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仲和尤渾二人離開大殿之後就直奔自己所在的衙門,二人取印的取印,草擬詔書的草擬詔書,忙的團團轉,但是不得不說,這二人效率非常快,不多時,就寫了一封詔書捧在手中,二人有折返文華殿請帝辛用印,帝辛用過印之後,費仲一騎快馬就出了王宮,直奔朝歌城中的官舍。
官舍之中,一個圓臉大眼,一臉絡腮鬍的大漢正在聽着手下人彙報着什麼,這大漢面容嚴肅,身上氣勢不怒自威,在聽的過程中,是不是得點頭,或者是交代着什麼。
“報!侯爺,傳旨的天使已經到了門口,馬上就要進屋,還請侯爺準備接旨!”
那個一臉絡腮鬍的漢子聞言先是一愣,隨後面上露出瞭然之態,屏退來通報之人和一直彙報着什麼的人,朝門外道:“大開中門,我要親自迎接天使!”
“喏!”
在費仲進得院門前之時,只見崇侯虎自己所在的小院中門大開,一個圓臉大眼,一臉絡腮鬍的大漢站在門口,費仲認得這就是北伯候崇侯虎,要說爲什麼認得,這崇侯虎來朝歌,帶了大量的金銀財貨,自己府中那兩大箱金子就是這這位送的,雖然要交給帝辛八成,即使這樣,自己能留下的也不是小數目。
還沒等費仲到得前來,北伯候崇侯虎就單膝跪地,恭聲說道:“外臣北伯候崇侯虎,跪迎天使,沒有遠迎,還請天使恕罪!”
費仲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態度恭謹的崇侯虎,再聯想到家中那兩大箱子金子,頓時自己與尤渾讓北伯候崇侯虎去攻打冀州,有些不忍。不過片刻之後,費仲就想明白了。
此次之事不是忍不忍心的問題,而是自己二人必須這麼做,只有這麼做才能保住自己二人在帝辛面前的地位,自己和尤渾二人不比商容,自己二人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依靠帝辛,要是哪天帝辛把自己二人拋棄,自己二人就會死的很慘,要知道就是現在,朝野上下對請誅自己二人這個奸佞只聲,還是不絕於耳。
整理好心情,費仲換上一張笑臉,快步走上前去,扶起北伯候崇侯虎,費仲客氣道:“北伯候不必如此,您身份尊貴,怎麼朝我這等小臣行禮,以後莫問如此,這豈不是折煞小臣嘛!”
北伯候崇侯虎聽了費仲之言,臉上滿是阿諛之色,笑着說道:“不妨事,不妨事!費大人此來並不是代表自己,而是代表人皇而來,大王的信使自然與大王親臨無異,出門相迎,行臣子之理也是應該的,而且我崇侯虎多蒙費大人和尤大人照顧,行禮也是應當!”
費仲聽北伯候崇侯虎所言,心中非常得意,自己居然可以讓堂堂四大鎮諸侯之一對自己畢恭畢敬,這種感覺真是奇妙,不過費仲也沒有忘記自己來的目的,在與北伯候崇侯虎寒暄幾句之後,費仲與崇侯虎把臂而入的官舍給崇侯虎準備的小院之中。
到了院中,費仲也沒遲疑,看看左右,朝崇侯虎道:“北伯候,大王有旨意,還要請北伯候擺香案接旨!”
崇侯虎看了一眼左右道:“快去!擺香案!”
一衆侍從瞬間就忙碌起來,片刻之後,院中就擺放了一個案幾,案几之上放着一個青銅三足鼎,鼎中插着三支高香,香菸嫋嫋升起,一時間院內鴉雀無聲。
費仲見北伯候準備妥當,費仲轉身到了香案之後,輕咳一聲。北伯候以及家將好像聽懂了費仲的暗號,盡皆跪在院子中,等候費仲宣讀帝辛的旨意。
費仲見院中之人,盡皆跪倒,於是朗聲開口宣道:“詔曰:朕聞冠履之分維嚴,事使之道無兩,故君命召,不俟駕;君賜死,不敢返命,乃所以隆尊卑,崇任使也。茲不道蘇護,狂悖無禮,立殿忤君,紀綱已失;被赦歸國,不思自新,輒敢寫詩午門,安心叛主,罪在不赦。賜爾姬昌等節鉞,便宜行事,往懲其忤,毋得寬縱,罪有攸歸。故茲詔示汝往。欽哉。謝恩。”
費仲宣讀完畢,北伯候崇侯虎扣頭接旨,費仲仔細觀察,見北伯候崇侯虎面上並無半點不豫之色,心中安心不少。而北伯候崇侯虎站起身,躬身結果聖旨之後,親暱的拉着費仲的臂膀就往往屋內走去,一路走,一路閒聊着。
在二人進屋之後,費仲發現,屋內已經佈滿了酒菜,菜樣豐盛不說有什麼龍肝鳳膽,但是各種飛禽走獸的肉食確實不少,甚至有些費仲都沒見過。費仲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北伯候崇侯虎拉着坐了下來,而且還命人上酒。
酒過三巡之後,北伯候崇侯虎纔開口道:“費大人,冀州候蘇護之事我也聽說了,這蘇護也是不識擡舉,大王看上他家女兒,是她天大的榮幸,沒想到這冀州侯居然如此狂悖,居然在午門之上公然反叛,既然陛下信得過我,我明日就點起兵馬,親征冀州,亡其宗廟。”
費仲見北伯候崇侯虎答應如此爽快,而且聽這意思好像是很願意前往的樣子,心中暗暗得意,自己和尤渾臨時想到的計謀,還真的可以實現,只要但是北伯候和冀州侯兩敗俱傷,自己再派一員大將收拾殘局,到時候裡子面子全有了。費仲心中愉悅,不由得舉起杯,暗暗敬了自己一杯。
不過一杯酒下肚,想到北伯候崇侯虎最後一句話似乎是說“亡其宗廟”,費仲瞬間想明白了些北伯候爲何答應的如此痛快,看來這北伯候崇侯虎是在打冀州的主意,冀州是北伯候麾下最大的諸侯,要是北伯候吞併冀州土地,其勢力必然大增,到時候可能會有尾大不掉之勢,必須想辦法掣肘與他。
費仲不動神色,跟北伯候寒暄着,心中卻在盤算如何掣肘北伯候崇侯虎,突然,費仲想到一人,就是西伯侯姬昌,這姬昌與北伯候崇侯虎互相看不上對方,如果讓其加入,那麼二人互相掣肘,定然誰也不能吐下冀州,這樣可能會更好。
不過要在調集西伯侯姬昌,此事事關重大,可不是他自己就能決定的,需要與尤渾好好商議,之後再報給帝辛,看看帝辛的意見,如此才能確定要不要讓西伯侯姬昌參與其中,其實西伯侯的西岐,距離冀州甚遠,根本來不及調集過多的軍隊,不用擔心其與北伯候勾連,合夥吞併冀州。
而且冀州候蘇護與西伯侯姬昌一項關係不錯,想來西伯侯以仁義傳揚天下,定然不能讓冀州候一脈全部斷絕,甚至他都會保證冀州不失,如此這樣正中自己下懷,平定冀州,還是要用大商自己的軍隊,這樣才能確保有震懾四方的作用。
念及至此,費仲再也沒有在北伯候崇侯虎的官舍繼續就下去的心思了,於是費仲找個理由,向北伯候崇侯虎告辭,北伯候也沒有那麼強烈的挽留,只不過在費仲在返回之時,身後多了一輛馬車,車上不是別的東西的而是兩箱子被崇侯虎說是北方特產的東西。
其實費仲不用看箱子裡是何東西,就看這馬車,就算是雙馬拉着,都有些費力,裡邊定然不是什麼所謂的土特產。絕對是金銀之類的東西,在費仲不由自主的感慨北伯候崇侯虎出手大方的同時,也暗生警惕,北伯候如此,定然不是無的放矢,看來自己與北伯候之後的相處,要小心些,彆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