的晨課,李靖看了一看自顧自練習法術的姜子牙,微微一笑,轉身想要返回精舍,李靖現在已經形成規律,在形意拳的晨課結束之後,就回屋誦讀三遍《黃庭經》,之後就與楊戩在演法殿匯合,演練武藝。
“鐺~鐺~鐺~”
只聽得三聲清脆而悠揚的鐘聲從大殿的方向傳來,李靖擡起頭望向大殿的方向發愣,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在李靖後世讀的小說中,一般都是由大事之時,纔有鐘聲響起,這裡是哪?聖人的道場,這裡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值得敲擊金鐘?
正在李靖站在院子中,好奇的張望之時,只見姜子牙拿起放在一邊的外袍就往大殿的方向跑去,李靖感覺不對勁,但是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在這時,申公豹也從乙字號的房間跑出來,見到李靖還站在這裡,快走幾步到李靖身邊說道:“李靖師弟,快走,這是廣成子師兄敲擊金鐘了,已經到了師尊講道的日子了。”
李靖這才反應過來,在與楊戩比試完後,原始天尊就留他參加一月之後的講道,自己沉醉現在的修煉之中,竟然忘卻時間,李靖哪裡敢怠慢,李靖也顧不得換身衣服,追隨這遠去的申公豹,朝大殿的方向而去了。
李靖到達大殿之時,李靖發現這場中已經坐滿了闡教弟子,原始天尊兩側是侍立在一旁的雲中子和南極仙翁,而其坐下十二個蒲團,坐着的自然是闡教最有名的十二金仙,最令李靖差異的是,燃燈道人的位置,居然在與元始天尊同一排的左側。
燃燈道人的位置雖然看着是符合闡教副教主的地位,但是這個位置,卻不是聽道的最好的位置,李靖瞬間想到燃燈跟自己說的,這闡教沒有拿他當做嫡系,看來還真是這麼回事,不過進了屋內,李靖就犯愁了,闡教二代弟子都不是第一次聽道了,但是李靖是第一次,根本沒有他的位置,李靖四下打量一下,還是沒找到一個比較合適的位置。
就在這時,燃燈道人朝李靖招了招手,示意李靖坐在其身側,李靖躊躇一下,只能嘆了口氣,默默的朝燃燈道人的位置而去,李靖望着大殿中的衆人,包括玉鼎真人,都在靜靜的坐在那裡,目不斜視,也沒人對李靖朝李靖哪裡而去發表言論。
李靖到了燃燈道人身旁,燃燈道人指了指自己身後的位置,並沒有跟李靖說話,李靖見此,哪裡還不知道燃燈道人的意思,就是讓其坐在燃燈道人的身後罷了。又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候,坐在首位的廣成子站起身,朝一個擺在大殿之上的金鐘敲了三下。
“鐺!鐺!鐺~”
這三聲鐘鳴乍一聽與之前的鐘聲沒什麼不同,但是李靖仔細回想,李靖才發現,這鐘聲與之前有着微弱的差別,之前的鐘聲是清脆悠揚,這一聲金鐘響卻只有清脆的鐘聲響起之後,驟然消失,沒有半分悠揚的意思。
“啓稟老師,我教弟子已經來齊,還望老師講法!”
只見高坐於蒲團之上的元始天尊微微點頭,廣成子見師父點頭,就轉身回到屬於自己的蒲團之上了。李靖現在才知道這廣成子玉虛宮中擊金鐘的仙人是怎麼回事了,就是召集弟子仙人,地位崇高且廣成子又是十二金仙之首,看的出來,元始天尊對廣成子是極爲寵愛的。
元始天尊環視一圈諸位闡教門徒,便開始了講道,元始天尊不虧是聖人,神通不是常人可想的,就算元始天尊在講道之時,其聲音並不大,也不洪亮,但是給李靖的感覺就是直擊心靈,腦中自動浮現出元始天尊所講的內容。
李靖是第一次聽聖人講道,李靖原本還故意琢磨準備一個炭筆一卷皮卷,可是當李靖想要記載元始天尊所言的聖人達到之時,已經寫在獸皮上的文字卻在離奇的消失了,而且獸皮在記載幾句話之後,竟然在李靖下筆的地方出現了燃燒的跡象。
李靖這可嚇了一跳,這時腦海中傳來燃燈道人的聲音道:“聖人大道其實尋常,凡俗之物豈能記載,好生聽道,機會難得,錯過此次,不知何時你才能再有這種機會,至於那些小心思,還是收起來吧!”
李靖聽了燃燈道人的話,尷尬的放下手中的炭筆和獸皮,開始更加專心的聽道。聖人講道,自然非同凡響,只見隨着元始天尊開講大道,四周天花亂墜,地涌金蓮,祥雲四合等異象迭起。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爲和。人之所惡,唯“孤”“寡”“不穀”。而王公以爲稱。故,物或損之而益,或益之而損。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強梁者不得其死,吾將以爲教父。
大道無形,故尋常人無處尋,大道至簡,故有人一朝頓悟,白日飛昇!大道之下,天地爲綱,一切存在皆爲道。故所謂大道無處不在,道亦無處不在。隨着元始天尊玄之又玄的妙音不斷從口中吐出,讓衆人不知不覺的迷醉其間。
李靖現在即使有些聽不懂,李靖也努力的默默背誦,好不容易參加聖人講道,多記一下,不管現在懂不懂,日後有所提高,自然能用的上。最開始李靖能聽懂個五分,可是隨着元始天尊講的東西越來越深奧,越來越晦澀難懂,李靖能聽懂的連兩成都到!
此時大殿之中,隨着衆人越發沉醉在元始天尊的大道之中,大殿之中簡直如萬生像,例如廣成子一臉嚴肅,頭頂落魂鍾,手持番天印,像極了一個凡間的官員。再如玉鼎真人,整個人就如一把利劍,在異象之中顯得格外耀眼,背上斬仙劍彷彿感受到主人的劍意,在劍鞘中嗡嗡鳴叫。
十二位金仙各有異象,衆人沉醉其中,不知時間的流失,直到某個時候,元始天尊忽然停頓下來,見四周的諸般異象已經不見,在大殿中的一衆金仙全部從入道之中醒來,都顯現出悵然若失的神色,不過片刻之後,一衆闡教弟子的氣勢就驟然一變,諸人道行好像都有所進步。
在李靖清醒之後,發現自己算是最後幾個醒來的,其實也不奇怪,李靖此時並無元神,神魂修爲與姜子牙差不多,自然被大道所感染後,比別人晚些醒來。李靖在清醒之後,見諸般異象全部消失,嘆息了一聲,自己的元神到底何時能成。
突然李靖彷彿想到什麼,努力的回憶自己記下的內容,可是令李靖吃驚的是,自己明明已經背下來的東西,居然都消失不見,彷彿就沒出現在腦海中一樣,李靖這次才知道,聖人大道在聽道之時,明瞭就是明瞭,強求不得,不明白就是無緣,自然留之無用。
李靖此時真的才知道有一個聖人做老師,真是好處無窮。就單說這講道所得,就不是功法中能記載的。李靖本想詢問一下自己的老師燃燈道人,看看自己剛纔領悟的有沒有偏差,李靖剛要開口,卻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怎麼說,李靖嘗試幾次,都無法說出來,李靖現在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做法不傳六耳,因爲你想說都不可能。
“鐺!鐺!鐺~”
正在李靖思考之時,三聲鐘鳴,打斷了李靖的思緒,原來在講道之後,作爲擊金鐘的仙人,廣成子是通過鐘聲告訴衆人,可以退場了。李靖沒有驀然站起,之時在門口之人出去大半之時,纔跟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