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劉海龍看來,自己只要做到不主動和馬卉說話就沒事了,可當二人四目相對時,卻一個飽含熱淚、一個滿眼詫異,即便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馬卉卻依然對劉海龍充滿了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爸爸,那個叔叔是不是你的朋友?我怎麼看他這麼眼熟呢?!”馬卉一臉不解看向馬爸說道。
知道真相的馬卉爸爸一時間無言以對,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如果自己回答不是的話,那女兒一定會更加好奇自己爲什麼會看對方眼熟?於是他沉吟了片刻後就假裝纔看到劉海龍似得說道,“哦……你說是的前面的那個穿藍色外套的……?”
馬卉點了點頭,馬卉爸爸見狀則故作驚訝的說道,“別說……還真是,的確是爸爸的一位朋友,我過去和他打聲招呼啊!”
馬卉聽爸爸這麼說,就迅速將心內的疑慮打消,然後低頭看起了自己的手機,一旁的馬卉媽媽見了這才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但內心裡還是爲貿然讓那個劉海鳳的哥哥一路同行極爲的擔心,她可不想事情發展到最後女兒成了別人的妹妹。
坐在劉海龍旁邊的宋江一見馬卉爸爸朝着這邊走了過來,還以爲是出了什麼事情呢,於是就連迎上前說道,“怎麼了,是不是馬卉哪裡不舒服?!”
馬卉爸爸則是擺擺手說道,“沒有……小卉看那人眼熟,就問是不是我的朋友,我沒辦法只能說是,否則她可能會更加起疑,所以就過來假裝和他打聲招呼。”
宋江一聽也是,於是就轉身走回劉海龍的身邊,然後爲二人互相介紹說道,“劉大哥,這是馬卉的爸爸……馬先生,這是劉海鳳的哥哥劉海龍。”
兩個“熟人”一時間相對無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索性馬卉離得遠,根本就聽不清二人說了什麼,所以壓根兒就不知道這兩個“熟人”其實一句話都沒有說……三個小時後,飛機在南方某省的機場落地,宋江一行人在機場就直接報了個當地的旅遊團,目的地就是從前的上寶村現在的上寶風景區。
旅遊大巴上,馬卉一臉好奇問她爸爸,“那個叔叔也和咱們一起去嗎?”
馬卉爸爸想了想,然後笑道,“嗯,難得在這裡遇到朋友……”
馬卉聽後點了點頭,但又隨即問道,“那他貴姓啊?我該怎麼稱呼他?”
馬卉爸爸當然不能直接告訴女兒對方的名字,畢竟劉海龍和劉海鳳只有一字之差,馬卉就算反應再怎麼遲鈍也能猜出二者之間的關係,於是馬卉爸爸就隨口說道,“你叫他龍叔叔就行了。”由於上寶村的變化簡直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所以即便這一路上導遊口沫橫飛的介紹着這裡從前具體是個什麼樣子,馬卉卻依舊找不到一絲絲和夢中相似的痕跡,於是一行人就這樣白白浪費了一天的時間,不過馬卉似乎玩的很開心,用她媽媽的話說,“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宋江聽了就小聲問顧昊,“馬卉現在的狀態能一直維持嗎?”
顧昊搖搖頭說,“當然不能了,這只是我用銀針在短時間內強行壓制住了劉海鳳的記憶,時間一長那個夢境和劉海鳳的記憶勢必會再次回來,不然也就沒必要非帶着她回到上寶村不可了。”
“最遲能維持幾天?”宋江一聽就趕緊問道。
顧昊側頭看了看還在四處打卡拍照的馬家人,然後沉聲說道,“最多堅持到明天晚上……”
由於這一整天都沒有任何收穫,於是顧昊就安排馬卉一家三口先回酒店休息,而他們幾個則要跟着劉海龍去走一趟親戚,去拜訪一下他那位多年沒見的表姨一家。在來之前,劉海龍主動聯繫了那位表姨的大兒子,說自己和朋友要來本地辦事,他們親戚也好多年沒見面了,所以打算到時候去看看他們一家……對方在電話裡也表現的很客氣,並且還熱情的邀請他到時候一定得好好喝上兩杯才行。
劉海龍的這個表弟姓彭,叫彭得發,他還有弟弟叫彭得貴,不過聽說兄弟二人前幾年因爲拆遷款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現在幾乎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了,而且那位表姨在世的時候一直都偏心小兒子,所以和這個長子的關係也很一般,這也是劉海龍先找他的原因……
彭得發的家在當地一個相對高檔的居民小區裡,爲了不引起對方的懷疑,劉海龍就只帶了顧昊和宋江倆人一起過去,讓孟喆和鄧凱先等在小區外面,而他們倆人則一個扮演劉海龍的內弟,一個扮演他內弟的內弟,總而言之都是親戚,是一家人就對了……否則帶着外人去走親戚多少就有些奇怪了點。
三人進門後,劉海龍給彭得發介紹了宋江、顧昊二人和自己的關係,由於彭得發和劉海龍之間也就只是沾親帶故的親戚,自然也就沒覺得劉海龍帶着內弟和內弟的內弟來自己家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這彭得發看上去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但臉色卻有些晦暗發黃,胳膊上還長了一塊不知是什麼的皮膚病,和人說話時總是忍不住用手去撓,看着宋江心裡一陣膈應,心想還好孟喆那位潔癖大神沒來,否則肯定二話不說就得轉身出去……
幾人在寒暄的時候免不了要提到彭得發的弟弟彭得貴,結果不提還好,一提這彭得發就一肚子氣的說道,“別提那個王八蛋了,我媽從小就向着老二,人都快不行了就只把老二叫到跟前,把自己藏的好東西全都偷着給了他,難道我就不是她的兒子了嗎?要不是我看的嚴,那一年她就把老屋的地契過到老二名下了!結果最後怎麼樣?慈母多敗兒,從小就慣出老二一身的臭毛病,長大後又賭又抽的,現在好了,當初拆遷分的那點錢也敗光了,身體也抽廢了,老婆更是跟着別人跑了,活了幾十歲就只剩下等死了。”