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待領着金吒和木吒朝着西岐而去,這一趟行程,比李靖想的要順利的多,畢竟只去了文殊廣法天尊的五龍山,便把金吒和木吒都帶了回來,就算到西岐之時,姬發分封列國都沒有開始,這也正好,給李靖些許時間,讓其有時間與姜子牙溝通。
在返回府中之後,見到殷素樺已經來到了西岐,便把金吒和木吒交給殷素樺,此時二人的心中定然不那麼好受,畢竟朝夕相處多年的老師,很有可能現在就要斷絕關係,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師傅居然會叛出闡教,而去投奔西方教。
而李靖自己則直接施展遁術,直接去了姜子牙所在的丞相府,待到李靖尋着姜子牙的氣息,直接前往姜子牙的房間,可是就在李靖出現在姜子牙的面前之時,卻是愣在當場,現在的姜子牙與李靖之前印象之中的姜子牙簡直是判若兩人。
此時的姜子牙披頭散髮,彷彿是多日不曾打理了一般,而其身上的衣服上,沾染這無數的酒漬、菜湯等物,而且現在的姜子牙雙目赤紅,眼中之中佈滿了血絲,原本引以爲傲的三縷長髯此時也粘接在一起,樣子要多頹廢有多頹廢。
此時雖然姜子牙有些微醺,但是也是一個修煉之士,而且李靖也沒有隱藏身形,故此姜子牙在李靖剛一出現,姜子牙就發現了李靖。看到李靖沒有任何的通稟就出現在自己面前,姜子牙怒氣瞬間上涌,用手指着李靖開口喝道。
“李靖!你是欺我已經封神結束,沒有任何的地位了麼?爲何不通報?”
“李靖!爲何你這種神情?你現在出現在這裡,是來同情我的麼?”
“李靖!本相不願意看到你,請你自重!”
看到李靖驀然的出現,姜子牙不由的出離憤怒了,此刻姜子牙還在因爲自己沒有任何的安排而懊惱,本來看到姬發的身體每況愈下,還有些同情,現在自己也沒有被封神,到時候自己也會步姬發的後塵。
此時李靖被玉帝親自封神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就算李靖被闡教封爲護法天王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在姜子牙的眼中,李靖是人生的贏家,不僅一家五口仙道有成,還被封敕一個很顯貴的神位,這怎麼能不讓姜子牙嫉妒?
在姜子牙心中,自己主掌封神,已經算是勞苦功高,光有身隕之難已經有了好幾次了,更別說是親身涉陷的了,爲了闡教,他不惜用釘頭七箭書這種自損氣運的法術,可是到頭來,姜子牙自己卻什麼也沒有得到,就是最差的神位也沒有。
作爲姜子牙這種沒有成就仙道,而且資質還差的要命的人,沒有封神,就代表着難免會墮入輪迴,在進入輪迴沒有人護持,就是以姜子牙現在的修爲,定然是難解胎中之迷,到時候輪迴之人便不是他姜子牙,而是一個新的個體。
而李靖聽了姜子牙的含怒的驅趕,並沒有想象之中的拂袖而去,此時姜子牙也不值得李靖爲其生氣了,李靖自顧自的尋一個位置,施施然的坐了下去,淡然的看着姜子牙鬚髮皆張的樣子,沒有任何的嗤笑,也沒有任何的嘲諷,只是靜靜的等待對方心平氣和。
過了半晌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心中的氣悶藉着一陣的嘶吼散發出去了,姜子牙的神色漸漸的冷靜下來,滿是紅血絲的眼睛漸漸的恢復了清明之色,姜子牙攏了一下額前的散發,也不顧地上的殘羹冷炙,坐在通往案几的臺階上,眼神清明的看着李靖。
“不知道稱呼你爲濱海侯呢?還是李天王呢?說說吧,你此刻不在府中慶祝被封敕一個顯赫的神位,不去慶祝家人團聚,不去慶祝正式的列土封疆,來我這裡做什麼?難道是要看姜尚的慘相?”
說到這裡,姜子牙張開雙臂,站起來,在李靖的面前轉了一圈,然後坐了回去,露出苦澀的笑容,開口道:“這就是現在的姜尚,你已經看到了,如願以償了麼?”
李靖看着此時狼狽不堪的姜子牙,嘆了口氣,開口道:“姜尚,按理來說,你我之間並沒有太大的仇怨,也並非不可以解開,不過你我的立場不同,無論是你姜子牙,還是我李靖都沒有想要真正的和解,今日我前來並非是看你的笑話,也並非是與你和解,而是來與你做一次交易。
”
“交易?堂堂的濱海侯,天庭的鎮殿天王,闡教的護法天王,還需要跟我一介凡人做交易?未免太看得起我姜尚了吧!此前有一人也說跟我做交易,結果我姜尚被計算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你說我姜子牙應該信你麼?”
李靖也知道這姜子牙說的人是誰,但是卻沒有揭破,只是繼續開口道:“姜子牙,或許你也知道,掌教許你一世的富貴,而且準備讓我把陳塘關,以及濱海侯附屬的領地讓給你,此事我也已經同意了。”
原本淡定的姜子牙,聽了李靖的話,猛的自地上猛的站起,不可置信的看着李靖,姜子牙確實得到了元始天尊的法旨,許他一世的富貴,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是把濱海侯偌大的領地全部交給他。
“此話當真?”
面對姜子牙略顯急促的詢問,李靖點了點頭,繼續開口道:“自然是當真,但是我李靖並不是沒有條件的,若是姜子牙你答應李某的條件,我李靖便把濱海侯領地所有的事物交給你,但是若是不答應,雖然李某也會把權柄交出,但是你能不能真正的在我陳塘關掌權,那就未可知了!”
“嗯?”
聽了李靖的話,姜子牙不由的皺起眉頭,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盯着李靖,而李靖則對姜子牙的眼神也是不閃不讓,與姜子牙對視,半晌之後,姜子牙這才移開眼睛,嘆了口氣,開口道。
“這是在威脅我麼?”
“你若是理解爲是,那就是了!”
二人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還是李靖再次開口,打破沉默:“其實我的條件並不苛刻,姜丞相可以先聽一聽,待到聽完李某的話,再做決定也不遲!”
“第一,我在濱海侯境內有神嗣,境內也有許多我的信衆,只要你能確保他們信仰自由,不去用你的權柄干涉他們,便可以了,此傳教之事,是得到過聖人允准,傳播的也不是與你對立的邪說,對你並沒有什麼影響。”
“第二,我李靖居住的陳塘關總兵官府一不得允許他人居住,二不允許擴建改建,圈周圍十丈之地,設爲禁區,任何人不得進入其中,這其中自有原有,李某不方便跟姜丞相明言,我濱海侯麾下領地何止千里,我只需要區區一隅,應該不過分吧?”
李靖之所以要那陳塘關總兵官府那周圍十丈之地,就是因爲,在陳塘關總兵官府之內,有着那鎮壓蚩尤殘骸的陣法,李靖怕是有人誤打誤撞進入其中,把那可怕的傢伙放了出來,那樣就麻煩了,自己與那蚩尤魔神有着不小的仇怨,而且李靖也不是對方的對手,故此才提出這個要求。
“第三,實話跟姜丞相明言,那殷商紂王嫡系就在我濱海侯境內,李某讓其得一城之地棲身,若是姜丞相認爲他礙眼,可以把其改遷至東北不毛之地,但是卻不能對其攻伐,或者覆滅他,李靖曾經答應帝辛,護其骨血不失,宗廟存續,故此李靖不能做那食言而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