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的這一番話給楊戩很大觸動,楊戩在剛入闡教之時,他的修煉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爲了儘快學會仙法,解救母親。不過隨着自己一斧劈開桃山之後,救出自己的母親之後,又在自己師父和闡教聖人的庇佑一下,安然渡過“他”責難,自己彷彿失去了心中堅守的東西。
李靖假的楊戩陷入沉思,見其還沒說明來意,於是開口道:“二郎,剛纔我問你找我所爲何事,你還沒回答我,說說吧,難不成你找我,只是詢問我手中玉簡金章的事情吧,哈哈,有事兒儘管說吧!”
楊戩聽到李靖詢問,這纔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開口對李靖道:“李師叔,這段時間承蒙照拂,我是向師叔前來辭別的,雖然現在大戰在即,我此刻離去不太合適,不過師父相召,楊戩不敢不從,聽說西岐那頭戰事吃緊,需要我前去幫助。”
“西岐戰事吃緊?不能吧,西岐那裡距離崑崙山那麼近,而且還有姜子牙黃飛虎等人在,怎麼會戰事吃緊?聽說是誰前去征伐了麼?你是先返回崑崙山呀,還是直接去往西岐?”
楊戩看李靖心態平和,沒有半分惱怒的意思,心中沒來由的一鬆,見李靖詢問,就開口道:“西岐那裡據說是聞仲派的一路元帥,叫做張桂芳,這人神通不小,一連擒獲多名姜子牙師叔帳下大將,現在姜子牙師叔束手無策,向崑崙山求助,師父派我前去支援。”
“張桂芳?”
李靖聽到這個名字,沉思片刻,在當年的各路總兵官述職的過程之中,好像聽說有這麼一號人物,自己當時沒想起來這人,然後心神就都放在了鄧九公身上,返回陳塘關之後,仔細回想各路總兵,這纔想起來這個鼎鼎大名的張桂芳。
這張桂芳可不是等閒之人,也算是有跟腳的,據說當年是闡教一位仙人門下,學的一手好神通,只要知道他人姓名,就可以用呼喊名字的方式,讓對方陷入昏迷,落下馬來,據說這是直擊魂魄的法門,與自己的兩個師弟的神通類似,不過,這呼人下馬的神通卻沒有自己兩個師弟神通的那麼多限制,可以隨意使用。
想到這些信息,李靖臉上笑容漸漸收斂。楊戩看到李靖的神情變化,還以爲是李靖心中有些不滿,然後纔會如此,急忙開口道:“師叔,楊戩此行也是沒辦法,待楊戩幫助姜子牙師叔解決那人之後,有機會我還會返回師叔坐下效力。”
李靖見楊戩說了這番話,心知楊戩是想多了,於是臉上再次掛滿笑容道:“二郎,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你也知道我之前是大商的陳塘關總兵官,之前在朝歌與各路總兵官一起述職之時,見過這張桂芳一次,想到些事情,需要跟你講一講,別到時候着了道,師叔並不是對你前往西岐有什麼怨言。”
楊戩見李靖如此說,不由得鬆了口氣,開口道:“師叔沒有多想就好,那是楊戩多心了,不知道師叔想到什麼,可是有什麼要囑咐我的?張桂芳這人我沒聽說過,師叔知道他的底細最好,這樣我跟器對陣之時,心中也有些底氣了。”
李靖暗暗思忖,這張桂芳原本是被哪吒那個蓮花化身破的,現在的哪吒還是自己的血脈之軀,現在明顯哪吒剋制不了張桂芳,現在自己一定給楊戩一條明路,要不然到時候要是真的張奎芳無人可制,那就麻煩了。
“這張桂芳其實本是聞仲師門中人,也就是截教之中的弟子,雖然不知道其是何人弟子,但是我卻知道爲什麼張桂芳可以接連擒獲姜子牙多名戰將,都歸根於張桂芳修習一種異術,那就是呼人姓名,使其魂魄震盪,導致眩暈落馬,估計姜子牙的戰將多是因爲張桂芳此種異術,才被擒獲。”
“哦?時間還有如此異術?這種異術當真是神妙無比,師叔,難道這呼人姓名,使人眩暈之術就沒有破解的方法麼?姜子牙師叔當年在山中博覽羣書,應該會有對策的吧!”
“噗嗤!”
李靖不由得笑出聲來,李靖指着楊戩道:“哈哈,二郎啊,那姜子牙要是有辦法,還用得着去崑崙山請幫手麼?他自己不就解決了麼?”
“師叔提及此事,難道師叔知道什麼法術可以破解這種異術?”
李靖笑了笑道:“你們這些名門正派的弟子真是有意識,永遠都走那康莊大道,這張桂芳的額異術其實說破也好破,只不過你們這些從小在門派之中長大的弟子不知道罷了,這張桂芳是呼人姓名才能讓姓名和你本身存在的冥冥之中的聯繫,才能讓你產生眩暈,你不讓其知道你姓名,或者你說出一個假的姓名不就可以了?”
“這~~~”
楊戩聽李靖說完,不由得大吃一驚,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其他,李靖見楊戩如此,不由得再次笑了笑道:“二郎是不是人爲這樣不講道義,按照戰場上的慣例,是兩人在爭鬥之前各報姓名,然後再進行廝殺,但是二郎,你如果被對方知道姓名之後,你的命都沒了,那麼你說性命和道義之間,你選擇哪個?”
李靖的話明顯是對楊戩產生了極大的衝擊,根本上就是衝擊了他的價值觀,當性命和道義只能二選一之時,怎麼選?古代之人一般都是提倡,捨生取義,這是凡人或許能夠做到,但是追求長生的練氣士基本都會選擇性命,畢竟追求的不同,沒有了性命,怎麼去追尋大道?
“二郎,你或許一時半刻轉換不過來,其實我們練氣士本來做的就是奪天地之造化的事情,對這方天地來說,我們本身就是不義的,明知道跟對方通了姓名就會被對方擒獲,乃至殺掉,還如此做,那豈不是自找死路,那就是不是追求道義,那是迂腐!”
李靖見楊戩還是不做聲,就繼續開口道:“張桂芳本身就未成仙道,出了這一手呼人姓名的異術,再無其他神通,而且據說他的武藝也是一般,較之二郎你的武藝差的太多,更別提二郎你用上仙法了,你可以到了兩軍陣前,先直取對方,先發制人,不讓對方有喘息之機就可了。”
楊戩神色複雜的看着李靖,而李靖則笑了笑上前,拍了拍楊戩的肩膀道:“二郎,這封神大劫之中危機重重,要學會變通,你的變化之術妙用無方,遇到強大的對手多用腦子,不要與其強行爭鋒,你的變化之術要是用好了,必然會屢建功勳的,至於我這裡,你就不用擔心了,此次出擊薊城之後,只要消滅姜文煥,這東部還沒誰能和我交鋒的。”
楊戩輕輕地點頭,李靖知道,即使楊戩現在點頭,他也不見得能聽的進自己的話,不過這話說到這裡也是足夠了,畢竟思想的轉變還是要靠楊戩自身的,別人都是幫不上忙的,而且縱觀封神演義之中,楊戩屢次用變化之術欺騙商軍,應該也不是迂腐之人,相信他很快就能轉換過來。
“對了,二郎,還有一事師叔要麻煩你,哪吒應該也會和你們一起下山,輔佐西岐,金吒和木吒生性沉穩,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不過這哪吒就不一樣,一是這哪吒年紀太小,容易衝動,這是戰場的大忌,你幫我盡你所能的提醒他,幫助他!而這個小哪吒生性跳脫,有時候愛闖禍,要是有什麼事情,要及時的告訴我,可以麼?”
楊戩聽李靖的請求居然如此簡單,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李靖見楊戩答應,也就點頭稱謝。楊戩看了看天色,選擇了西岐的方向,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