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猶豫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我知道禾巨村的村民讓你們在這幾百年來受盡了苦楚,所以他們受到什麼樣的懲罰都不爲過。但是……村裡的孩子無辜,我希望你們能放過那些年紀不滿十二歲的幼童。”
就見暨璋上一秒還一臉笑意,下一秒就臉色漸沉道,“你這話是認真的嗎?”
宋江見了只好硬着頭皮說道,“認真的……但這是我唯一的要求,我知道這對於你們來說很難,畢竟這幾百年的痛苦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抵消的,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放過那些孩子。畢竟他們還小,還沒來得及做那些惡事呢。”
暨璋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即就又恢復笑臉說道,“好,既然是恩人所願,暨璋定當完成。”
孟喆一聽趕緊擺手說,“你既然已經答應了我的要求,那咱們之間就算扯平了,以後也不必再將此事掛在心上,畢竟我的這個要求的確是強人所難了。。”
暨璋聽了就嘆氣道,“其實你能這麼說我一點也不意外……因爲如果你不是這樣一個心軟的人,又怎麼會管我們狐族的閒事兒呢?雖然咱們之間的恩情扯平了,但我希望還能和你做朋友。當然了,如果你介意和我這種非人類打交道的話,我以後就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了。”
宋江心思單純,別說是狐仙了,就是野鬼他也沒有嫌棄對方的意思,於是他笑着說道,“我不過是個普通人,能和你們狐仙做朋友怎麼看都是我高攀了呀。”
暨璋聽後表情有些意外,隨即就抱拳拱手道,“那成了,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眼下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等我把所有事情了結之後再來登門拜訪。”
暨璋說完也不等宋江說話,轉身就走出了房間,等到宋江追出去的時候,卻見對方早已經不見蹤影了……宋江頓時愣在了門口,心想這傢伙怎麼跑得跟火燒屁股一樣快呢?
誰知這時卻聽走廊裡的電梯門應聲而開,然後就見孟喆臉色陰沉的提着兩個打包盒從裡面走了出來……他先是有些擔心的看向宋江說,“你沒事吧?!”
宋江一臉茫然的說道,“沒事兒啊!我能有什麼事?!”
孟喆聽了就冷聲問道,“那野仙來了?”
宋江很是驚訝的說道,“你怎麼知道?你剛纔遇見他了?”
“他到是也敢讓我遇上?這般見縫插針的出現在你面前,肯定沒憋什麼好屁!”孟喆冷哼一聲道。
宋江見了就衝孟喆擺擺手說,“不用那麼緊張,他就是來和我打聲招呼,說要報恩……我就順帶把禾巨村孩子的事情和他說了。我本以爲他不會同意呢,沒想到他只猶豫了一會兒就同意了,看來這狐仙也是講道理的嘛。”
孟喆卻搖頭說道,“那是因爲它們只和它們願意講道理的人講道理……你這次救了它們全族,這個恩情自然是要還的,你現在提出讓它們放了仇人的孩子,估計這份恩情應該算是扯平了。”
宋江聽了就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和他說的,我既然提了過份的要求,自然也就不能一直以恩人自居了……不過他說我們以後還是朋友。”
孟喆一聽就笑着搖頭說,“你心可真大,竟然和狐仙做朋友?這些東西絕非善類,它們身上雖然有些修爲,但畜生就是畜生,始終心性不定,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翻臉咬你一口。”
宋江明白以孟喆的身份自然是不屑於和暨璋這種狐仙來往的,於是他就趕緊點頭說道,“既然恩情已經兩清了,日後應該也就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
現在事情已經解決,宋江他們二人自然也就沒有繼續留在此地的必要了,於是他們第二天上午就動身趕回了北都,只不過倆人在臨走前正好遇見了剛剛趕來的老礴……
雖然他們此行是受礴明睿所託,阻止老礴爲了報仇而做出傻事,不過宋江依然能夠預見到老礴在得知仇人已死時的複雜心情……以他的性子,不能手刃仇人必然會抱憾終身吧。
可人生就是如此,並不是所有事情都盡如人意。宋江希望老礴能早日想開一些,和礴明睿的母親一起安度晚年,這樣也不枉礴明睿的一番苦心。
就在宋江回到北都的一週後,全國各地就紛紛發生了許多起意外事故,什麼大巴翻車、客船失火、連環車禍……雖然這些意外每年都會發生,可今年卻比往年明顯增加了許多。
宋江看着這些新聞,一臉感慨的說道,“最近這是怎麼了?頻頻有意外事故發生!?”
孟喆掃了一眼宋江的手機說,“看來是銀狐一族開始動手了。”
“啊!你是說這些意外都是暨璋他們搞出來的?那豈不是會害死很多無辜之人?”宋江有些吃驚道。
可孟喆卻搖頭說道,“這你大可放心,它們狐族最知因果循環……不到萬不得以不會罔顧人命,否則這些帳日後可是都要算在它們自己頭上的,因此但凡是銀狐一族出手製造的意外,死者應該都是出逃的禾巨村村民。”
宋江聽後就點開一條意外事故的新聞報道,發現其中一位死者的照片果然有些眼熟,應該就是當初那個乾瘦的村民,也正是他派人殺死了齊天福。
一想到齊天福,宋江還有個問題想不明白,“你說當初那些村民爲什麼一定要殺死齊天福呢?”
孟喆想了想說,“想必他應該不是禾巨村的人,你還記得那隻野仙曾經說過他的死是因爲咱們嘛?!”
宋江點點頭說,“記得……可我不太明白這其中的原因。”
“自然是因爲咱們斷了禾巨村的財路,而咱們當初來的時候又說是來找齊天福的,所以那些村民就將帳都算在了他的頭上唄。至於齊天福一個外村人爲什麼會住在滿是秘密的禾巨村……那就不得而知了。”孟喆沉聲說道。
宋江聽了就嘆氣道,“是啊……現在知道內情的人都已經死了,有許多事情自然也就難尋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