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絕臉上出現決然的神色,神情之中出現豪邁。平托裡沒有注意到唐絕臉上的神色,他沉浸在濃濃的悲傷裡,無法自拔。
平托裡輕輕的說道:“現在你首先要解決腎臟的問題,尋找合適的腎源,做個換腎手術。心臟也要做手術。你不要擔心,你很快就會好起來。”
平托裡用平靜的聲音說完。掩飾了換腎可能出現排異現象,那時,唐絕就不得不再次換腎。
本澤馬眼神中,本能的閃過一道光芒。唐絕就像一座大山,壓在他的心上。兩人都是前鋒,存在競爭,唐絕一直是他追趕的目標。作爲天才,天才有天才的驕傲。本澤馬自誇,他是法國這個年齡段最優秀的前鋒,後來的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兩人在七歲進入里昂二隊,本澤馬比唐絕還要小几個月。最開始,本澤馬本想成爲一名門將,但是當他看見唐絕進球時的驕傲模樣,他改變了注意,成爲了一名前鋒。兩人從小就開始競爭,在競爭中慢慢長大,他們兩人成爲里昂這支少年隊最優秀的球員。
換腎,本澤馬知道唐絕的問題有多大。心中的大山已經搬開,本澤馬感覺一身輕鬆。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中有了一絲愉悅的感覺。然後,本澤馬開始責備自己,隊友遭受如此大的打擊,自己怎麼可以產生愉悅感。他有種罪惡的感覺。
何況,天才不懼競爭。本澤馬爲自己心中剛纔產生的那一絲愉悅感到羞愧。
於是,本澤馬臉上有了悲慼,如同其他隊友的臉。他看着唐絕背上早已溼透,上面還掛着一些細小的草屑。白色的背心緊緊的貼在唐絕的背上。此刻,這個背影顯得極其孤單,孤單中透着悲傷。
唐絕從草皮上站了起來,臉上沒有悲慼,他覺得身體已經恢復。唐絕看着教練棱角分明的臉,雖然平托裡極力掩飾,但是唐絕還是看到,他平靜之下濃濃的悲傷。
唐絕心中頓時有了感動。他對着平托裡,笑着說道:“教練,你說得很對,只需要兩個小小的手術,我就會重新回到這裡。我現在感覺很好,我們開始比賽吧!”
隊友們眼睛慢慢瞪大,像怪物一般看着唐絕。這樣嚴重的病情,他居然還有比賽。從剛纔的表現來看,他身體的問題很嚴重。
唐已經瘋掉了!教練一定不會同意的。
本澤馬拍拍唐絕的肩膀,說道:“唐,你身體已經不能承受了,PS遊戲機我給你玩一個月,你不能再踢了。”
“對啊!唐,你應該在場邊休息。”
隊友們紛紛表達自己的看法。
唐絕笑着掃視隊友,他知道他們這是爲他好。
唐絕根本不知道在他佔據這具身體之前,這具身體並沒有現在這麼嚴重。他的穿越,使得這具身體的情況惡化,提前發作。
唐絕用哀求的語氣,對着平托裡說道:“教練,我沒有辦法快跑,我就慢跑。今天這場比賽踢完,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踏上足球場。你就讓我踢完這場比賽吧!”
平托裡凝眉,緊緊的看着唐絕。看着那張充滿渴望的臉,平托裡思索片刻後,說道:“好!不過如果你感覺身體實在不行的話,你必須下場。我可不想你倒在草皮上從此不再站起。”
唐絕笑着說道:“教練,我會小心的。”
平托裡冒着極大的風險,按照唐絕剛纔的表現,他心臟的問題很嚴重,無法承受劇烈的運動。但是,當他想到這可能是唐絕最後一次足球比賽。他同意了唐絕的請求。
滿足他這最後的要求吧。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站在綠茵場。
平托裡長長出了一口氣,心裡想到:給他留下最爲美好的記憶,他至少在以後的歲月,可以驕傲的說道,我曾經在賽場上燦爛無比!
……
比賽重新開始,球場的氣氛變得怪異起來,像是唐絕的告別賽。白隊的隊友紛紛給唐絕傳球,而藍隊的防守隊員,不再盡全力防守。
唐絕打進第三球之後,他強忍身體帶來的難受,對着加薩馬和阿里·西索托怒吼道:“你們這樣踢球,是在侮辱我。就算我以後不能踢球,你們總該給我留下美好的回憶,不要讓我留下遺憾。打起精神來,鬥士們,你們就是這樣踢球的嗎?”
加薩馬和阿里·西索托的臉上出現掙扎。這可能是唐絕的告別賽,他們要放水。然而,作爲後衛在比賽中被別人過掉,然後轟破球門,那就是恥辱。
唐絕繼續打擊他們,說道:“你們根本無法阻擋我,收起你們的憐惜,拿出真本事。讓我們踢一場真正的比賽。”
加薩馬和阿里·西索托的神色一變,戰意重新回到眼中。爭強好勝的本性,重新回到身體中。唐絕滿意的看着他們,隨後,他臉色一變。
“還有你!”唐絕指着藍隊的守門員,惡狠狠說道:“你以前守住了我幾個球,你說說?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恥辱!這絕對是恥辱!
唐絕說的是一個真相。
被別人打臉,難道還要笑臉相迎?藍隊的守門員眼中,閃出一道兇光,如利劍一般刺向唐絕。
目的已經達到,唐絕臉上出現燦爛的陽光!
本澤馬心中陡然升起強大的戰意,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與唐絕進行對決。錯過這次,可能遺憾終生。如果連一個病體,都不能戰勝,自己還有什麼臉面!
剛纔空氣中瀰漫的哀傷,現在被強大的戰意擊成粉末,落在翠綠的葉片上。此刻,這塊綠茵場,充滿了戰意,沖天的戰意!
空氣變得炙熱起來!
平托裡眼中出現異彩,異彩之後,悲傷再起!
激烈的比賽重新回到賽場,如同兩頭幼獸,在進行殊死搏殺。幼獸露出尖牙利齒,揮舞着閃着寒光的利爪,抓向對方要害。
本澤馬在禁區中接到足球,右腳腳弓一推,足球向球門左側飛去。射門的距離太近,射門的角度太刁鑽,守門員只能望球興嘆。
藍隊扳回一球,藍隊的球員,興奮的相互擁抱。
唐絕沒有因爲對方打進一球而顯得沮喪。反而他很興奮,在內心嚎叫:這纔是足球比賽,真正的比賽。來吧!
身體有恙,唐絕無法進行連續的快速衝刺。這就意味着他無法進行連續突破。唐絕改變戰術,在沒球時他通常通過走動來跑位。跑位應該用跑,所以準確的說,唐絕是在走位。
當足球傳給他的時候,如果無法直接射門,或者突破一人後無法射門,他會選擇傳球,與隊友配合。
本澤馬在打進一球之後,異常的興奮,如同打了興奮劑。他要在唐絕最後一場比賽,表現出驚人的實力,他要用行動告訴唐絕,他也是驕傲的,他也是優秀的前鋒。
在上半場結束前兩分鐘,本澤馬接到本·阿爾法的傳球,打進了第二個球。兩人之間只差一球。雙方比分變成二比三,藍隊只落後一球。
兩分鐘之後,平托裡吹響了上半場結束的哨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