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交令

北海聞仲營地中。聞仲大帳內羣將聚集,今日是李靖立下軍令狀製造雲梯的最後期限,雖然之前一階段李靖在穎城下的戰鬥,已經讓衆將已經接受他的存在,但是軍令狀就是軍令狀,只要當中立下,就絕對沒有更改的道理。

聞仲高坐于帥案後,虎目掃向四周,沒見到李靖的身影,心中咯噔一下,這個李師弟當初衝動立下軍令狀,現在期限已到,若要李靖沒有製作出雲梯,那該怎麼辦呢?雖然聞仲心中在思考怎麼給李靖開脫,但是面上不能帶上半點回護之意。

聞仲一拍帥案,朝諸將道:“從李靖將軍立下軍令狀到現在,已經一個月了,軍令狀的期限已到,李靖在何方?”

下邊諸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眼光落在這個大帳中間部位的袁洪和鄭倫身上,袁洪可不知道什麼軍令狀的事情,抓耳撓腮的看向鄭倫。鄭倫其實也不知道,但是已經到了現在,鄭倫知道自己不出頭已經不行了。於是跨出一步,走出隊列,朝聞仲一拜。

“大帥,我師兄現在在何處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師兄的爲人我是清楚的,我師兄一個唾沫一個釘,不會故意說大話騙人,還請大帥派人請我師兄……”

還沒等鄭倫說完,門外就聽到護衛稟報:“聞大帥,帳外李將軍帶着陳大匠求見!”

唰!

屋內的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了門口,聞仲面色如常,朗聲說道:“請李將軍和陳大匠進來。”

護衛聽了聞仲的吩咐轉身出去通報李靖和陳慶去了。不多時,李靖帶着滿眼紅血絲的陳慶到了帳中。李靖和陳慶見到帳內衆將都在,也不敢馬虎,趕忙行禮道:“末將李靖(陳慶),拜見聞大帥!”

聞仲擺了擺手,朗聲說道:“二位將領快些起身,本帥有話要問!”

李靖和陳慶對視一眼,他二人都不是愚笨之人,略一思量就知道聞仲要問什麼,但是二人也不能胡亂表現,李靖作爲代表道:“還請聞大帥垂詢!”

“李靖!你可記得你一個月前再此地立下的軍令狀?”

李靖一聽,果然如此,聞仲真的是問這個,於是一拱手稟報道:“末將記得,末將說過,在一個月內製作出雲梯,否則甘願受聞大帥軍法!”

聞仲聽李靖回答的乾脆,心中安定許多,一看這位師弟就是有些信心,要不不會如此的對答如流。但是作爲主帥,聞仲只能厲聲詢問。

“好!記得就好!那本帥問你,雲梯在何處?是否可以投入使用!?李將軍,我們因爲你的一個軍令狀一直等了一個月,期間所有部隊輪番去營外砍伐樹木,可以說本帥全軍十萬人全爲你服務,你可想好!若要沒有云梯,小心你項上人頭!”

李靖頭一次見聞仲如此的聲色俱厲,知道這雲梯之事關乎聞仲的威望,畢竟李靖幾人都是聞仲親自下山去接,若要是一個廢柴,還貽誤軍機,對聞仲打擊可想而知。李靖與陳慶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出了一種自信。

“大帥,卑職與陳大匠以及張將軍衆人現在還在繼續趕製雲梯、轒轀車、拋石機等攻城器械,現在雲梯已經達到四十餘量,攻擊咱們眼前這座穎城是足夠的。轒轀車大概有百餘輛,拋石機也有十餘具!”

聞仲一聽不止雲梯,還有什麼轒轀車、拋石機,這些之前也沒聽說過呀,難道是這位師弟後來發明的?聞仲有些不解,於是聞仲皺眉發問。

“這轒轀車爲何物?拋石機又是何物?李將軍還是詳細說明一下,這樣本帥也可以量你等功勳再給你們定功勳呀!”

這回李靖沒有搶風頭,朝聞仲遙遙一拜道:“師兄,這些我只是提了一個設想,而實施的人確是陳大匠,還是讓陳大匠給大家詳細說一下吧!”

李靖這麼一說,大家才把眼神都轉向了站在李靖身邊的陳大匠。陳大匠本來就是工匠營的一個管事,哪裡見過這麼的陣仗,所有有名有號的將軍都在這裡,盯着自己,特別自己的大帥,一雙虎目,讓陳慶覺的自己的腿都軟了。囁嚅了兩下,陳慶還是沒說出來。

這時李靖在陳慶耳邊說了句話,陳慶頓時精神一震,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來。這雲梯的是怎麼運用,裡邊有多少士兵,雲梯怎麼前進,到城牆下如何向城上攀爬等等。

而且講述轒轀車和拋石機的作用,以及實驗的接過,最終甚至講到各個兵種只見是怎麼配合,儼然把自己當成了指揮各種攻城器械的將軍了。

陳慶在軍帳中滔滔不絕講了將近一個時辰,帳中的衆人以及聞仲都驚呆了,攻城之戰居然可以這麼打,要是在對面沒有拋石機的話,己方用拋石機以及弓矢作掩護,用轒轀車和雲梯衝到對方城下,那麼攻城的損失簡直可以低到一個從沒有的記錄。

而且要是攻城戰都這麼打,對方那些低矮的城牆簡直對於己方不在是天塹,沒準以後攻城戰的戰損都會比野戰的戰損低很多。在陳慶說完之後,衆人以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陳慶,陳慶剛纔侃侃而談的勇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聞仲看前後判若兩人的陳慶,若有深意的看了李靖一眼,心道這個師弟真是個人物,不管李靖用何種方式讓陳慶能突破自己,都是令人敬佩的,要知道李靖去掌管工匠和輔兵等事物剛短短的半個月,就有這樣的手腕,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聯想到自己師祖親自送給李靖一杆長槍,聞仲就釋然了,師祖看上的人物,怎能是廢材。

李靖不知道聞仲想什麼,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是怎麼讓陳慶可以短暫的面對衆將侃侃而談。因爲這個陳慶其實也不是平凡人,原本是陳地諸侯的第三世的子弟,不過由於是庶族,而且對工匠之事比較瞭解,索性到了朝歌工匠隸屬的工部去任職,後來聞仲出征,被抽調出來隨軍。

對於這種出身庶族的大家子弟,基本都有封妻廕子的野望,特別是陳慶這個大匠,他們家裡的爵位到他這一輩就已經沒有了,他極端的想封妻廕子,李靖就針對這一點,告訴他回答的好,得勝回朝歌時,封妻廕子不在話下。

聽了李靖的話,這個陳慶就像打了雞血一樣,頓時意氣風發,侃侃而談。給幾樣攻城兵器介紹的時分詳盡,連李靖吹牛時跟他說的各兵種怎樣配合都一起說了出來。

當陳慶說完之後,才發覺自己把李靖的想法也一併都講述出來,所以心虛的看向李靖。李靖則無所謂的衝他微微的聳聳肩。跟李靖接觸時間長了,知道李靖已出現這個動作,就是表示他真的沒放在心上。

陳慶輕輕的鬆口氣,低着頭不敢直視聞仲的虎目。衆將看陳慶現在的表現,簡直有些要閃到腰的感覺,看着現在表現唯唯諾諾的陳慶,和一旁隨意站在那裡的李靖,心中突然出現一種想法,覺的這二人還是不太可信。

聞仲坐在帥案後,衆人的表情全在他的眼裡,聞仲知道既然這個師弟如此篤定,這個事情應該就是準確的。索性站起身,一雙虎目看向李靖,淡淡的問道:“李將軍,不知道本帥以及諸位將軍可以前往工匠營去觀摩呢?”

李靖大概能猜到聞仲在想什麼,遲疑一下道:“大帥,這拋石機、轒轀車以及雲梯都不在營中!”

聞仲要往帥案前走動的身形頓時停住,一雙虎目寒光一閃道:“這是爲何?”

李靖知道聞仲會錯意了,以爲自己剛纔是在忽悠在坐的諸將以及聞仲本人,所以纔會有這個表情。李靖還好,旁邊的陳慶可受不了聞仲的眼神,一下子跪了下去,連忙解釋。

“大帥,營地內地域狹小,不能同時生產幾樣戰爭兵器,所以李將軍在營寨外三裡之外的山坳設置了製作工廠,營內只是粗加工,最終在山坳裡組裝,調試完成後,移動到山坳兩側的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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